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勒,等会我就收拾一下,把行头拿出来套在黑头身上。”看到黑头身上是伤,耗子怕常九舍不得,所以刚才才问了那么一句。其实常九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岭南行距离这里有些远,最起码要走三天的光景,而他对昨夜那人依然是心存芥蒂,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肯定的是他们是冲着箱子而来,现在紧要的事情就是解开箱中的暗格秘密。再说空箱子不重,他们慢慢走,黑头应该没什么负担。
吃过早饭,耗子搬来一个木制的架子,大约三尺来宽,两边各有一个托起的平面,上方呈弧形,拿过之后正好卡在黑头的后背上。以前父亲带着黑头走街串巷的时候,左侧会放父亲的大工具箱,右侧则会放上一个大包裹,里边有换洗的衣服、随身物品和干粮之类的物什。
当架子卡在黑头身体上的时候,这毛驴竟然两眼放光,摇头摆尾,后蹄子直在地上刨,也许它还以为能见到父亲,因为每当这个时候,父亲都会亲昵地拍拍它黝黑发亮的头:“老伙计,我们又该出发咯!”
想到这里常九叹口气,他拉过缰绳,抚摸下黑头的耳朵,声音略显低沉:“老伙计,我们要出发了……”耗子也叹口气,轻轻拍了拍黑头的身体,毛驴似乎得到了号令,蹄子一抬出了院门。
黑头的蹄子“踏踏”响着,常九听得入了神,他想起了那时的父亲,腰上别着一个旱烟袋,抽了一锅烟后会轻轻敲打黑头的脑袋:“你要好好?我卖力气,跟着我多跑跑,咱家那九小子兴许就能上大学了,到时候我吃香的喝辣的,自然也少不了你的份儿……”
“唉”又是重重叹口气,父亲没享一天福就走了,自己真是不孝。常九抬起头向天上看去,阳光明晃晃的有些晃眼睛,他用手不由自主地遮了一下。目光收回来观察周围道路,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牛街,前面不远处就是那天和李晖吃饭的兴旺饭馆,只不过这才几天功夫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透过玻璃看到了那天的女服务生,依然是脆生生的招人喜爱,耗子哈喇子流了好长,他慌忙又用手抿抿头发,唯恐被风儿吹乱了,嘴里吧哒两下,又狠命咽下一口口水:“我看咱这地界,这姑娘最好看了,瞅一万遍都看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