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草青,伴着星星点点的野菊,目力所及之处,只怡亲王和唐艾两个共乘一骑,马儿不慌不忙的在草原上走着,大帐还远,此时的时间仿佛静止了,就这样两人相依偎着一路走下去。
唐艾把弄着手里的药酒瓶子,失神起来,猛的药酒瓶子从手中滑脱,怡亲王眼明手快捞住了,递还给唐艾。
怡亲王回神,笑道:“要学骑马也不找个靠谱的师父教你,如今受伤了怨谁。还撅嘴。”
唐艾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怡亲王学着唐艾口气也哼了一声,得意笑道:“这是报应,谁让你个臭妮子见了我就摆脸子。看你明日还敢不敢了。不过话说回来,这蒙古袍子你穿着还真像回事儿。首发”
唐艾也不出声。
怡亲王搔搔头,继续道:“怎么样,明日我教你骑马罢。”
唐艾赌气不说话。
怡亲王引诱道:“怎样?考虑一下,我可是特特的为你准备了一匹雪白的大宛名驹,还有全套的鞍鞯皮鞭……”
唐艾想起唐蕴和红玉,心中怒火陡涨,拧眉道:“不要!”
怡亲王一怔,立马站住,凝神看了唐艾一回温柔一笑,掉转马头。
唐艾急道:“大帐在那边,走错了。”
怡亲王笑道:“没错,先带你去看了那马儿,你再说要不要。”
一下就捅了马蜂窝。
唐艾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狗脾气上来宁死不折的,用唐蕴的话说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最恨人替她拿主意。小时候因为这样别扭劲儿,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长大了也没有改一改。如今认定了怡亲王欺负她腿脚不便,对她用强,就冷道:“不必了怡亲王,您是主子,又是唐艾的姐夫。犯不着为了我这样一个奴婢瓜田李下的惹人非议。”
怡亲王被一句话呛得死死的,只得送唐艾回了大帐。
两个小宫女服侍着唐艾换过衣服、擦上药酒、重新洗了脸。
一个小宫女倒水回来,向唐艾笑道:“艾姑姑,你说奇怪不奇怪,皇上又在大帐里夜宴蒙古可汗呢,这样热闹,怡亲王还站在院子里,动也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艾心中一刺,想起他临走的时候那样伤心孤寂,后悔方才对他莽撞了,嘴上却道:“理他呢,过会子就好了。”打发了小宫女下去,独自躺在帐内,想起怡亲王又怜又恨。自己不过是半个罪人,仗着皇上偏宠、唐莞扶持方能在宫中安身,自身尚且难保,正经半点好处也不能与人的,他一个亲王,几次这样低声下气的款款慰藉,怎能不对他心生怜惜;只是一想到唐蕴之前所说的,他不过是嫌弃唐蕴无所出,下意要讨了自己去做二房替他们二人传宗接代,就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