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均瞧不起邪道法门,更是大言不惭,加以抨击,无时无刻都在显示着身为魔门正宗嫡传的骄傲!何更况,他是在场唯一的分神高手,已经渡过分神之劫,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景云不懂“分神之劫”是何意,此境界离他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暂时不是他能关心的。但是,眼前这座诡异的血池却引起他探索的**。
“这座‘血池炼魂大阵’,是血煞老祖的炼法根基,也是血煞门的镇派大阵。如果在血煞老祖实力巅峰之时,亲自主持此凶阵,就算是神魂真人亲临,也讨不了好处,甚至还有可能被其灭杀。”
“而此刻,血煞老祖被魔门长老打落一层境界,没有磅礴的神魂之力支撑,阵法的威力,只能发挥出百分之一左右,这就使得我们有了可乘之机。”厉天均侃侃而谈,显示出广博的见识。
“要想击杀血煞老祖,就必须把此阵彻底毁掉,绝除根基,避免其拼死反击。”
经过厉天均解释,景云才知,眼前的这座血池,仅仅是‘血池炼魂大阵’的冰山一角。
此阵有血池九九之数,覆盖方圆百里,仅凭肉眼,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端倪,只有发散灵识,才能勉强察觉,血池上方的红色雾气,抽出数千根细密紧致的血红丝线,那是血魂丝。血魂丝极其歹毒,炼魂消魄,并且隐入虚空,把天上地下网罗起来,形成一道严密的防御阵。
不懂此阵之人,一旦误入其中,便是生死两难。
当下,厉天均也不迟疑,四角旌旗一展,遮天蔽月,黑光暴涨,化作一条狰狞的黑龙,霸道的吞噬向空中的那团血雾。
“天魔摄魂幡,魔吞日月!给我吞噬!”
厉天均手掐魔诀,念动真言,显得游刃有余,展示着强大的实力。
与此同时,贴身的血棉魔衣忽然脱身而出,如有灵性一般迎上虚空中暴乱的血魂丝。
那血棉魔衣也甚是怪异,在虚空中被血魂丝狠狠压迫,却仿佛虚不受力,影影绰绰,游动之间,袖袍不时轻轻一点,顿时响起一声刺耳的爆鸣,好似虚空塌陷,随即,所有的血魂丝都被绞得粉碎。
那天魔摄魂幡所化的黑龙,凶威更甚,一口吞噬掉血雾之后,龙尾猛地向下一扫,“轰隆”一声巨响,那座血池已经被震塌了大半!
突然,厉天均一把拉住景云就飞身而起。
景云还不知发生何事,就感到一股沛然巨力轰然降临,血池周围百丈之内,‘嗡’的一声,瞬间被震成了齑粉,飚扬起一阵狂野的血腥风暴,现场什么都没有留下。
“行了,万事开头难,第一座血池被毁,阵基被破,后面的血池就变得容易得多了。”厉天均漂浮在虚空,一手掐诀,一手持幡,如同自在天子,神秘、强大而自信。
似乎刚才所做之事,对他来说本就微不足道。
“这就是分神境界的力量吗?实在太恐怖了!”景云细细的感受着刚才疯狂的破坏之力,不由自主的对比起当日与拓跋瑾对拼时的威力,似乎也差不了多少嘛。
“嗯?”景云正估摸对比着,手上骤然一沉,竟然多了一支漆黑的魔幡。
“此天魔摄魂幡,是我中央魔门的一件重宝。此幡内蕴藏着我的一丝分神之念,你带着它前去十里之外,祭起此幡,将那血池毁掉,随后向南进发,遇到血池就毁,不可迟疑。”厉天均不容置疑的说道,也不管景云是否答应,随即把祭旗之法告知。
厉天均可谓雷厉风行,吩咐完毕,就与众人分头行事,毫不拖泥带水。
景云手掌摩挲着如丝般细腻的天魔摄魂幡,有些爱不释手,却没有贪念。此幡在厉天均手中能大放异彩,在自己手中,没有祭炼之法,灵魂之力太弱,恐怕连最基本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拿来何用?
随即想到正事,景云便初步祭炼了此幡,感受其散发的阵阵威压,心中有些兴奋与激动。
十里并不太远,一刻就到。
正如厉天均所说,此地果然有一座血池。只是,血池所散发出的气息,明显弱了许多,大概与刚才第一座阵基被毁有关。
景云也不迟疑,念动口诀,祭起魔幡就是一阵狂扫,摧枯拉朽,无可抵挡。根本就没有任何难碍之处,这就是借他人之伟力,行暴力之事的好处――轻松不费力。
如此简单易行,景云就没有想过,这其中透着一些诡异之处!
“此阵作为血煞门的根基,竟然没有血煞门的弟子防守,真是奇怪?”
一路前进,景云连破六座血池。直到快到达第七座之时,终于发现前面有了动静!
远远地,景云就听见一阵鬼哭狼嚎之音,似乎那里正发生着骇人的人间惨剧。
当景云靠近之后才发现,血池边人影绰绰,一些身穿血色斗篷,脸色苍白如纸,但是个个都无比高傲,身上有一种暴戾血腥之气的人,正在屠杀着什么。
而那被屠杀的,是一些身材极其健壮高大,身穿染血的兽皮,赤足**,脸上纹彩,头带羽毛,一看就不像世俗中人,倒像是山里还没开化的野人。
这些人神情惊恐欲绝,呼天抢地,大声哀嚎着。种种死亡的悲愤气息,形成一股怨恨的诅咒,在空气中弥漫着。
“难道是南蛮野人?早就听闻南荒有野人出没,果然是真!”
而在不远之处,凌乱的扔着十几具尸体,有蛮荒野人的,也有不知名灵物的尸体,这些尸体都被分解完毕,血液全部流进血池当中。
此处明显是血煞门的弟子正在血祭!
景云一路过来,底气十足,根本就没有打算影藏身形,因此,他一出现,就被远处血煞门弟子所发现。
而且他一身血污,黑衣黑发,衣袍破烂,远看去,跟一个野人没甚区别。被误认为野人就在所难免了。
于是,景云就看见,十多个血煞门弟子突然像蝗虫一样扑了过来。血网、血钩,血棒、血斧,还有锯刀,一股脑儿往景云身上招呼。大声喝呼着“杀啊!剥皮放血,为老祖血祭!”
在他们的眼中,景云恐怕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了。
景云却对这些人毫不在意,刚才凝神望气,二十几个血煞门弟子,两人有紫府境界,其他的全都是不入流的货色,而刀枪棒斧向景云砸来之人,更是连法器都还不能驾驭。
“哼!”景云冷哼一声,对血煞门的弟子毫不留情,飞刀纵横,瞬间秒杀几人,先立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