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别愣着,派人去帮助那个小兄弟一把!”就在韩当的处境不妙,官兵稍微清闲的时候,马车中有人掀起车门的帘幕冲环绕在他左右的汉军道,他的言语十分镇定,浑然没有因为被胡骑围困而惊恐慌乱。
“这怎么可以?我们要保护大人您的安危啊!我们一旦离去,那些胡人还不要加害大人?”汉军统领当即出言否决。
“我死何足惜?这两个少年是为了救我们才陷入危机之中,若他们有个好歹的话,我等于心何安?”随着说话之声,马车的竹帘也被完全掀起,从马车里走出一名四十多岁的儒雅男人,他身穿汉家官服,头戴高冠,手按长剑看着仪表非凡。
“大人,您快进去,这里还很危险!”
“如今大半的敌人已经被两个少年引去,我们没必要在此死守,不如冲杀上去,里应外合方能有机会将敌人杀退!”
“不行,太危险了,如果不能固守的话,我们很快便会被敌人杀死的。”
“那也要救那个少年吧!他已经有了不支之像!”官员看着险象环生的韩当,皱着眉头道。
“我等也无能无力,我军野战不是胡人的对手,去救那少年至少需要五名战士,可是一旦失去五名战士,我们就不能防御住敌人的进攻了。”
“哼!你不去我去!”官员一声冷哼,拔出腰间长剑便要下马车。
“大人,万万不……”
“你这官还不错吗!还知道知恩图报,看来我没有白救你啊!”汉军统领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众人循声看去,却是那名白马少年,谁曾想这少年居然如此厉害,不大一会时间,那十多名胡人已经被他尽数解决掉了。
以公孙瓒现在的实力,上的战场一个人击杀个几十人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战场上杀人可比现在杀人要困难的多,因为战场上的敌人是有阵型的,你杀一个人的时候,说不定就会有数十个敌人的武器向你身上招呼,那时你那还有杀人的时间,能自保已经谢天谢地了。而像这样的游兵散勇,几个、十几个一起上,有好马的情况下,他扑杀百人也是很轻松的,因为这样打跟单打独斗也错不了多远,这些人中没有一个能接住他一枪的。
“你们先防好,我救了阿当就来救你们!”就在众人有些瞠目结舌的时候,公孙瓒丢下一句话便向韩当的方向奔去。
“小小年纪,勇武非凡,真少年英雄也!”官员看着公孙瓒的身影,抚着长须,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轻轻的点头赞许道。
公孙瓒纵白芒马来到韩当身前,抖枪一记‘金鸡乱点头’,大枪的枪尖准确无误的在那三名骑士的后脑勺上开了一个血洞。三名骑士哼也没哼一声,便直挺挺的落下马来。
“阿当,你怎么样?还好吧!”公孙瓒点死三骑后,当即问着有些气喘吁吁的韩当。
“无事!”韩当平复了一下呼吸,勉强一笑道。
“无事就好,你先歇会,我去把剩下的解决掉!”公孙瓒这才放心,叮嘱了韩当一句,他再次纵马向马车的方向杀去。
现在围困马车的胡骑已经只剩下十多人,这些人见如同煞星一般的白马少年又一次杀了回来,顿时都失去了争斗之心,也不管任务能不能完成,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总之那十多骑都舍了马车,四散的向草原深处奔驰而去。
“哼!”公孙瓒看着飞奔的胡骑,不禁十分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然后纵马追去。白芒马快如闪电一般,所到之处便有一人身体绽放出绚丽的血花。
韩当也没有歇着,他挂刀提弓,弓弦每响动一次,便有一名胡骑惨叫一声跌落马下。此时的他对那些胡骑的威胁,已经被公孙瓒要大的多。白芒马速度再快,也不可能两头追击,但是他的箭矢却可以左右分射。
“追!”官员一挥长剑,冲着还有战斗力的众汉军道。
“诺!”数名汉军当即应诺,也纵马向远处的胡骑追去。等汉军追的时候,追击战已经进入了尾声,公孙瓒解决了数人,韩当射落马了十多人,汉军的作用是将韩当射落马还没有死的胡骑给结果掉。
“老夫臧旻谢过二位小英雄,若非二位,老夫等人早为鲜卑贼子所害!”打扫完战场之后,官员整理好衣冠,冲公孙瓒和韩当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道。
“大人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莫说是大人,便是任何一个汉人被胡人欺负,在下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公孙瓒和韩当当即翻身下马,冲臧旻还了一礼,由公孙瓒出面淡淡的道。
“二位真豪杰也!只是尚不知二位姓名,还请告知老夫。”
“在下公孙瓒。”
“韩当。”
“老夫已然记下,二位于我等有活命之恩,焉能说是举手之劳?来日老夫自当登门道谢。”
“这倒不用,我等告辞!”公孙瓒摆手笑道,说着同韩当冲臧旻一抱拳,然后翻身上马,不顾臧旻的呼唤便已经纵马而去。
“公孙瓒、韩当,此二人有古人之风啊!都言燕赵多感慨悲歌之士,果真不假啊!”臧旻由衷的感叹道。
公孙瓒和韩当疾驰了一阵,便放缓了马速,不紧不慢的走着。
“有话你就跟我直说,别这么眼巴巴的看着我。你虽然是闷葫芦,但是我还是怕你会被闷坏的!”一路之上韩当都一直盯着公孙瓒看,而且还摆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偏偏韩当却能沉住气,终于公孙瓒忍不住冲韩当明言道。
“教我刀法!”韩当见公孙瓒这么问,也不矫情,当即开门见山的道。
“我不是已经教你了吗?”
“没学会!细节不对!”
“你倒是很敏锐吗!教你也行!可是如果我教会你之后,有一天你跟我作对怎么?”
韩当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但是却陷入了沉默不语中。
“我向来是先小人后君子,有话明着说。我总不能自己给自己制造一个大麻烦吧!虽然我不怎么怕麻烦,但是少点烦心的事我也是挺愉快的!”公孙瓒停了白芒,扭头看着韩当,十分认真的道。
“条件!”韩当点了点头,冲公孙瓒沉声道。
“你跟我!”
“成!”
“好!回去之后把刀换了,我正式开始教你!”公孙瓒十分欢愉的笑道。
说着二人纵马继续向商队追去。
“大人,襄平令公孙昭带领人马前来救援!哼!若等到他的救兵,我等现在早已经命丧黄泉!这样的人何必见他!”这时汉军统领冲臧旻拱手道,话语里不乏愤愤之情。
“话不是这样说的,虽然我等已无危险,然公孙县令不辞劳苦而来,也是一片赤诚之意,还是见上一面的好!你去带他来吧!”臧旻却十分温和的笑道。
“诺!”统领无奈应诺,然后大步离去。
“襄平令公孙昭救援来迟,望臧校尉原谅!”不多时公孙昭在统领的带领下快步而来,没到臧旻身前便先行礼请罪。
“公孙县令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你能不辞劳苦而来,本校尉已经是十分的感动。”臧旻急忙将公孙昭扶起,同时说着宽慰的话。
“都是下官无能,导致此地贼寇不断,当真是愧对朝廷的厚爱啊!”
“公孙县令不必太过自责,此处位于各族的夹缝之中,自然是难以管教,公孙县令能有此政绩已经比前几任县令好的多。”
“校尉谬赞了!”公孙昭闻言心头一喜,他自任襄平令后各族胡人也不好不给公孙家面子,闹事的自然少了不少。谦虚了一句,公孙昭又义正词严的道:“不知贼人可曾尽诛,若有遗漏,下官这便带人前去剿灭!”
“幸亏有两位侠士相助,不然本校尉恐怕就见不到公孙县令了!”臧旻微笑着道,但是言语之中却包含着淡淡的讥讽之意。
“哦!是何方侠士?请校尉告诉下官,下官定然褒奖于他!”公孙昭不为所动的道。
“一位叫公孙瓒,一位叫韩当!”
“公孙瓒?校尉您没有记错吧!”
“恩人的名字,本校尉又怎么会记错呢?”
“这倒巧了,阿瓒乃是下官的亲侄子!”公孙昭当即十分欢喜的笑道。
“我原以为公孙乃幽州大姓,没想到恩公居然是公孙县令的亲侄子。公孙县令好福分啊!令侄少年英雄,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啊!”臧旻有些惊讶的道。
“校尉谬赞了,下官也只是偶尔管教管教他们而已!”公孙昭厚颜无耻的笑道,心中其实早已经将公孙瓒恨的牙痒痒的,不禁是为了公孙瓒抢了他的救护之功,更重要的是公孙瓒比他的两个儿子要强的太多了。
“还请校尉大人入襄平一歇!”一番寒暄之后,公孙昭便请臧旻入襄平。
“不劳烦公孙县令了,本校尉尚有皇命在身,在路上已经耽搁了很多的时间,所以现在不能再耽搁了,这便启程回洛阳面圣!”臧旻却笑着拒绝了公孙昭的邀请。
“既然校尉有皇命在身,那下官也就不再挽留,还请校尉一路多多保重!”
“谢公孙县令好意,如此本校尉告辞!”
“下官恭送大人!”
在公孙昭等人的瞩目下,臧旻的马车缓缓的向西行进而去。
“公孙瓒,辽西公孙家子弟。勇武有性情,丝毫没有世家子弟的娇气,率真潇洒,栋梁之才!”马车中的臧旻闭着眼睛给公孙瓒坐着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