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政佑都躲在房间里,一直处于呆滞状态。我后悔不该让他接那个电话。
还不如一直昏睡,至少让人省心。
傍晚,我坐在阳台上乘凉,鼻尖不断飘来一股浓郁的香气。我站起身,倚着栏杆向下张望,看香气从哪飘来的。
原来,在后院的一角,有几株紫藤。记得政佑说过,济州岛别墅的紫藤花。原以为会有一大片,却只有萧条的几支枝蔓,无力的搭在架子上。几串紫藤花垂挂下来。
虽然只有几串,香气却依然馥郁。
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悠扬的Saxophone。我四下张望,想知道声音从何时传来。
phone幽幽地,时高时低。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风中,再无踪迹。
回到房内,躺倒在床上。紫藤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去。
等再醒来,已是早上。我洗漱了下,下楼用餐。
餐厅里,郑管家和李嫂还是和往常一样。郑管家帮我拉开椅子,李嫂端上鲜榨的果汁。可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阴沉着。
:“你们怎么了,晚上没睡好吗?脸色好难看。”
他们俩听到这话都一愣,李嫂没有说话,冷冷的走开。郑管家笑了笑,问:
“少夫人昨晚睡的好吗?”
:“嗯!很好!对了,我们后院种了紫藤吗?”
:“是的,那是瑞英小姐种下的!”
:“我听政佑回忆,好像有很多。怎么昨天在阳台上看,只有几支藤蔓而已。”
:“哎!那都怪我照顾不周,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瑞英小姐去世后,那些紫藤也接连枯死。到现在,就剩几株还是活的。但每年夏初还是会开花。”
:“哦!那为什么不找新的紫藤补上呢?”
郑管家低下头,露出一丝苦笑:
“花草和人一样,有喜怒哀乐,生老病死。所以,补上新的,也许表面上看起来一样。但自己知道,甚至分辨的出哪株是新的,哪几株是旧的。”
郑管家的话,让我不知该说些什么。花草和人一样,死了就死了,再找新的补上,毕竟和原来不同。
我拿起刀叉,切起面前的火腿煎蛋。吃了几口,又想起昨晚的Saxophone。逐问道:
“对了,我们这里有人会吹Saxophone吗?”
郑管家顿了顿,停下了手里正在切的面包,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我。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噢!没什么!只是,少夫人您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那Saxophone,是从少爷房间里传出来的。”
:“政佑?他会吹Saxophone?”
:“他……一直都会!”
:“我不知道,从认识他到现在,从没听他吹过。”
第一次知道,政佑会吹Saxophone。此后,连续几晚,都会从他房间里传出悠扬的Saxophone。曲调常带忧郁,我依着阳台的栏杆,静静地倾听。这个时刻,总觉得无限美好。
可李嫂和郑管家似乎并不喜欢,每当听到,他们总会皱起眉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