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仆赤大刀霍霍的杀到第五个马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部下怎么也跟着杀了过来。他顿时心中大惊,这可如何是好,如果让兄长知道自己擅自行动那里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想着他当即便要命令部下回去掠阵。谁知道就在他刚要下令的时候,乌续居然喊着口号光明正大的帮公孙瓒打马贼,这下可让速仆赤大喜过望。
“就算兄长要责罚于吾,吾也可以说是乌续先亮出攻击的口号,吾为了不让乌续一个人在辽东属国独大,这才忤逆的兄长的意思出兵打马贼。想来到时兄长不仅不会责罚于吾,还会夸吾懂得变通!”速仆赤心中飞快的想着,想着他朗声高叫道:“儿郎们,给老子狠狠的杀,让这些狗娘养的马贼知道咱们乌桓儿郎的厉害!”
“杀!杀!杀!”五百乌桓精骑众口一心的高叫着,同时挥舞着长矛的手臂更加有力了起来。这五百人都在能征惯战之人,顷刻间便将马贼的势头给扼住了。
乌续见速仆赤的部下如此勇猛,心中顿时有些不安,万一速仆赤的人马将敌人杀完,那自己还怎么献好?想着乌续朗声高叫道:“乌延部的儿郎们,难道尔等认为尔等比速仆丸部的勇士差劲吗?难道尔等不是草原上的勇士吗?”
“乌延儿郎最勇猛!乌延儿郎最勇猛!”乌延部一千骑兵纷纷叫嚣道。
“那我们就用我们的勇武来证明给他们看,我们的乌延部是乌桓最勇猛的勇士!”
“杀!杀!杀!”乌延部一千乌桓人红着眼睛叫嚣着,全力催动战马突然了马贼的阵营之中。
“乌桓人是勇士,难道吾等汉人都是孬种吗?承认自己是孬种的就站在这里,像个娘们一样的看着我们杀敌,不承认自己是娘们的就随本千人一同杀敌。让草原的勇士和那些该死的马贼见识见识吾等汉人的力量!”这时韩当一扬大黑刀朗声喝道,喝叫的同时他已经策马挥刀而出。
“杀光那些狗娘养的马贼!”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有血性的人,如今胡骑已经将局面给控制住了,他们现在去等于是棒打落水狗,这样的好机会又有谁会放过呢?顿时一千余汉军除了个别老的跑不动的,都提着残破的武器杀了出去。虽然这帮子人杀伤力不怎么行,但是这呐喊着冲上去看着倒是挺唬人的,杀不死人也吓唬吓唬人。
关家父子这时除了苦笑,也唯有笑的好苦了。这公孙瓒未免也太有能耐了!先是乌桓人争先恐后的杀了出去,这会居然连那些没有兵甲,疏于操练的属国兵士,居然也跟着悍不畏死的冲了上去,关孝甚至还看到一个老兵对着马贼的尸体使劲的踩呀踩。
关孝一点也不明白,公孙瓒到底有什么魅力能驱使着这些人为他卖命?他的心中顿时被一股无穷无尽的落寞感给笼罩了起来,他从心底开始觉得公孙瓒是不可战胜的。乌桓人和属国的兵士都跟在公孙瓒的身后,他还能指望什么呢?虽然说六县的县令都是他的人,可是这些人手中的兵马便是连属国的兵士都多有不如,可是他的私兵现在都面临着覆没的危机。
“父亲,不能再犹豫了!”就在关孝沉思的时候,忽然听到关靖焦急的催促道。
“是啊!不能再犹豫了,我必须将公孙瓒杀掉,他不死我的东西都将会被他抢走。”关孝心中暗道,想着他张弓搭箭,一石五的大弓在他手中轻如无物的便拉成了满月,锐利的箭矢上弦,瞄准了满身血污正在马贼群中左冲右突的公孙瓒。
“父亲,您这是干什么啊?”关靖见关孝如此,一把抓住关孝的手疑惑不解的问道。
“杀了他!”关孝如同疯癫一样的低声怒吼道。
“您疯了?刚才您都杀不了他,现在他有防备您焉能杀他?方才的一箭您还能找到借口推脱,可是现在您再动箭的话,以后将如何推脱?他现在已经控制了兵马,一会回城,他一声令下,那些杀红眼的兵士便会将吾父子二人给剁成肉泥。您这样做岂不是让吾等引火烧身?父亲,现在这样的时刻您一定要保持冷静啊!”关靖苦口婆心的劝导着父亲。
“让他回来,吾父子岂不一样是死?既然都是死,倒不如现在拼一把,说不定可以将他杀死!”
“父亲,他的本事您心中比儿子要清楚,您又何必如此呢?今天吾等确实败了,但是吾等并没有完全败。失去了兵权吾等还有内政权,他与韩当都是武夫,他们根本无法插手道政务上来,只要吾等将属国的人口和钱粮控制在吾等的手中,一时片刻他也动不了吾等,只要暂避他一时的锋芒,吾等还愁没有对付他的办法?”
“呼!”关孝闻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手中长弓紧绷的弓弦也随着放松,不过关孝的面容显得更加苍老了起来。他现在心如乱麻已经乱了方寸,于是他看着儿子问道:“现在要怎么做?”
“让他们回去!能多保留一些实力就多保留一些,今天的损失已经够大了。”
“好!”关孝无奈的应道,他十分认同儿子的话,如今马贼已经死了一千余,更重要的是关孝最看重的马贼头子被关孝亲手杀掉,那可是他珍藏多年的秘密武器啊!没想到今天居然折在了自己的手中,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当真是可惜啊!想着关孝大手无力的在半空中来来回回的挥舞了几下。
“风硬!扯呼!”早已经萌生退意的马贼二号人物在看到关孝的手势之后,当即扯着嗓子高叫着。喝叫了一声之后,他便率先纵马向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剩余的数百马贼,在听到头领的呼声之后,当即也不顾一切的调转马头,跟在头领的身后飞奔而去。不少人被胡人兵士趁机杀死,公孙瓒更是纵马追杀了十余名奔逃的马贼,看的速仆赤大呼耍赖,可是他的马不怎么好不能追杀过去。
追杀了一阵,公孙瓒也勒马而回,这已经够关孝心疼的了,来了两千马贼,可是回去的恐怕连五百都不到。公孙瓒心中那个美呀!马贼虽然走了,但是留下了很多的兵甲和战马,只要有这些东西何愁招不来兵?关孝也算间接的资助了公孙瓒的事业。
“长史大人,某家杀了三十三个敌人,您应该没有杀过三百个!”公孙瓒还没有回到本阵,速仆赤已经纵马迎了上来,然后十分期待的问道。
“哎呀!某忘记数了!”公孙瓒一拍大腿十分懊恼的叫道。
“长史大人不带您这样啊!您这样岂不是耍赖?”
“且渠放心,公孙瓒岂是食言之人?虽然某没有记住杀了多少人,但是打赌之事自然是且渠获胜,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速仆赤且渠是一个草原上的勇士,汝值得某公孙瓒尊敬!”
“哈哈……长史大人才是勇士,速仆赤可是不上大人您。速仆赤愿意交大人这个朋友,不知大人您是否能接受速仆赤这个胡人朋友?”
“吾等现在不就是生死与共的好朋友吗?速仆赤且渠难道没拿公孙瓒当朋友看待?”公孙瓒微笑着问道,他心中有些喜欢速仆赤这个憨厚的汉子,当然他也要跟这些友好的胡人搞好关系,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在辽东属国立足。
“对呀!吾等已经是好朋友了!”
“长史大人,您和老速再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乌续吃味不已,他的部下杀马贼也杀的不少,怎么公孙瓒就跟速仆赤亲近而不搭理自己呢?为了不让自己的功劳被磨灭,乌续当即干笑着凑了上来说话。
“吾等再说要做好朋友呢!”速仆赤当即冲乌续笑道。
“长史大人,乌续难道不是您的老朋友吗?”
“乌续千人和速仆赤且渠都是公孙瓒的好朋友!”公孙瓒大手一挥豪迈异常的道,虽然说他不怎么喜欢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乌续,但是这个当口多个不是敌人的人总是要好些。
“对!吾等都是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就要一起去喝酒,老乌你可要请吾等喝酒才是!”
“为何要某家请喝酒?汝老速为何不请?”
“汝打赌输于某家,难道汝忘记了?莫非汝要让长史大人来给咱们评理不成?”
“不用!不用!某家请诸位喝酒就是!”乌续慌忙摆手道。开玩笑,好不容易在公孙瓒这些卖了点好,如果让公孙瓒知道自己打赌他镇不住场面,那他指不定还要怎么看自己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到时把韩当千人也叫上,上次比酒某家十分的不服气,一定要与韩千人再比上一场!”反正不是他出钱,速仆赤无比豪爽的笑道。
“韩当千人那是一定要请的!”乌续苦着脸符合道,心中却在感叹他的钱财要大把流出了。
公孙瓒微笑着看着速仆赤和乌续两人斗嘴,但是他却不插话。眼光则不时飘向正带着人马打扫战场的韩当,韩当确是是一个好副手,有他在可以让公孙瓒少操多少心。他现在只等着韩当将战利品收拾完毕,然后带着人马回城,他十分期待关孝再次看到他会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看到那些战利品,关老头会不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