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有两个上等兵军衔的老兵,来自北京的冯晓和杨林,还有一个从首长公务班调来的中士副班长庞元―和我新兵连班长李涛来自一个地方的同乡。因为我和王著、徐远都是老乡的原故,班里几个老兵看我们三人尤为不爽,每天想着法子整我们。庞元,每天让我们为他整理内务叠被子,为他洗吃过的饭碗,还要给他洗晒带有脚臭味的袜子和充满怪味的内裤。最终导致我在以后的日子里看见烤羊肉串就觉得恶心。
每次为庞元做事时,他却在一旁戴着耳麦尽情地享受音乐的乐趣,用令人恶心的普通话把“我用去整夜的时间,想分辨在你我之间”唱成“我用去整夜的时间,象粪便在你我之间”。还总不忘在我们面前炫耀说自己真正拿手的是那首“小河弯弯向东流”。却又三番五次的将“东方之珠,我的爱人”唱成“东方滋珠,我弟爱淫”。一首首动听的歌曲经过他口水的搅拌后变成了靡靡之音。
来自北京某区的冯晓,是个先天口吃。曾四处求医问药,试图改变这一现状。但效果甚微。徐远经常感叹的说:“娘的!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混进革命队伍的。”
一天吃完中饭后,我在回宿舍的路上被三班副班长孙伟叫到了他们班里,说是让我陪他聊聊天。我说:“和我聊天倒也无妨,但我得回班里和班长或者老兵打个招呼,请个假。”孙伟说道:“没事的,看你这副鼠虫之辈的模样。如果找你我会向他们解释的。”此时老兵冯晓因为我迟迟没有回到班里开始四下找我,结果不用多说,我被这个面目可憎、言清行浊的家伙给收拾了一顿。却还不忘用一副很关心军队建设地口气说道:“我………是……担…担……心…你…你…你做…逃…逃……兵。毁…毁……毁了…自…己…的…前……前途。”刚刚还将我比喻成鼠虫之辈的孙伟,悠闲自在地在一旁抽着香烟,笑得前仰后合,为我辩护之词却没有一句。我明白他们俩是在故意整人。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你冯晓这个王八蛋在我面前低头。将你的口吃“彻底医治”。气愤之下我用家乡话对着孙伟骂道:“笑你娘个屁啊!”“你说什么?”孙伟一脸的疑惑。我迅速用普通话回答:“我说都是你弄出来的事啊!”
其实对于冯晓的看法,不仅在我一个人的身上能够体现。全班的几个新兵都对他表示反感。只是作为一名新兵,有些事情得忍则忍。可就是这样,冯晓每次依然对我们说:“《纪律条令》第五章规定,军人可以申诉和控告。如果你们认为我做的不对,或者是侵犯了你们的权力,你们可以向更高一级的领导申诉和控告我。”
那是一个我和东北战友高天在门岗值勤的夜间。由于高天特喜欢吃“兔头”,交班后,高天悄悄地到门口的宵夜店里买了两个“兔头”与我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从另外一个岗哨回来的冯晓大声的对我们结结巴巴说:“你…你们…俩…嘴巴里…吃…吃…吃的什么?”
我回答道:“我们饿了,去买了个兔头”。
“丫的…想…死了…是不…是?是…谁买…的?”
由于高天个子很小,外表给人一种特好欺负的感觉。担心他会被冯晓欺负,我还是在高天想说话的瞬间告诉冯晓是我去的。冯晓叹气道:“妈的,看你…还…还…还像…个…新兵…的…的…样…吗?”
“我怎么就不像新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