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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云低雾绕。

柳钦玲在家里听完叶瑾瑾的汇报，并没有直接表态，而是转头问林啸浪：”你怎么看？“ ”船舶制造公司的往事我虽知之不详，但也略晓一二。边董说的我相信是事实，但有几个问题颇值得怀疑：首先，从船舶公司与K公司的生意往来说，如果低价卖上一两艘船可以理解为人情往来，但这么大的量显然有悖常理；第二，那个何奈有前科，与杨丽红案颇有瓜葛，边董与他缠到一块儿，很难说是一清二楚；第三，边董没有提起新加坡豪宅，是粗心遗漏还是刻意隐瞒，大家心里都有个谱，我就不必多说了。“尽管林啸浪对边骄阳的粗暴态度很有意见，从船舶制造公司出来一路上埋怨不断，但这几句话却说得公允在理。

柳钦玲一直工作在日升公司，对船舶制造公司的过去知根知底，颇为理解地说：”与K公司的生意我们要多一份理解，无论怎么说边骄阳对日升是有贡献的，没有他我不敢说就没有船舶制造公司，但肯定没有现在这样的红红火火。瑕不掩瑜，边骄阳功不可没。日升走到今天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愿你们去调查。“ ”柳总，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这样做既是争取主动，也是治病救人，要是国资委或者市政府派员介入调查，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如果他 边骄阳能把事情说清楚了，那不是皆大欢喜吗？“ 柳钦玲严肃地说：”市政府、国资委查不查是他们的事，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我真不愿看到日升上下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林啸浪还想辩解，被叶瑾瑾用眼神制止了。她理解柳总的意思，反腐倡廉虽说人人有责，可边骄阳功高盖主，总部出面调查，终有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之嫌。再说即使查出问题，查办了边骄阳，对日升来说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以日升集团目前的处境，息事宁人才是上策。她提出了一个敏感的问题：”柳总，我们听你的，有一点请你明示，要不要把我们的调查结果告诉警方？“ 柳钦玲愣了一下，疲态毕现，无力地摆摆手回答：”人死为大，你们 定夺吧！这件事以后由你负责，非万不得已就不必找我汇报了。“林啸浪还想说什么，叶瑾瑾拉了拉他的衣角，两人起身告辞。路上，林啸浪不满地对叶瑾瑾说：”柳总对边骄阳也太仁慈了吧，总 不能因为他把握着船舶制造公司就由他为所欲为吧！“”你也不用脑子想想，你我再怎么查，他边骄阳会说实话吗？我看还是让公安机关去查吧，我们就不用操这份心了！“一言点醒了林啸浪，他恍然大悟，”难怪你要柳总明示。现在好了，你可以名正言顺地找邢育斐汇报情况了。“”瞧你说的，好像我吃定了边骄阳似的。告诉你，在没有确凿的证据 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的！“”难道你不怀疑钟意的死跟边骄阳有关？“林啸浪问。”你是律师，你有证据证明边骄阳谋杀钟意？“叶瑾瑾把林啸浪顶了 回去，弄得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两人正要上车，突然一辆警车戛然而止，拦住他俩的去路。车上跳下邢育斐和他的搭档池小蓉。邢育斐调侃说：”两位结伴夜游，兴致不错嘛！“”俊男美女，工作生活两不误啊！“叶瑾瑾上下打量着两人，煞有介 事地说，”真没看出来，你俩挺般配啊！“”那么你们呢？“池小蓉巧笑嫣然。”你不会是怀疑我谋害钟意吧？“”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池小蓉话音刚落，邢育斐接腔 说：”我早跟你说过，在没有破案之前，谁都是怀疑对象，况且你叶瑾瑾 特种兵出身，符合案情的特点，诡异、离奇，不着一丝痕迹！“叶瑾瑾伸出双手，说：”来吧，还犹豫什么呢？“”你这是干什么？“池小蓉惊讶地问。”戴手铐啊！“邢育斐哈哈大笑，笑毕说：”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们找到新的证 据了。“”什么证据？“林啸浪迫不及待地追问。”对不起，暂时保密。“邢育斐想了想，改口说，”告诉你们也不要 紧，我们在钟意的计算机里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天大的秘密？“林啸浪惊喜地问。”是的，你们有什么新的发现？“林啸浪看了一眼叶瑾瑾，摇头说：”没有！“”是吗？我没说错的话，两位下午去了船舶制造公司查账，难道没有 一点收获吗？“邢育斐目光犀利地瞥了一眼林啸浪。”邢队好灵通的信息！“说完，叶瑾瑾含笑不语。邢育斐看出点苗头，看了看表邀请说：”不介意打扰两位雅兴的话， 我想请你们一起宵夜。“”恭敬不如从命！“叶瑾瑾很想知道他们的最新发现，便爽快地答应下来。邢育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韩国烧烤店说：”选店不如撞店，就那家吧！“ 林啸浪痛苦地哼了一声，捂着肚子，抱歉地说：”我得上趟厕所！“说完，自顾跑进路边的一家破旧的小面馆店里。等回过头来，三人不见了，他自言自语地说：”一群饿死鬼！“说完，掏出手机联系叶瑾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