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折腾到大半夜,将凌薇夜安排进临时床位,林梵语在病房外一直打着俞逸风的电话,却硬是无人接听。
“TMD!”林梵语终于克制不住,尖细的鞋头狠狠踢了旁边的垃圾桶,出口骂道。
凌薇夜的眉头一直皱拢着,吃了药好不容易睡沉过去,曾路汐听到病房外的动静,也走了出来,问道:“还是打不通吗?”看林梵语这种气急败坏的样子,也猜到一定还没有找到始作俑者出气。
“真TMD的不是男人,把薇夜扔在酒店里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不行,我今天晚上要是不把他找出来,我肯定得活活气死。”林梵语说着便向外冲去,这气势与力量曾路汐怎么也拉不住,边劝边拉道:“城市这么大,你要去那里找?而且找着了又怎么样?俞逸风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个女人怎么和他斗,我求你,你就别添乱了。”
林梵语的气势哪是曾路汐挡得住的,尖细的高跟鞋声踏在医院的走廊里已经格外响彻,曾路汐实在不好再大声喧哗,偏偏那林梵语怎么拖曳也拖不住,两人一拖一扯走到停车场。
“大晚上的我不用大脑想也知道俞逸风在哪个蛇窝?这个城市的酒吧,我一一找去,还揪不出俞逸风的人。”林梵语边说着,已经上了车,启动了车子。
曾路汐见是挡不住,上车也来不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林梵语的车子绝尘而去,林梵语到底是一个女孩子,这样贸贸然气势汹汹地去各家酒吧找俞逸风挑衅,万一出了事,吃了亏怎么办?可现在打电话报警又不妥,毕竟也没出什么事。
曾路汐一下六神无主,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又拿着手机搜索通讯录,在看到何以成的名字时定了定,可下一秒又迅速往下翻查,不管以什么关系,他们之间还是保持不打扰的姿态比较好。
电话搜索了一遍,固定一个号码拨出去,苏欧凡好像已经习惯在睡梦中被曾路汐的电话吵醒,迷蒙中浅浅一笑,接起电话刚想说笑,却听到曾路汐焦灼慌乱的声音:“欧凡,你快起来,我现在在出租车上,一会儿我们在酒吧一条街那儿碰面好不好?”慌张中的曾路汐语无伦次,只得拣着重点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苏欧凡起身下床,焦虑地问道。
“一下子我也说不清,梵语去找俞逸风了,我怕梵语会出事,你赶紧过来,可以吗?”曾路汐实在没有资格要求苏欧凡深更半夜地陪她冒险,所以只能以哭求的姿态,她相信正义凛然的苏欧凡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至少看在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
苏欧凡边穿着衣服,边夹着电话,安抚慌乱的曾路汐:“丫头,别怕,我马上过来,你先等我再进去。”
曾路汐忘了苏欧凡是什么时候开始叫她丫头的,以前曾路汐也反抗过,可是苏欧凡叫了那么多年却一直未改口,而在现在这样的时刻听到,像一道定心剂,让人那么安心,那么感动。
苏欧凡的车开的很快,几乎是同时,曾路汐和苏欧凡抵达了酒吧一条街的路口,风尘仆仆的苏欧凡将曾路汐揽在怀里:“梵语她是自己开的车是吗?”
曾路汐点点头。
“那先上车,我们开着车在这一带兜一个圈子,先找到她的车,这里酒吧很多。”苏欧凡分析这林梵语进了哪家酒吧自然在那家酒吧门口停车。
匆匆跳上车,曾路汐焦灼地张望着,有时候她真的恨凌薇夜的软弱,也恨林梵语的强势,不顾一切,梵语比谁都清楚俞逸风的社会背景复杂,一个女孩子怎么有这样的豹子胆来这样纷乱混杂的地方找俞逸风说理挑事呢?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曾路汐越想心越冷,攥紧的手颤抖着,苏欧凡的温暖干燥的手覆盖在曾路汐的手背,苏欧凡的手指修长白净,却刚劲有力,那是一双男人的手,传输安全和信任。
“梵语的车。”曾路汐突然看到横停在一家酒吧处的车辆,激动地喊道。
苏欧凡立即停下车,和曾路汐进了这家酒吧,爆肆的音乐震耳欲聋,红酒绿灯中放肆的男女暧昧百生,曾路汐不是单纯得从未涉足过这样的场所,只是无法像那些放纵的男女一样,爱上这震动天地的音乐,即使没有那么多所谓道德的束缚,也不想以此放纵自己,所以她一向很少来这样的夜店,灯光和音乐晃得曾路汐头晕眼花,旁边的苏欧凡一直半扶着曾路汐,在吧厅处寻找着,看到角落里一对纠扯的男女,便对曾路汐指向,两人慌忙走过去,一看,果然是林梵语和俞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