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队通知有领导下点检查“双无活动”的执行情况。
我们中队领导就特意交代下来,停止训练彻底大扫除。目标:酒瓶子、酒瓶盖子、烟盒子、烟头、火柴盒和火柴棒,外加避孕套。目标范围:整个营区五百米范围内全部清剿。大有“小鬼子”要进村扫荡的趋势,众人严阵以待。
没有人敢掉以轻心,因为这直接关乎着所有的利益问题。如果出了纰漏,没有人会网开一面,所有人都会被不问青红皂白一棒子撂倒,每个人的津贴都会被毫不吝啬地侵害。
重点的厕所那更是重点中的重点!连大便都被当作基础物证掏空掩埋了。
路班长挤着小眼睛,咬着牙签根根在嘴角左右交替移动,口水在嘴里吸溜吸溜地响。脸上挂着惺惺作态的笑在厕所门口来回踱步,那趾高气昂的作态,似乎是揣着领导的“鸡毛令箭”来指导视察工作的。
居然还假惺惺的宽慰我们:“同志们啊!你们要把这厕所当作你们自己的饭厅那样清扫,像爱护自己眼睛那样爱护厕所的公共环境… …用手捡嘛!用手掏嘛!革命军人要吃屎在前嘛!嘿嘿… …。”
同志们闻听此言恨得手痒,恨不得抡起板锹慰问一下路班长那硕大的头颅,把这家伙推进坑里和大便一起埋了。
路班长那豪迈的挥手,令我不由地想起了开国大典领袖那义正言辞的的宣告。
我记得很清楚,检查团来的前一个小时,我们还在大张旗鼓地拉条幅插彩旗。路班长带着我这个“御用班副”,特意又溜达到比我们饭厅还重要的厕所“翻箱倒柜”里里外外查个遍,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犄角旮旯,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检查团下来才十五分钟,我们的阵地就赫然失守全面崩溃,都是他娘的厕所惹得祸!
那个所谓的检查团的领队,一个人信心十足从厕所里大有收获的走了出来,左手趾高气扬的举着个烟头,一本正经地问:“谁干的?谁干的?你们谁干的…….。”那语气神情好像我们集体“跑马”被他逮了个现行。每张惊恐万状的脸上都毫不保留地裹满粘兮兮的体液,证据是无可辩驳的。
因为没有罪魁祸首,那只有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了。“法不责众”不过是句屁话,而且那只是糊弄法盲的屁话!如果相信这样的鸟话,找块豆腐都是可以碰死人的!大家都因为这个牵强的“罪证”被扣了津贴。
据内幕人士透漏,那领队干部在支队不过是个参谋。所谓臭参谋烂干事!出不了什么好鸟?他自己偷着抽烟被支队首长逮了个现行,这参谋为捞回自己的损失,就动了歪脑筋算计到我们下属中队来了。
整个计划似乎滴水不漏,可这世上哪有完美无缺的谋划呢?就算能悄无声息地放个屁,仅凭一双手怎么能把众人的鼻孔全都捂得住呢?
在他的英明带领下,所到之处都被莫名其妙地雁过拔毛,而且是被拔的体无完肤。看形势遭受陷害的不仅是我们一个中队的革命同志,因为这“双无活动”被伤害的战友大有人在。
其实厕所里压根就没有什么烟头?是那厮领队干部独自入厕从自己兜里掏出准备好的烟头陷害我们。那个烟头的牌子是我们这些新同志津贴能享用起的吗?这很显而易见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