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的双眸,对上这么一双可怕的眼神时,廖化几乎是有些慌张的,便移开了自己的视眼,却注意到眼前之人,这奇特之处,却是颇多。
你看那几乎要垂至肩膀上的耳垂,你看那远超过常人的双臂。
你看那一脸平静,祥和的脸。满面的仁慈之像,然而,他却配上了如此一副凌厉的眼神。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呢?这人惹不得。
双眼,不由自主的移至这个男人的身后,看向他背后那三人,自左而起,前头却是一书生打扮的人,亦是穿一身麻布长衫,清清瘦瘦的,廖化却是直接略过,因为他一直对这种只靠脑子吃饭的家伙不怎么感冒。
倒是对坐于这瘦小个的隔壁那一尊如黑塔般的壮汉,更感兴趣些。
豹头环眼,满头钢须倒立,虎背熊腰,却是怎一个威猛了得。好一员虎将也。
凭着身为武将的直觉,几乎在瞬间,廖化便断定,这是一员世只虎将也。那一身的力量,那一身喷薄欲出的杀气,廖化双眼却是微缩了缩,这又是一位不好惹的人。
视线,开始再一次移走至坐于最后一位来客的身上。这是一位青年人,约莫三十二三的年纪,穿一声细鳞银甲,目若朗星,唇似点漆,却并不是如刚才那一员虎贲之士般,却是生得蜂腰猿臂,极是匀称。却是生得好一副相貌。
有些自愧地摸了摸自己满是胡茬子的脸,廖化却是有些暗怪这男人,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还长这么帅干什么。
来的,却不是那刘备,张飞,赵云,简雍四人,又是何人。
却说那刘备四人,一路上急赶慢赶的,入了这豫州之地,只是,当刘备一脚踏上这豫州之地时,却见得这豫州之地,早已被曹操弄得满目疮痍,甚至,比之那黄巾贼,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人家黄巾贼至少知道什么叫杀鸡取卵,什么叫细水长流,可是曹操不会,他这属于掠夺,是赤果果的掠夺,至少,对于现在的曹操来说,这豫州之地,却并不是属于他曹操的。
可能,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将属于他的敌人,刘备的。
他需要夺这豫州之地,可是事情逼得他现在非得把这豫州让给刘备,所以,曹操,却只能出此下策,掠夺,狠狠的去掠夺,雁过而拔毛,一分一厘也不给刘备留下来,留下一个满目疮痍的豫州给刘备,这样,至少能拖得刘备一二年,甚至于好几年的发展时间。
有这许多年的发展时间,曹操相信,待得刘备把这方豫州给又盘活回来之后,却正好便宜了他曹操。因为那个时候,他曹操自信,他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去吃掉那个时候的豫州了。
所以,想到这里,他更加下令手下的儿郎们,肆无忌惮的去掠夺。
刘备见得这么一种情况下,如何能不急,如何能不眼红。
刘备这么一点眼光,却还是有的,至少,他也能看到豫州将来的几年所需要走的路。可是,他此刻,却不能就这般带着赵云,张飞,再加上个简雍去找曹操算帐。
若是这样子去,刘备绝对有理由相信,曹操会把他们四人给一刀七八段给切掉的。
这种傻事,刘备自然不会去干,他还需要筹码,需要为自己去找到能足够与曹操谈条件的筹码。
无疑,暂时的,这廖化就是位不错的选择。
所以,很直接的,当刘备探听到在这安丰郡处,亦是有着一股不下于刘辟的力量,刘备,毫不迟疑,却就这么带着张飞,赵云,简雍四人,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入了这安丰郡。
此时的廖化再打量着刘备,而刘备他们,自也是在打量着眼前这一员汉子。
说实话,廖化却并不能算是一位有什么特别出色的人物,他本是襄阳人氏,地属南方,所以,却是长着南方人特有的五短身材,同许多贼寇首领一样,此时的廖化亦是留着一脸的大胡子。
满脸的温和笑容,刘备几乎永远也保持着他这么一个充满着迷人微笑的笑容。
此刻,这一张微笑的笑脸,却正在面向着廖化。
“汝等是何人?找我有何事?”终是廖化受不得刘备那凌厉的眼神,当先开口道。
“说来吓死你这小毛贼儿,便告诉你,我哥哥乃是当今帝室贵胄也。”如雷吼般的声音,却是那张飞,先声夺人,这一通话语,在加上张飞,那刻意放出来的凌厉杀气,一股脑儿锁定在廖化身上,只让廖化满身冷汗涔涔的往下流。
这是何等样的一种狂野的杀气,这黑厮汉子,却是需要杀过多少人,才能养出这一身凌厉至狂暴的杀气耶。
悄悄的挪了个身位,廖化有些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个黑厮,回过头来,却是对这位那黑厮口中所说的帝室贵胄不由大感兴趣。
此时的廖化甚至于还有心思去想着,要是现在大吼一声,让外头的小弟进来,把这个所谓的帝室贵胄给抓了,到州府上能不能换得个一地太守的位置来做做。虽然,此时的廖化在这安丰郡内,已经等同于一地太守之位了。
然而,当廖化对上眼前那平淡中却带着丝丝凌厉的眼神,廖化知道,自己退缩了。
“你可愿降我。”很突兀间,却见得那刘备自口中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在他廖化看来,此时的刘备说出这般一句话来的时候,那是何等的轻松写意,何等样的自以为是。
“降于你???哈哈哈。。。。”这是廖化这一辈子中听得来最感到好笑的话,他不知道这所谓的帝室之胄凭的是什么,却这般肯定的说将出来,难道就凭着他那所谓的天家血脉??啊呸。。。。天家血脉,屁都不值一个。
“凭什么?汝有何能让我依靠的,吾自帐下有兄弟十数万,粮草无数,汝却只区区三数人?却让我降于你,却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