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唐艾回到皇上身边，皇上也没说什么，只劝了皇后不要急躁，先让惠妃照顾八皇子几日。

只那几日就不知闹出多少可气可笑的事出来。

初祭过后，怡亲王才匆匆自苏杭赶回来，先复了皇命，又去找唐艾却是遍寻不见。直到在御书房层层书架后头找到恍恍惚惚蹲坐着的唐艾，怡亲王眼泪差点掉下来，轻声道：“艾艾？”

唐艾微微抬头，苦笑一下：“回来了？”

怡亲王走过去与唐艾并肩坐在一处：“我听说了，你不要太难过。”

唐艾摇头不语，半日方道：“我们能带八皇子出宫么？”

怡亲王愣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唐艾道：“咱们带了八皇子出宫吧，这宫里住不得了。”

怡亲王安慰道：“别哭，皇兄会好好待八皇子的。”

唐艾摇头道：“我知道皇上也疼八皇子，可是八皇子没娘了，谁是个知冷知热的人？这些天宫里为了争八皇子，你都不知道闹成什么样。旁的都好说，只看到孩子被人揉搡得那样，我这心里……皇后不说了，贤妃病着，淑妃人家儿女双全的也不在乎，惠妃倒位高只是……庆姐姐人现怀着身孕呢……胜算最大的竟是月芳仪了。那个人……那个人……”

怡亲王叹口气，拢住唐艾肩膀。

唐艾乞求道：“姐姐临终前嘱托我照顾八皇子的，姐姐从来只是照顾我，再没求过我什么……咱们求求皇上，带着八皇子出宫罢。”

怡亲王痛心道：“皇上不肯的。”

唐艾落泪：“我也知道皇上不肯的，他坐拥天下难道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么，还要咱们带走他。”忽然一抹眼泪，定定看着怡亲王道，“你我都知道，他不是保不住，他是不在乎。他有太子就足够了，不在乎旁的皇子死活。”

怡亲王变色道：“别胡说。”

唐艾一笑：“不然呢，他任人摆布么，太后那样宠三王爷都没能从他手里讨一个亲王的封号，三王爷躺在慈宁宫废了他才给封的肃亲王。他宅心仁厚么，剪除肃亲王余党的时候何等干净利落，令人咋舌。这宫里最攻于心计的人其实是他。他要想保全众皇子性命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为了韬光养晦也好，为了示好杨家也罢，他为了保全皇位，不在乎……”

怡亲王忙捂住唐艾嘴：“你要死。”左右看一下，轻声道：“虎毒不食子，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有他的难处。”

唐艾轻轻拨开怡亲王的手：“那他就是做了几十年不受宠的大皇子，知道兄弟众多的不便，不愿太子受委屈？”

怡亲王看着唐艾：“艾艾，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的心思没这么……”

唐艾道：“我说了，这宫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我答应了姐姐照顾八皇子，我不能把孩子自己扔在这里。”

作者题外话：…………

晚些时候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