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仅仅是一种预感,其实真正的状况还没有出现,但愿这种预感不要是真实的。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的任务是,起床,然后到洗漱间去,蹲马桶、然后洗个脸刷个牙,再到早餐店去随便吃一点东西,再去打印店把我那拙作打出来。
我去找打印店,是有几个地方打的牌子是摄影、打印、复印,可当我进去一问,人家打印的并不是文字,而是图片。我向店主请求,我自己在他电脑上打字,行吗?可是店主却很直率地说,不行。我回到宿舍想,我能到什么地方去打印呢?到汪清明那儿去打吧,不行,因为人家也正在创作呢?人家跑樟木头来,就是为了躲避那些麻烦事情,如果你跑到他那儿打字,岂不是破坏了人家那种良好的愿望了吗?不行。最后我想到电视台,昨天采访我那个记者与我有一点熟了,我想,能不能到电视台去找一台电脑打字?于是我选择了去电视台,电视台就在我的宿舍下面,这是我乘电梯的时候,有人在那层楼下,我恍惚间看电视台那几个字的。于是我乘电梯到那层楼下,我真还打到电视台,而且还看到前天采访我的记者。我向那个记者打招呼,但是很遗憾,他好像回忆不起我了。可以理解,因为他一天要采访多少人啊,而且这些人,除了采访的内容外,其他都是与他无关的,尤其是被采访的人,有的是出于政治目的,有些是出于商业目的,对于文化,当下的人都比较现实,不予理会。不过我感到非常遗憾的是,他不借我电脑用。他也没有讲出什么理由,只说,这电脑不能对外。这是我非常非常气愤的事情。当然我觉得这里面肯定会有其他的理由,可能他已经看出我的穷酸相,当下社会笑贫不笑娼,再加上是在经济迅猛发展的南方,也许记者正是看到这一点,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电脑对内不对外。我非常难过地走开了。
可是当我转过背来到走廊上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大厅,大厅里有许多报架,报架上全陈列的是《樟木头报》,我出于好奇,我去大厅看看,我还看到了一间大大的采编室,那里安有许多电脑,仅有两个情窦初开的女生在那儿一边玩电脑,一边嘀咕什么?平时我不会与陌生女生答话,这次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站到陌生的、我认为是情窦初开的女生面前,直截了当地向她们表示,小妹妹,你们吃饭了吗?其中一个苗条女生有些不高兴似地说,没有。我顺口说,待会儿,我请你们吃饭好吗?苗条女生好像看见一个神经病人一样,吃惊地说,不了,我们不饿。另一个女生没有什么反应,可是我看见苗条女生几多不自在了。我知道苗条女生在想什么,她肯定在想,真遇上神经病了,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一个神经病的纠缠?
为了打消苗条女生的忐忑不安,我赶快说,小妹妹,我没带笔记本电脑来,我能借用你们的电脑吗?然后苗条女生盯了我一眼,笑笑说,你是前天晚上电视上报道的那位作家吧?我说,不叫作家,叫作者,一般作者。那女生又笑笑说,谦虚什么呢?我已经认出了,就是那位作家,电脑可以用的。然后苗条女生从座位上站起来,让我插入她的座位。另一个女生玩的另一台电脑,也许她不是报社的人,所以,我与苗条女生尽管谈话,她却没有一点反应。苗条女生上另外的电脑上去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