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乙身躯一震,抓住了兄弟丙的手,微微摇了摇头。-=手打吧会员手打 www.shouDa8.com=*眼神中溢过一丝哀伤,但却一闪而逝:“那平哥的尸体怎么办?”
“怎么办?进了火葬场还能怎么办?”听着兄弟乙的这么一说,兄弟丙脸色一震,稍微舒缓了些:“没办法……不是兄弟们不够交情。大不了火葬场会找民政局去要钱的。”
“不可能,民政局不可能出这个钱,”兄弟丁声音沙哑之极,怒声中透着哀伤,又似有着恨意。
“就算民政局不出这个钱,火葬场也得把许大平火葬了,总不能许大平的尸体放在院里当展览吧?”兄弟丙神色仓惶,有些不知所措,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火葬场烧死人,哪有欠费之道。不给钱,火葬场自有办法。
“有道理,”兄弟甲又说话了,他可是越想越气,脸色极其难堪道:“先说好,一会下车时,各自跑快点,抓到谁,谁自己出火葬费,到时别说兄弟们不够意思。”
没看完后面的许大平走下来,一旁的胡丽那高度凝聚的眼神,在许大平那充满愤慨的眼光中渐渐涣散了起来。但是又飞快的凝聚了起来,冷漠道:“许大哥,你们这帮兄弟,真够义气哈,关键时刻居然把你的尸体,丢在了火葬场……”
“人,这不就是人吗,”无奈的许大平手有些颤抖的点上了一支烟,好不容易才定了定被惊乱了的心。哭笑不得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道:“你说我若去地狱轮回转世,历尽千辛万苦的,有那必要吗?算了,还是在阴朝地府中修个一鬼半仙的吧。”胡丽清脆的声调,加上“修正石”上真实的一幕。仿佛若一道清澈的涓涓溪水,淌过了许大平的心灵,洗涤着他心中浓郁的阴霾。于此同时,又将他从繁复的思维世界中,拉回了些许。
许大平飞快地回走着,又点上了一支烟,重重地吸上了一口。任由身后胡丽叽叽呱呱数落着自己的不是。过得一会儿,许大平的情绪竟然神奇的稳定了不少。
“怎么啦,许大平?”看着走过来的许大平,南天道长心脏一紧。不用猜,也知道那“修正石”在为许大平上演着什么。
“不说了,不说了。{手.打/吧 Shouda8.Com首发}没意思……”懒的去看南天道长的许大平,脑袋也是沉甸甸的,有些眼泪汪汪的模样,低着头,用手重重地压了压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下。
许大平好整以暇的回答,却是让刚刚露出些得意笑脸的南天道长表情僵硬在了当场:“大平,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过去一看的道理了吧?人世间仅剩下那么一点点可回忆的往事,如今……”
“闭嘴,”许大平的脸色略一黯淡,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南天道长,大声叫嚣道:“都有那一天,都有那一天。那几个王八蛋,老子不去地狱投胎转世,就在黄泉路上等着他们。我就不相信他们,不来地狱。”
“这到是个好主意,在黄泉路上等着他们,还真不怕他们不来。那时你已是老鬼了,好好修理他们一下,”越说越开心的胡丽说得抽笑不止,一会又捂着嘴,不怀好意地继续调戏道:“我说许大哥,亏你还是个超社会的主,怎么会有这欠债不还的毛病?”
“谁有欠债不还的毛病?”本来就牙齿紧咬的许大平一听这话,心中没来由得一阵烦躁,也不管身前身后其他的“中阴身”存在。恼羞成怒叫嚣道:“我许大平是那种人吗?借那小子的钱,还没来得及还,不就到这里了吗。”
“那你的意思就不打算还了?”胡丽故意眼神骤然一阵迷茫,性感的柔舌在唇间舔舐了一下。
“你……”让胡丽这么一刺激。许大平像是被雷打了一样,脸色苍白的险些跌倒。愤怒中有些沙哑道:“还?怎么还?这里的钱,他能用吗?”
许大平的脸色突然狰狞起来,全身那柔软而韧性十足的肌肉,瞬间鼓胀了起来。周身上下,竟然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血腥味。如果此时生前那些兄弟见到他这付模样,一定会感到全身汗毛林立,毛骨悚然。懂行的人知道,这是真正的杀气。
胡丽不在去惹许大平了,许大平总算识相的闭上了嘴。和胡丽斗嘴虽然也受打击,但还总算挺了过来。不过,今天见到平日那些兄弟们是如何对待自己,却是让他尝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打击。
出丑的许大平,令南天道长与胡丽更不敢上前一试。想上去看看自己死后几天的董青,却想借此机会在看一眼自己的父母。可那“修正石”石上却无法显示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的场面。这真是;照妖镜中无人影。
正准备回走的几人,迎面正碰上走进来的全真道北七真之一刘处玄之徒孟东。这孟东生前天生的阴阳眼,不仅能深通道学,而且还会看风水算命,遁甲五行的奇术。
若说孟东,知道的人不多。但提起他的师父刘处玄,道教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刘处玄,字通妙,号长生子,莱州武官庄人,生于宋绍兴十七年七月十二日。侍母至孝,夙愿修道,因母在不敢违,清静固守。金大定九年,其母去世后,遂拜王重阳为师入道,为全真道北七真之一。
刘处玄字通妙,一说字道妙,号长生子。东莱(今山东掖县)人。自幼丧父,事母谨孝,不慕荣华,清静自守。大定九年从王重阳学道,游寓齐豫,乞食炼形,重阳君去世后,与马谭邱守孝庐墓三年,遵师遗言随谭长真奔赴洛阳,亦如谭长真以游方乞食为生,花街柳巷炼性。与谭常有书信往来。大定十五年继任全真掌教,大定十六年返回掖县老家,大弘教法,金章宗闻风征请,待如上宾,官僚士庶络绎相仍,户外之履,无时不盈。承安四年乞归,赐名“灵虚”。
或许都是同一门派,走进来的孟东,一眼就发现“中阴身”群中的南天道长,只见南天道长面上隐隐约约笼罩着一层黑气,掐指一算,孟东真是大吃一惊。急忙拦住南天道长问道:“无量寿佛,这位道兄,定是南天道长吧?”
“不敢,不敢,贫道正是南天道长,”南天道长脸色一变,但迅即恢复了神采。只是语气仍旧有些牵强着转移话题道:“这位仙师是……”
“贫道孟东,王重阳之徒孙,我的师父刘处玄,”孟东犹豫了一下,却似乎想到了一件事情。便马上说了出来:“敢问道长,可从地狱而来?”
“无量寿佛,原来是孟东仙师,”南天道长愕然看了孟东一眼,不知何意。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道:“不瞒仙师,贫僧从地府之门而来,正准备进往地狱服罪。”
“这怎么可能?”孟东耸了耸肩膀,表示不信。随即,又正了正脸色道:“道长一百年前地狱榜上有名,为何姗姗来迟,又为何才走到这里?”
“我也说不清楚,驾鹤西去进入地府之门后,谁知在地府之门小睡一觉,谁知这一觉,却是睡得一百年过去了,”南天道长嘴角略过一丝苦涩。还不知道这一觉睡得阎王爷又会如此处罚他。
“哈哈……一百年不长,不长,”哈哈一笑的孟东,哪能不知道南天道长在说什么,却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那一丝无奈。劝解道:“道长一百年前地狱榜上有名,可谓是功成名就,如今去地狱如去天堂成仙铺路搭桥。”
听孟东这么一说,南天道长露出了一副吃惊的模样。但心脏好像一下子就炽热了起来,赶紧趁热打铁道:“听仙师这么一说,莫非仙师并非天仙,乃地府散仙也?”
“什么散仙呀,充其量也就是个鬼仙,”孟东语气微重的又重复了一遍。
老奸巨猾的南天道长,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内心深处的成仙的**在这种环境下被膨胀到了极致。久未点燃的激情在这一刻炽热的燃烧起来。脸上却故意眉头皱了起来,疑惑的问道:“仙师,贫道初来乍到,一时没弄不清楚地府之中各仙之间的关系。仙师能否略说几句?”
“有何不可?”孟东轻咳了两声,好整以暇的看着南天道长道:“法有三成者,小成、中成、大成之不同也。仙有五等者,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之不等,皆是仙也。鬼仙不离于鬼,人仙不离于人,地仙不离于地,神仙不离于神,天仙不离于天。”
南天道长:“所谓鬼仙者,何也?”
孟东:“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阴中超脱,神象不明,鬼关无姓,三山无名。虽不轮回,又难返蓬瀛。终无所归,止于投胎就舍而已。”
南天道长:“是此鬼仙,行何术、用何功而致如此?”
孟东:“修持之人,始也不悟大道,而欲于速成。形如搞木,心若死灰,神识内守,一志不散。定中以出阴神,乃清灵之鬼,非纯阳之仙。以其一志阴灵不散,故曰鬼仙。虽曰仙,其实鬼也。古今崇释之徒,用功到此,乃曰得道,诚可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