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拜师
作者:铁木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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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出了平正欲把小平凡摔入内府池塘中的事端,二房对平凡是愈加上心了,吩咐顺姨和下人一定要好生照看,再出了事情,就要责问他们。可是二房总是心神不宁的,因为她太知道平正的性子了,事要是不如他的意,他会想方设法来达成他的念想。二房多了几个心眼,要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她也就是不出这个门槛了,一般事情,都是吩咐手下人去办了。而且她也渐渐开始不管家事了,一切都是由管家林伯打理,但是他毕竟上了年岁,心力有所不达。

平府缺少了二房的细心打理,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平家在清水镇上已经没了往日的威盛了,平家除了还有少数家业充的门面外,于一般人家也别无二致了。平正不管这些,他自那一日起,就把自己锁在房内,足不出户,衣食点心也都是由仆人送入房中。二房担心他会有所冲动,所以特意吩咐手底下人,小心留意,好好照看老爷。

二房还是放心不下,叫来专门伺候老爷的下人,详加询问。她才心里有数了,据下人说道,平正只是静静地坐在正堂居中,双目呆滞,还时不时地喃喃自语。而且表情木讷,衣衫不整的,头发蓬松,一排邋遢模样。完全不似先前端正、威严的神情模样,面色阴暗,似乎……似乎。

下人没有敢再往下说,而且含沙射影地嘀咕了几句。二房没有听清,她现在倒是不关心其他,莫不是病了?不能,二房旋即否定了这个猜想,他身体一向康泰,不会无缘无故地病了。那就是反思?那就奇哉怪也了,他居然也会反思,这倒是奇闻一件。这也好,至少他暂时不会对凡儿不利。

还有一件事情让二房闹心,平淼的病体沉重,已经是药石不灵了,方圆数十里以内的卜医和精通医道的方士都请过府来了。可是没有一个能医治平淼的病的,要么就是全无对策;要么就是下了药,不起作用,还有就是几番医治,连医士自己都没了信心,挂冠而去,再无行踪,连诊金也不要了。

二房一门心思都扑在平凡身上,自知愧对了这个亲生孩儿,所以对这件事情格外留心起来。但是凡是能请的医师,自己一概是重金相请,而是都是无疾而终,中途退败的也不乏其人。

她真是累了,一方面要操持家事,一方面要照顾弱小平正,还要兼顾平淼的病情,她一个女子哪里撑得过来。林伯个顺姨看在眼里,都是极力劝二房要多多休息,保重身体要紧呐。可是,要是这些事情自己不过问,不细心打点,还有谁能为自己分忧呢?指望那个负心人,这平府怕是早垮了。

哎。二房只能在心底里深深叹气,却不能在人前把自己这番疲态表现出来,家人面前自己还要强作支撑,给人强势感觉。

可是,哪里瞒得住旁人,下人常看见夫人一手倚住案桌,一手勉强撑起头,天色还未暗下。夫人已经隐隐犯困了,走进些,还能闻见细微的“鼾声”,夫人睡着了。每逢这时,下人会很识趣地轻轻锁闭房门,不再许他人进去,打搅夫人本不多的“假寐”。

这日,二房尤感身心疲倦,想起那可怜的孩儿和惹人怜惜的凡儿,也是默默流泪,只得背身过去。暗自拂去泪珠。不知之中,竟困意袭来,二房微合双目,睫毛翕动。轻轻俯伏在桌案上,在看去时,二房已经酣然入梦,再细听,果是听见她微微的“打鼾声”。按理,女人如梦者,绝少有鼾音,但是二房太是吃力,有了鼾声,自己竟不知。下人听的,也不便告之,所以,这一项就成为平府内除二奶奶之外,人尽皆知的“秘密”了。

二房很快坠入梦境,她来到一片世外桃源,哪里还真是鸟语花香,繁花似锦,有仙境之感。二房留恋其中,甚是觉着清爽,口鼻间灌入的风气都是那么清新淡雅,于府中的浊气浑然不同,这是人间仙气呀。

二房徜徉其间,不觉神清气爽,心思大开,眼前的诸般纷扰繁杂的俗事皆抛诸脑后了。去他的,二房却又暗自伤感起来,她还是清醒的,知道这是在梦境。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在梦境,自己才会如此惬意自在,而在凡尘,自己却是那般累呢?

正在二房暗自伤感之时,远处飘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二房听的真切,这是姊姊的声音,那音调自己一世都记得。

“是姊姊吗,真是姊姊?”

二房左顾右盼,寻觅平王氏的踪影,难不成是姊姊托梦于己,她有未了之事交付自己,还是有何怨言要向阐明言讲。二房一再猜测,皆是不得要旨,索性,见到姊姊,再加问明。自己这样揣测,还是弄不明朗。

“姊姊你在何处,我好去寻你。”

“好妹子,我这便来。”

真是平王氏呀,她死后,怨念聚集,难升天界、入鬼境,又身份不符,鬼界拒其入内。她还是在平府四周游荡,她不是鬼魂怪物,而且一股念力所及,她从不害人性命。她只是想亲眼瞧瞧,这平家大院的结局到底如何?那日,自己一口气绝,但是耳边还回响着那道人的话语。她去的也安心了,她还有一丝意念之时,那道人再言了一句,她听的极为真切。

那道士讲:自己对她不起,孩儿也会多灾多难,身世飘零,自己有心弥补。十年之后,自己会再赴平府,看尘缘,如果得当。自己收他为徒,也算是对她一种报念,对平凡也是一种额外补偿。

她这句话是刻在了心里了,而且由于她不再具备**,灵魂融入天地,知道这一天道人便会前来,所以她提前托梦。告之二房,要好生对待,这关乎平凡之未来和前世后因。

平凡的苦难,平王氏都瞧在眼里,她知道二房真心实意对平凡好。也是感念她的恩德,这样也就使平王氏更加笃信道士所言。

来到二房面前,平王氏细看,发觉许久不见,她真是清瘦不少。心中不忍:真是苦了妹子了,要她一个柔弱女子一人独自担当。

“妹妹,苦了你了。”

平王氏发自真心,语言真切。

二房听的见姊姊的话语,可是她就是瞧不见姊姊的面貌,便不安起来:“姊姊,你却在何处,妹妹可看不见你。”

“莫急,我是在伊梦境里面,我已经非人,你是瞧不见我的。我来此就是要托妹妹一件事情,你可答应我?”

二房才知道,这终究是梦境,见不得姊姊自然很正常。但是她出言相求,却是为何,莫非真有难言之隐?

“姊姊有话便说,妹妹有力为之,一定应允。”

“妹妹你也知道,姊姊我去的冤枉,在这些日子,我灵魂一直不散,就在平家宅院四周游荡。所以,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和情况,我都看在眼里。平正那混蛋的嘴脸我现今才瞧清楚,这里也不再谈他,免得伤了你我姊妹重逢的欢喜。姊姊有一事要求妹妹,可还记得那个救得凡儿那个道人。”

“自然记得。”

二房奇怪,姊姊怎么无故提及那个怪人耶?

“他是一奇人,那日我即将魂归天野,那道人附耳道:说是十年之后,再到平家一游,瞧机缘,或许收平凡做徒弟。凡儿若能跟得他,也算机缘一件,而且我瞧那人,定不是凡人。平正能随他,纵使吃些苦头,也好比在平家受尽欺凌和有性命之虞来得强些。姊姊我是没法子招待了,但求妹妹好生对待,姊姊这里拜谢你的大德,来世犬马之报……”

“姊姊,后面的话不用讲出,妹子消受不起。”

“你是应允了?”

“妹妹答应便是,我也求的凡儿有个好归处,这平府不是他久留之地。”

“那我也放心了”

“放心了……”

“放心……”

声音越来越飘渺,很快,便不可闻了。二房怕姊姊再次消失,大喊:姊姊哪去了?可平王氏再也没有答应,二房这个梦是该醒了,该醒了。

二房浑身一个机灵,一个鲤鱼打挺,很快起身转醒。

“原来真是一个梦,却又这般真实。”二房自言自语,刚才是南柯一梦,可是姊姊的音容笑貌还是那般真实贴切呢?真是鬼使神差,还是确有其事?

二房不敢有疑有他,她一声嗓子起:“来人呐,来人呐,快些来人。”由于下人疼惜,这个时间是不会有人来搅扰夫人少的可怜的“清梦”的,所以二房唤了几次,还是没人伺候。她觉得奇怪,打开房门,然后在院内大喊在:“来人伺候呢。”

这时候,在隔壁的管家闻得夫人唤人,连忙从内院赶来。道:“夫人有何事情吩咐?”

“怎么止你一人?”

“眼下午后,老奴斗胆放下人去午休了,再者下人来报,说夫人小寐一伙。大家不敢去吵扰,还有……”

“这个我不管,今日可有一道人来到府内?”

二房甫一发问,管家便以一种极其奇怪的眼光看着二房,然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调说道:“夫人,您真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