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二十二军,首先说的就是八师。
八师出山的日子,是一个“桃子熟了”的季节,是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的时候。
七月流火,炎夏将逝,但秋凉未起,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刚刚过去第八个年头。日本的长崎和广岛突然升起两颗血色的火球;接着在中国东北又掀起一场犀利的狂飙,美国的投下的原子弹和苏联红军发起的远东战役,日本帝国的军刀迅速消熔,樱花飘零,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血幕即将落下。
公元1945年8月,中国――“桃子熟了”。
如果站在历史的断崖,你永远有许多难解的迷团;然而只要在岁月的帏幕里穿梭,你多少能听到些许遥远的回声。“桃子熟了”,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这是我小学课文中的一句话,岁月悠悠,弹指间,往事如烟,又恍如昨日。**,真语言大师也。
“这个命令你是下错了,而且错的很历害。我们不得不向你表示,坚决地拒绝这个命令。”中国**人愤怒了。这篇电文虽然是以十八集团军总司令朱德的名义发给蒋介石的,但文风完全是“毛式”的,也就是说电文完全出自**之手。之所以让中国**人怒不可遏,是蒋总司令自8月11日起连发了几份电文,命令国民党各战区部队“积极推进,勿稍松懈”;命令十八集团军“原地驻防待命,勿再擅自行动”:命令伪军“维持治安,保护人民”:并严令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中国境内之非法武装组织擅自向日军收缴武器,应负责作有效防卫;如果各地为股匪所占领,日军应负责任,并应由日军将其收回”。
八年抗战,中**民热血筑长城,盼来了胜利的果实。国民党要“摘桃”,却不让**“摘桃”,这天理何在?蒋介石远在峨眉山,想摘桃子,无奈手长腿短,只能想到“曲线救国”的弟兄。山东的伪军第三方面军总司令吴化文摇身一变,立马就是国民党济南“绥靖”区司令。于是,吴化文也成了“受降”仪式上的座上宾。得知此事,山东军民无不义愤填膺。
是时,山东有军队27万,差不多占**在全部人马的四分之一。虽说山东军区兵强马壮,但直到8月15日,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之时,山东不要说“八师”,实际上“一师不师”――1个整师没有。从军队的编制上看,山东八路军“地方化”非常彻底,如果依照一些人的眼光,山东几乎没有“正规军”,最大编制也就是“团”,全由军分区节制。
“主力地方化”,当年各抗日根据地都很普遍,但“地方化”的程度因地而异,这是和抗日战争的游击战略相辅相成的。但是“游击战争的时代过去了”,山东军区司令员罗荣桓在会议上握着中央来电说。
抗日战争的胜利,意味着又一次战略转变的来临。第三野战军战史中是这样记述的:“在日本宣布投降的第二天,山东军区即根据*中央的指示,将滨海、鲁中、胶东、渤海、鲁南军区的部队约60000余人,编成第一至第八师,担任机动作战任务。”这8个师,个个身手不凡,若按当时新四军标准划分,毫无疑问地可列入甲等部队序列。一师和二师,是以后“万岁军“的主力师;三师是“旋风部队”四十军的主力师;四师是二十六军的主力师;五师和六师是四十一军的主力师;七师时称“攻坚老虎”,即以后四十三军一二八师,因“手上”有绝活,当年东野首长极为看好,和二纵五师并列为东野最强的两个师,实为“超一流”。上述7个师中有6个去了东北。留下的主力中还有一个师就是鲁南组建的第八师。正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下,八师走向民族解放的战场,理所当然是要肩起重担的。
山东军区抗日战争中的5个二级军区中,有一个军区最小,这个被形容“一枪能打透”的军区,就是鲁南军区。鲁南军区地处蒙山、临(沂)滋(阳)公路以南,陇海铁路以北,微山湖以东、沂河、沐河以西区域。北连鲁中,东傍滨海,西面就是隶属晋冀鲁豫根据地的湖西区,也就是鲁西南了。这样看来,鲁南根据地应是山东解放区的“中下腹”,紧挨的是新四军淮北军区和苏北军区,可以说是鲁南是华北和华中的交汇的结点,战略地位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八路军第一一五师于1939年6月进入鲁南后,首先创建了以抱犊崮为中心的根据地。1940年10月25日,一一五师第一军区组建,这就是鲁南军区的前身。可以说,鲁南是八路军一一五师重点“经营”的项目。山东的八路军部队如果细分的话,是由一一五师和山东纵队两部分组成。所以,从军队的建制上说,鲁南军区属于一一五师体系,虽说有许多部队原是山东“土著”,但可以说,是在一一五师大旗下发展壮大起来,有的团队则和一一五师血脉相通。从这个意义上说,以鲁南军区和滨海军区八路军部队为基础的二十二军,也是八路军一一五师的分支。
1945年,中国的抗日战争已进入尾声,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胜利结束,用一个形容词来说,那就是“嘎然落幕”。对大多数八路军将士来说,当时并不知晓胜利的曙光已经升起。但中国抗日战争的敌后战场自1944年起,形势大大改观却也是不争的事实。1945年8月上旬,鲁南军区的两个主力团,三团、五团正向日伪军据地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8月16日,胜利的捷报传到鲁南军区时,部队刚打下闫村,歼灭保安第二师师部和一个整团,光俘虏就有1000余人,师长申宪武也没逃脱。正是在欢庆胜利的同时,鲁南军区接到组建山东军区第八师的命令。鲁南部队的番号为什么排在未尾,这我是很难说清了,但据亲历者回忆,八师的师长人选是8个师中最后定下的。何以祥在*中说:“商量结果,大家认为鲁南军区政委王麓水同志比较合适,他不仅政治水平高,而且有实战指挥经验,可以任师长兼政治委员……”同时认为,八师还须任命一个副师长,这时何以祥自告奋勇提出赴命。
何以祥时任山东军区参谋处副处长。当时山东军区没有参谋长的编制,司令部工作由参谋处来实施。参谋处处长从职位上说肯定低于参谋长,这个“处长”级别是否相当于二级军区首长呢?依我看差不多吧。山东军区首长考虑王麓水任一一五师教导二旅政治部主任时,何以祥是该旅参谋长,有过配合工作的经历,这事很快就这样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