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吉文见此大喜,连说:“好!现在是要解决警备队了,叫俘虏带一封信去。{Www。Shouda8.Com 首发 手.打/吧}”但鬼子接到信后,并没有立刻放下武器。于是,王吉文决定“催一催”,一发炮弹过后,警备队信号楼浓烟四起,鬼子警备队在威力的压力下,终于就范。这是一个版本。另一个版本说得就更有意思了,那是19日晚上,警备队已被围了三天了,作战科参谋魏学诚想去看个究竟,走到站台南侧的一间货房时,发现有人沿铁路过来,一面走,一面喊,魏学诚听来就是咿哩哇喇,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时,有一个年轻的战士和来人一边对话,一边告知连队干部,这是鬼子想要投降了,派来联络人接洽。于是,由鬼子带路,魏参谋几个干部一起前住警备队。途中,魏参谋好生奇怪地问小战士,他怎么会日语,战士回答,参军前在城里做过小贩,和日本人交道多了,就学了几句。可见也是自学成材,聪明人到处都有。这两个版本相差太大,但日本兵投降事实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令何以祥高兴的是,自这个警备中队投降后,附近日本军队有些受“感染”,多米诺骨牌似的有接二连三的日本人开始投降,亲历者都提到了受降时日本军队的一些情况,也许对八路军他们来说,都到这份上了,鬼子还装什么蒜啊。比如何以祥写道:“蓄着黑胡子、戴着白手套日军中队长领队投降,恭恭敬敬将一把鲨鱼鞘指挥刀平端在手山,送到王团长面前。王团长讥讽地说:“你们的投降动作训练得很好嘛!”何以祥不会在现场,这事也许王吉文对他说过。
看过《铁道游击队》连环画的人,也许还会记得在书的末尾有这样一副画,也是日本军官毕恭毕敬地呈上军刀,以至这样一个动作成了日军投降的标志性。以后我才知道,这是日本军队最无奈之举。当年八师作战科参谋魏学诚也有对受降的回忆,他是这样写的:“我受降部队已先列队在那里等候。日军中队长将队伍整理好后,依次喊口令将枪、炮摆放置在队前,将子弹、手榴弹、炮弹等放在武器边,整理好服装,向后转前进十余步再向后转,喊立正后跑步向我团首长报告,请求准予留下他的指挥刀,未被允许后他将指挥刀放下。全套动作按部就班,很熟练,想是他们受过此种训练。”这是在二十三团在界河受降的情况。我想,日本军队作为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是无庸置疑的。
说起受降,我把话稍拉一下,这事也发生在这个时期。我手头有一本《华东雄师》,是根据*和有关资料编著的,我觉得真实度很高。其中写到新四军一纵入鲁后受降的事,不妨我再叙述一下。说的是因为津浦沿线国共两军的交火,一辆日本军列被我所阻,车上日军是洼田旅团独立警备大队第六十大队的约500名官兵。在我争取下终于投降缴械,这个大队长也挺逗……
他见蔡团长在投降书上要签字,胆怯地说:“团长阁下,据我所知,八路军部队由政治委员负主要责任,请政治委员一道签上名吧!“还真把蔡团长说愣了,因政委有事不在。副团长陈有生是个老红军,这时倒机灵,说:“我们蔡团长是兼政治委员的”……
“团长阁下:我有个请求,我们担心老百姓会报复,请充许我们暂时留下刺刀!”日军大队长苦苦哀求着,他的眼眶里闪着泪光……
军官向士兵这样说:“这个战争我们失败了。但只要我们活着回国,武器还可以再制造出来。让我们用锉刀把国花磨掉,樱花是不能受屈辱的。”
一支曾是何等骄傲的军队,在走向穷途末路的时候,也是“其鸣也哀”。失败者也有失败者的自尊,胜利者要有胜利者的宽容。蔡团长答应了这个大队长的请求。如果再多说一句,团长蔡群帆建国后任上海警备区副参谋长,其女曾是我的同事,非常熟。更巧的是,我曾在这个团服役,说来蔡团长还是我们一七九团的老团长了。
除界河之外,还有十里铺、下看铺等据点的鬼子也向八师缴械,前后加起来有人员360余人,按何以祥的说法,是“开创了山东日军向我军大股投降的新记录,当然这是指1945年的10月下旬。更让何以祥兴奋的是“从我们八师来说,在邹县之战缴获了“九二”步兵炮两门,平射炮、迫击炮4门,“八八”式小炮17门,轻重机枪40余挺,使部队首次大量装备了日式武器”
这一仗意义正如何以祥所说的:“攻占邹县,是津浦路阻击战的第一个胜仗,截断了蒋介石军队的北上通道,所有集结待运的数万敌人都被堵在滕县一带,扩大了我军作战的战场。”对于这一次胜利,**也非常欣慰,对山东作战作了进一步的指示,电文中提到:“接陈毅、黎玉电,我山东第八师占领邹县,控制铁路40余里,歼灭顽伪2000余人,并准备歼灭续进之顽敌。”
邹县是陈毅在山东打的第一仗,八师不负重托,旗开得胜。旗开得胜,是因为八师有两把“大刀”,下回再看看这两个主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