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翠银只做好人、不设密码,我敢说是她人生的失败。其实她人生的失败,变相地也将是我的人生的失败,因为我们毕竟是一个家庭的组合,有我的成功,就意味着她的成功,有我的失败,就意味着有她的失败;反之,有她的成功,也就意味着有我的成功;有她的失败,也就意味着有我的失败。婚姻这个东西,她就有那么奇妙……
由于我陷入这形形色色的思考中,所以仿佛忘记了我乘火车、看房子、中餐、老先生介绍他给蒋经国当部下的人生的晚餐等,诸多辛苦了。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让我刚刚入睡,天就大亮了。我也不知道是阿丽打电话来叫醒了我,还是阳光从窗户爬进来,那强烈的光线刺醒了我。
阿丽问我,瓦老师起床了吗?我说,起床了,你稍等。于是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洗漱完毕,穿戴完毕,把该带走的东西带走,乘电梯下了楼。
我向阿丽那辆蓝色面包车走去,阿丽也看见我了,她向我招手。我看见阿丽就像看见我的亲妹妹一样,浏海头,大大的眼睛特别有神,人虽然很矮,但很精灵。她一直叫我瓦老师,我觉得不好听,我多么希望她叫我大哥。我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她已经把车门打开了,有点像宾馆里的礼仪小姐似的,把手往下押了一下,叫道,上车吧,瓦老师。可是我做得太差劲了,没有西装革履绅士风度,只是上身穿了一件挺普通挺普通的短袖T恤衫,下身穿了一条到处是皱褶的米灰色齐筒裤,脚上穿的是一双因到处掉皮而显得斑驳陆离的凉皮鞋。瞧着,就像继续或者正在流浪的游子。我像一个生怕坐不上车的人一样,一咕噜从车门钻进去。真的,我一直培养不起来与阿丽的那种暧昧关系,要我培养起来,也不外就是亲兄妹的关系。这里也许是我的虚荣心在作怪,因为在我们泉水,都是这样,把能够坐在驾驶员旁边视为一种能耐,没有能耐的人只有坐后排,尽管不知道我有没有能耐,但我还是坐在阿丽的旁边。因为这样,在说话的时候,不用很费力,再一方面,也可以察言观色,如果阿丽是在紧张开车的时候,我就少说一点话,如果阿丽是在非常宽松的时候开车,那么我可以与她说话。开车可不是闹着玩的,开车可是牵涉到人的生命安全问题。
阿丽开车的技术可是没有得说,她一边开车,一边与我说话,阿丽说,瓦老师昨晚睡得怎么样?我撒谎说,由于这里的气温很好,所以我睡得很好。阿丽说,人们都把樟木头叫小香港,所以这里有许多东西,无论物质的也好,精神的也好,都比照着香港在发展。我说,看得出――一路上,阿丽描述着那个叫帝王居室的地方,她说,那儿虽然是去深圳的旁边,但是,那里离公路又有一定的距离,所以那儿非常幽静。她也描述到那儿的那块空地,如果喜欢,可以种上蔬菜呀什么的。我不断的回答说,哦,那太好了。其次阿丽还告诉我,在这个地方,仅我知道的,如果价值合适,楼层偏矮的,可能唯一只有这一套房子了,否则不是楼层高,就是价值贵。我说,哦,是这样啊――
阿丽说,这套房子呢,不是很大,只有七十二个平方,两间卧室,一间厨房,洗澡间与卫生间并存,一个稍大的客厅,简装修。我说,哦,好的。
我对其他设置没什么想法,但是我对客厅很有想法,既然稍大,如果我买过来的话,仍然采用汪清明的做法,把客厅与书房并用,一半用着客厅,一半用着书房。其实如果真买成功的话,一半客厅都用不上,因为我想的是,这个时候,几乎就不接待客人了,如果还接待客人的话,那我还不如就在泉水县呆着呢,何必要绞尽脑汁、承受压力来到樟木头来呢。
最后阿丽给我介绍说,水的设备是齐全的,洗澡与卫生间的设备也是齐全的,只是厨房的电磁炉可能因为多久没用,可是是里面电路断路不得用了。我说,没关系,另外买一个就成。阿丽说,我先得给你交待清楚,否则,当你打开电磁炉没有反应,你会有想法的,是吧?我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