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出来我看。”
紫烟取出地图,苏轼迫不及待地打开来,仔细研究着,眼神中一开始布满了谜云,渐渐云开雾散,露出碧空艳阳。紫烟的脸上也露出喜色,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主人已经有所发现了。果然苏轼叹道:“这就对了。原来如此。”
“老爷,发现什么了?”
“紫烟,我们快回童记客栈。”
两人正要走。身后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苏大人,大人…”
紫烟回头:“刘捕头。”正是捕头刘臣州。
刘臣州快步赶上来:“大人,属下有事禀报。”
苏轼一奇:“哦!”刘臣州左右看看,将苏轼拉到角落里耳语了一阵。
苏轼脸色一变:“此线索甚为重要。”
刘臣州脸色严峻:“大人,此案可能并非府衙想的那么简单。只怕背后另有蹊跷。卑职也早已怀疑。只是陈大人…”
提起陈述古,苏轼也不禁蹙眉,只道:“此案疑点确实不少。”
紫烟忙问道:“刘大哥,我们有一事问你。”
“请讲。”
“你在搜查张三元遗物时,可在他身上发现一张贴子。”
刘臣州奇道“贴子?没有,他身上除了一些碎银、细软。并没有其他东西。”
苏轼早已料到,所以并不奇怪:“臣州,你可听过关于客栈四扇漆屏的传闻?”
刘臣州一怔:“漆屏?我听说过,杭州府早有流传,说这四扇漆屏很不吉利。#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8.com#”
“你帮我查一下这四扇漆屏的来历。”
刘臣州点点头:“好。”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墨郎的喊声:“老爷,老爷。”
墨郎一脸焦急,奔了来。苏轼心中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墨郎喘息道:“不好了,陈…陈七死了。”
童记客栈的地窖内,苏轼仔细查看了驼背的尸体。
童非陪同在身边,一脸的茫然:“这…苏大人…”
苏轼四下扫视了一遍,这个地窖不小,长宽各有两丈左右。漆黑又阴冷,四处存放了一些菜蔬和一些瓶瓶罐罐的旧物,散发着一股呛人的霉味。苏轼注意到地上那盏摔落的油灯。俯身捡起仔细把玩着,似有所悟:“他似乎在寻找什么。”
观察四周,发现角落里的白布。上前掀开白布。底下却空无一物:“童老板,这地窖是做何用的?”
童非忙道:“平日用来储存些蔬菜瓜果。很少有人下来。这陈七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正在此时,小二刘春连滚带爬跑来,脸色苍白,嘴里带着磕绊:“老爷…大人…真…真有鬼。那…那画里的人又回来了。”
苏轼的脸上刷地沉了下来,疾步上楼进了方子墨的客房,直奔漆屏,一把掀开白布。那第三扇漆屏中,原本空着的位置,果然多出一人。那人手中拿刀,正要刺杀面前的女人,而那女人依旧神色惊恐。面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众人均呆立无语。
苏轼看着漆屏,突然蹲下身查看着漆屏的支脚。回想着,似乎发现了什么。
而此时,楼下已吵个不可开交。
贾津背了包袱正要出客栈。而何元良拦在门口,两人正相持不下。
贾津一脸怒色,用手推攘着对方,嘴里愤然道:“你让开。已经死了四个人了,你愿意死我不管,总之我不能在这客栈住下去了。”
何元良却丝毫不示弱,拦在门前,:“案子没查清,谁也不许离开这儿。” 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贾津冷笑:“看你一介书生,想不到你也要当府衙的鹰犬。”
何元良并不为所动:“我的朋友方子墨死的不明不白。我要给他讨一个公道。谁能保证你不是凶手。”
郭明做起了和事老儿,上前温言劝道:“元良兄,算了,我们都走吧,这客栈是个不详之地。谁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你我。为了一个方子墨,不值得。”
何元良脸上登时变色,急道:“郭明,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亏你还是读书人。”
郭明理屈,有些难为情,嘴上却道:“我们在这客栈结识不久,只不过一起结伴进京赶考。只能算做同道,算不得朋友。”
何元良连连摇头,叹道:“人情淡如水。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抓到凶手。只要我还活者,谁都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此时柳林也上前劝道:“元良兄,我也读过书。礼义廉耻的,我也懂。可现在情况非比寻常啊。这客栈接连出命案。还闹鬼,再呆下去,我们只怕一个个都要死在这里。”
柳夫人上前,紧靠丈夫,脸上写满了惊恐:“这里真的有鬼。”
郭明求救地:“静远大师,是留是走,你也说句公道话呀。”
一旁的静远却端坐桌旁,双目微阖,似乎对这一切都不在意,良久才说道:“阿弥陀佛,世间诸项皆由心生。这鬼…只怕生在我们当中一位施主的心中。”
郭明听得糊涂:“什么心中,这鬼明明就是实实在在的。要不方子墨怎么会死,陈七怎么会死。漆屏上的人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
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世上并没有什么鬼怪。至少方子墨的死不是鬼神所为。”话音掷地有声,带着一种不容抗辩的威严。
众人看去,只见从楼上下来一人,不由异口同声道:“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