苏轼命道:“来人啊,挖开这里。”
几个衙役拿来镐锄挖掘,土质松软,显然被人挖过,几锄头下去,竟露出一个麻布袋。众人好奇,上前拨开布袋竟露出一具死尸。
掌柜惊道:“就是他,他…他就是牛二。”
此时,人丛中一个二十岁上下容颜秀丽的少女突然扑了过来,哭喊道:“爹爹,你醒醒啊,醒醒啊…”哭着哭着,竟一头昏倒。
苏轼急忙喊道:“将这位姑娘先扶去府衙。”衙役将少女扶走,苏轼上前查看尸首,左胸插着一把剔骨尖刀。这和陆文元死状一致。难道两案真有关联。苏轼拔出尖刀。这是一把屠户常用的剔骨尖刀。刀背上赫然刻着“郑记”。
店掌柜惊道:“这…这是郑记肉店的剔骨尖刀。”
苏轼当机立断:“速去郑记肉店。”
苏轼带众捕快急速赶到郑记肉店。并将其团团围住。但见肉店门窗紧闭,无任何动静。刘臣州上前拍门,也无人回应。苏轼喝道:“将门撞开。”刘臣州得令,一脚踹开店门。带人涌进屋内。苏轼也阔步进屋,却见房梁上吊着一个人,双目圆睁,神情可怖,人却早已死透。正是老板郑彪。\本章节贞操手打 shouda8.coM\墙上赫然用血写着一字:偿。
杭州城连发三起命案,且件件诡异。在百姓间引起不小的惶恐。陈述古心知此连环命案影响重大。路台的提刑大人势必要过问。于是立即下令:即日起,杭州城全城实施戒备,出入城门需严加盘查。早晚加派官兵巡逻。有可疑者立时抓捕,宁枉勿纵。”
至此,杭州城街市上每日多了一队队的巡逻官兵。凡见到可疑之人,不问二话立刻抓去。百姓见此,人人自危,心中恐慌更甚。哪敢多话,平日无事都呆在家中,实在有事出门,也都行色匆匆,不敢言语。平日喧闹的杭州城,一下子肃杀了许多。竟宛如一座死城。
回头说苏轼在郑记肉店里外仔细搜查,却一无所获。只得班师回衙。暗想:想不到来杭州的第一件案子就非同小可。陆文元之死与牛二、郑彪之死虽还不确定有必然联系。而后两者却显然有关联。苏轼派人询问了街坊四邻关于郑彪的背景,得知郑彪也是几年前来自钱塘县。又是钱塘,此案和钱塘看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个喊牛二“爹爹”的姑娘,想必就是牛二的女儿。现下也只能从这里入手了。
回到府衙,苏轼径直来看那位姑娘。苏祥精通医理。已为姑娘号过脉,对苏轼说道:“倒无大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我给她开几副安神滋补的药。”说着写了一张药方,派墨郎去抓。
床上的姑娘突然惊醒:“爹爹,爹爹…”当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面前是两个陌生人时,本能地缩到床角,胆怯道:“你们,你们…”
苏轼忙安慰道:“姑娘不必害怕。这里是府衙,我是州府通判苏轼。”
小柔似乎想起什么:“苏大人?苏大人!你就是苏轼苏大人。”忙下地跪拜,哭道“大人,你要为我爹爹做主啊。”
苏轼忙扶起姑娘:“快起来,有话慢慢说。”姑娘抽泣着竟说不出话来。
苏轼与苏祥互望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努力抑制住,答道:“小柔。”
苏轼安抚道:“小柔,你放心,府衙一定会擒获杀害你爹爹的真凶。”
小柔抽泣道:“谢…谢苏大人。”
苏轼温言问道:“你家住钱塘?”小柔点点头。
“那你是如何知道你父亲被害的呢?”
小柔凄苦地摇摇头道:“我并不知道,爹爹离开钱塘多日,一直没有音信。我怕他出事,就来杭州寻他。谁知今日刚到,就听人说客栈里有人失踪,我顺着大家的指点来找,谁知…谁知却发现…”小柔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见小柔不住的哭泣,苏轼感到一时也不便多问,和苏祥走出屋。
苏祥脸色忧虑:“这孩子想必在杭州无亲无故。以后…”苏轼也暗自思量该如何处置。
突然小柔从屋里出来,跪在苏轼跟前:“大人,小柔母亲早已病逝,现在父亲也离去,在世上再也无依无靠,今日见到大人,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小柔想请大人收留小柔,就是把我当牛做马,我也愿意。大人,小柔很勤快的,洗衣做饭缝补样样都会,我不会拖累大人的。”
苏轼不由动了恻隐之心,看苏祥,苏祥也点点头。
苏轼扶起小柔:“也好,我听刘臣州说,府衙里正缺一个收拾杂物的。你若不嫌弃就留下来吧。”
小柔破涕为笑:“谢大人。我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苏轼柔声道:“你先休息吧,以后我还有话问你。”小柔使劲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