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冥君一声大吼,一个小妾马上应声进来跪下,问有何吩咐。
冥君命令道:“去把鬼婆给我叫来!”
妾答应着退了出去,不一会,鬼婆应声来到。她不知冥君要怎么责罚自己,吓得抖抖索索地,提着裙子的手也几乎抓不住裙子了。
鬼婆见了冥君,不敢抬头看他,“扑通”一声跪下,眼睛却滴溜溜乱转,偷眼查看冥君的神色。
冥君瞪着一双大眼,凶光毕露,厉声喝问:“鬼婆!是不是你把水铃兰放走的?说!”
“啊,不,不是啊!大王,我鬼婆两百多年来对您忠心耿耿,我怎么敢放走您的妾啊!说不定,那是未来的冥后呢!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做这等忤逆之事。请大王明查!”鬼婆吓得连连磕头解释说。
冥君又问:“今早我起来时,她还在熟睡。我去大殿,可有旁人进入她的卧房?”
鬼婆为难地答:“大王,我今天一早就给您布置喜堂去了,我,我确实不知道。”
冥君又把负责看守的鬼兵叫来,问他们可曾好生看守。那两个鬼兵答说见大王昨夜临幸水铃兰,他们怕扫了大王的兴致,就悄悄撤了。今天早上又被鬼婆抓去布置喜堂,不知道水铃兰什么时候跑的。
冥君一听,对鬼婆怒目而视,鬼婆急忙说:“大王!我,我以为他们是轮班守的,见他们在后面休息,就以为他们没事,所以才敢叫他们两个去帮忙布置!我,我真不是有意的!大王,”
“哼!鬼婆疏于职守,罚,踢屁股五十下!你们,”冥君指着那两个鬼兵吩咐道,“一人二十五下!”
鬼婆撇着嘴,委屈地趴下,把屁股撅得高高的,那两个鬼兵站在她身后,一人一脚地轮着来,边踢边还数着数。
鬼婆使劲抓着冥君旁边的桌子脚,拼命忍着。踢到第四十五下时,鬼婆实在忍不住了,“噗!”地放了个屁。
冥君皱起了眉头,那两个小鬼火了,猛地一蹬,骂道:“死婆子!居然还放屁熏我们!”
鬼婆哎哟一声,身子朝前扑去,头撞在桌子上,马上起了一大个包。
她站起来,揉着头上的包委屈地对冥君说:“大王!您就饶了我吧,您看我年迈体衰,踢了这么多下,也差不多了,我这把老骨头,还留着伺候您呢!”
“嗯,你下去!到你们了。”冥君摆摆手,鬼婆忙感激地扶着已经被踢肿了的屁股,歪歪扭扭地退在一旁。
两个鬼兵忙跪下听候惩罚,冥君想了想,抓抓脑袋,突然心生一计,指着他们说:“你们两个!亲嘴一百下!”
“嘿嘿!”鬼婆一听,乐得笑出了声,见冥君不满地瞪着她,忙用手帕遮住了嘴,憋住不笑了。
鬼兵哭丧着脸,互相打量了一下,争着对冥君说:“大王,我宁可挨一百下板子,也不愿意和他亲嘴!”
冥君吹胡子瞪眼睛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太丑了!”两个鬼兵齐声回答说。
“扑哧!”鬼婆又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看看冥君,冥君瞪了她一眼,她忙闭上嘴,身子却不停地发颤,抖得隔着衣服都能看见她全身的肥肉在跳。
冥君怒喝道:“不行!我说亲嘴就亲嘴,你们要是不亲,我就给你们捅直肠子!”
直肠子是地府的酷刑之一,受刑者被一根长竹竿从肝门穿过,直通上体。因鬼灵不会像人那样死,所以只能活受罪。这两个鬼兵身在地府当差多年,自然晓得这其中厉害,都吓得匍匐在地,求冥君饶命。
冥君一拍桌子吼道:“速速亲来!”
两个鬼兵无奈,只得相互抱住,紧紧地闭上眼睛,张嘴就亲。
才一碰到嘴唇,他们就触电似的闪开了,同时念道:“一!”
“不行!”冥君大叫,“给我好好的亲,刚才的不算!”
“呜呜!”鬼兵哭喊道,“我的亲娘祖宗老爷哎,做人难,做鬼更难!娘的,拼了!”
冥君看着他们俩深情地凝望,泪眼汪汪,渐渐抱在一起,竟然有些感动,伸直了腰盯着。
鬼兵哀伤地闭上眼睛,两张嘴碰到一起,却被各自的獠牙挡住了,他们只得歪着头,啃啃哧哧地啃起来。
冥君指着他们数数:“一,二,三,……”
鬼婆也来了劲,看着鬼兵亲了一下,闪开又亲,摇着手绢给他们助阵:“加油!加油!”
突然,两个鬼兵同时猛地推开对方,转过头去哇哇大吐,一股腥臭的气味伴着一些暗绿的粘液喷了出来,把冥君的地毯弄脏了。
冥君大怒,跳起来咆哮道:“滚!都给我滚!”
鬼婆和两个鬼兵如释重负,急急忙忙夺门而逃。冥君气呼呼地追到门口,大声喊道:“把他们三个,还有鬼牢的看守都给我绑起来,各打五百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