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陷入沉思和苦苦的自责中时,朱亚洲推门而入。
“子寒兄,快!跟我去训练场。”
“你觉得我还不够丢人是不是?全大队的人都在训练,你现在让我去训练场,不是整我吗你?”
“难道你真的不想这个训练场了?你就舍得这么离开,让你去就去呗。看看你,咋还又把东西给收拾好了,这不还没有接到让你回去的通知吗?”
“迟早的事。”
“哈…哈…哈…好了,我也不跟你绕弯了,是中队长让我来叫你回训练场参加训练,他还说……”
“兄弟,这是真的假的?”
“真的,快走吧。”
我兴奋地拿起腰带,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雷杰的面前。“报告中队长同志,示范班学员张子寒向您报到,请领导指示。”
雷杰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谁让你来的?我有说过让你回到训练场吗?”
“可朱亚洲他说…对不起中队长,我马上回去。”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转身走向宿舍,雷杰在我身后喊道:“张子寒!”
“到!”我转过身再次向他敬了个军礼。
雷杰笑了。他越是笑,我的心越是七上八下。终于雷杰开口对我说:“没事了,参加训练吧。”
“谢谢中队长!”我第三次向他敬礼。
“我说你这手酸不酸啊?你可别谢我,要谢就谢送你来集训的领导和你自己。马一军昨天晚上来电话说什么都要我留下你,说真的,你确实是个好同志,我也不想让你走,我们培养一名战士是多么的不容易,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虽然中队长的话显得与前面有所矛盾,可我已经不去想这些了。我可以感觉到雷杰前后做出的决定应该都与指导员杨伟和马一军有关。而马一军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原来朱亚洲慌称去买香烟是假,给老部队的马一军打电话才是真。
我终于又回到了训练场,回到了战友与黄志华的身边。那天晚上,班长黄志华破例让周国雨去服务社买了几瓶啤酒,为了我,为了示范班的最后成绩,我们第一次在特种大队的营区里举杯共饮。
接下来的训练课目让每一个学员真正地认识了这支王牌部队。以往在影视剧中才能看到的场景变成了自己的亲身经历。
根据扈华国提出的要求,中队长雷杰将我们带至室内射击场。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雷杰要求我们每个人分别完成150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后立即进行射击,所持枪支从手枪到自动步枪,以此来测试在超体力消耗状态下的射击准确率。当每一个学员完成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端起枪射击后形态各异、众相百出。我也如同他人一般,双手发抖。跑靶失弹等现象连连发生。而扈华国在完成200个俯卧撑后的射击成绩依然是80/85环的好成绩。学员们看得目瞪口呆。已经不再需要他为我们强调为何这样训练的目的,所有的人都在心里对这位从‘猎人学校’回来的特种兵的专业水准不再持有任何的怀疑。
两个星期的时间里,类似于这种训练的方式层出不穷。在雷雨未停的训练场里的障碍中来回爬行;在充满臭气拌着牛粪的水沟里“跋山涉水”;在预先设置好的臭水坑里重复地将子弹箱举起放下,再去完成五公里和单、双杠的一练习(引体向上)。超体能、超残酷的基础复训带给我们的是满身的疲惫和熄灯后只能爬着上床休息的痛苦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