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刘臣州拿了一只瓷瓶回来,喜道:“大人,那瓷瓶刚巧是一对,前日被人买走一只,我估计就是马顺买的,这是另一只。\本章节贞操手打 shouda8.coM\”
苏轼观察瓷瓶,脸上露出微笑,对刘臣州说道:“把这只瓷瓶摆放到多宝格上去。”
刘臣州小心踩上木凳,摆放瓷瓶,却怎么也放不进去,原来瓷瓶太高,而多宝格太矮。刘臣州在各个格间来回试了试,只最底层的格子能放下,脸色有些尴尬:“这…”
苏轼笑道:“这上面根本放不下瓷瓶,他又如何取下来的呢?”
刘臣州略一思忖:“大人,你是说…”
“不错,这并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杀。凶手精心布置了这个场景,试图让我们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苏轼的声音异常铿锵有力,眼中也透射出锐利的精光。
刘臣州有些疑惑:“他不是摔死的?那是怎么死的?倒没有在尸体上发现其他伤痕。”
苏轼又上前仔细查看尸体,自语道:“眼睑*,嘴唇发绀。”
刘臣州也上前查看:“这是被人勒死的症状!奇怪,脖子上并没有勒痕啊。”
苏轼查看尸体,突然发现死者右手食指有凝血。又掰开死者的口腔,嘴唇上沾有血。苏轼想了想,起身在地上四处查找,却没有发现什么,不由皱眉。
苏府内,苏轼正在屋内研究案卷,眉头紧皱。
祥叔端来一杯茶,温声道:“少爷,休息一会儿吧。”
苏轼放下案卷,端起茶杯,用杯盖捋了捋茶叶,呷了一口。
“是不是又遇到疑难了?”苏祥见其眉头不展,已知少主人心事。
苏轼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今日发生在悦来客栈的命案倒是有趣。尸体的迹象明明是被勒死的症状,可尸身上却找不到勒痕。”
苏祥好奇:“一般若是被绳索勒死,痕迹会很明显。”
苏轼点点头,脸上疑色不减:“即使用手掐,痕迹虽浅,但也是会留下来。可奇怪的是死者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这倒是头一遭遇到。”
“会不会是被捂死的?”
苏轼一怔,略一思量,却又摇头:“不会,通常被捂死,舌骨会折断。死者的的舌头没有这种迹象。而且,我还发现一处疑点。”
“是什么?”
“死者右手食指有*,牙齿与嘴唇间也沾有血,照此推想,应该是自己咬破的。而且很可能是在被袭时咬破的。”
苏祥眯起眼睛,满是不解:“咬破自己的手指?这倒有意思。凶手正试图杀死自己,这时候却咬破自己的手指…难道是死者已知自己无法幸免,所以想写下血书,给断案的人留下线索?”
苏轼缓缓点点头:“应该是这样,可是,我在那房间里怎么也找不到他留的线索。”
“会不会被凶手毁掉了。”
“有这种可能。不过还有一种可能…”
“哦?”
“也许…死者所在的客房并非第一现场。”
苏祥一怔,奇道:“并非第一现场?”
此时,丫鬟紫烟手拿一把草进来,四处摆放。
苏轼好奇:“紫烟,你在干什么?”
紫烟俏皮地做了个鬼脸:“老爷,这叫茱萸,又名越椒,摆在这里有驱虫、防湿、逐风邪、治寒热、利五脏、延年益寿等作用。”
苏轼心头突然涌上许多回忆,感慨道:“想起来了,小的时候,娘也常在我房中放过茱萸。”
苏祥笑道:“这茱萸倒是颇能引起人的思乡之情。”
苏轼点头:“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苏轼笑道:“从前,我听人说过,这最后一句‘少一人’,指的是王维的山东兄弟。实乃大错特错。王维家居蒲州,在华山之东,是以称家乡的兄弟为“山东兄弟”。作此诗时,他正在长安谋取功名,怎么可能与家乡的兄弟们一起登高望远呢?这‘少一人’,说的其实正是他自己。”
紫烟饶有兴味地:“原来前朝的人已经知道这茱萸的用处。”
苏轼来了兴致:“这茱萸的历史可早了…”猛地一顿,似乎想到什么“紫烟,你拿一把给我。”
紫烟拿来茱萸,苏轼凑前闻了闻,面显疑色:“祥叔,我们回客栈。”
苏祥、苏轼来到案发客房。店小二也跟来。
苏轼在屋内转了一圈:“祥叔,你闻。”
苏祥警觉起来:“有茱萸的气味。”
苏轼对小二厉声问道:“这屋里可有放茱萸?”
小二吓了一跳,直摇头:“没有,不过昨日我倒是刚买了,准备今日各个房间放一些,谁想早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就忘了。”
“现在那些茱萸放在何处?”
“都放在边角的一间偏房。”
“快带我们前去。”
小二带路,很快来到一间杂房,开门引苏轼进来。
苏轼四周观察,注意到墙角处有一条丝巾。俯身捡起,眼前一亮,仿佛便看到死者当时被害的情景…
苏轼正想着,苏祥拨开地上的一堆茱萸草,喊道:“少爷,你看。”
苏轼赶来,只见地面上有一个血写的‘丁’字。
苏祥佐证了苏轼的推测:“这里才是第一现场。”
苏轼眼中露出喜色:“祥叔,我知道为什么死者的脖子上没有勒痕了。你看这个。”递给苏祥丝巾。
“凶手用这条丝巾勒死死者的?”
苏轼点头。苏祥凝眉,脸上露出不解:“可是,即使用丝巾也会留下痕迹。”
苏轼笑道:“这要看你怎么用这条丝巾了。如果把这条丝巾折成很宽的丝带…”
苏祥想了想:“这样,受力面就比较宽,就不容易留下痕迹。”
“对,就是这样。”
“那这个“丁”字到底是什么意思?”苏轼不由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