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胖子实在是眼熟,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再那里见过。
“我头疼在家里睡觉,我父母姐姐都可以作证!”我镇定而坦然,话不多。言多必失的道理,我还是晓得的。
胖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令人不易觉察的诡异:“早就听说你是个人物!有些水平,对答如流嘛!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会明白做人的道理!让我来教教你如何做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胖警察脸上笑着,心里的憋屈已经到了极限,没有耐心再和我玩什么合法的对质游戏。他急切地要给躺在医院的李主任一个满意合理的交代,至于选择什么手段获得答案只有胖子自己心知肚明了,结果比什么都重要。
胖子警察竟然让我脱了裤子,我有些纳闷?这里也兴猥琐少男吗?早知道我昨夜的大便就憋着,谁出手就恶心谁!胖子警察让我爬上了办公桌,只穿着短裤蹲在桌子角上。狞笑着抡起了电棍毫不客气的捅到了我裸露的臀部,我惨叫一声抽搐地从桌上摔了下来,顿时头破血流。
“李主任是不你打的?说!”胖子咬牙切齿地吐了嘴里咬破的烟蒂,面目可憎。皮鞋粗暴地在我身上飞舞,令我皮开肉绽。
我咬着牙想着李若兰的笑心如刀割,内心却坚定了许多:“我在睡觉,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
我第三次爬上桌子的时候,无力抗拒热乎乎的尿液淋了自己满腿都是。那模样犹如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浑身污渍龌龊不堪,估计是我有生以来最狼狈的形象。一想想李若兰的死,就觉得吃什么样的苦都值,至少我还在人世苟且偷生。
直到第六次从桌子上跌下来,我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可怜巴巴地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白眼朝天口吐粘沫,近乎一个羊角风患者的癫狂状态。
看那刺眼的灯光晃着眼,咬着泪花,脑袋里的记忆如同被人抽空,觉得自己此时连猪狗都不如。
胖警察并没有就此罢手,把我呈大字状反铐在窗户的护栏上。用大铁夹子夹了厚厚的报纸垫在我的腹部,右手雨点般地落在我的腹部,疼得我呼天唤地的力气都没有了。据说这样隔着报纸击打腹部,只有内脏受伤,而外表什么痕迹也没有。那胖子的肥手看着肉乎乎的,可是变成拳头一点也不含糊,力道凶猛落点准确。
旁边有人说:“胖子!算了,一个孩子都折腾到这份上,死都不改口应该不会撒谎。再继续下去闹出人命就不好了,他又没有“刘胡兰”那般的钢筋意志,估计打你姐夫的应该另有他人。”
天终于亮了,我在痛苦的纠缠中挣脱了出来。我以为只是一个梦而已,这个梦反反复复地做了很多年,每个细节对我来说都历历在目,疼痛在心。这一切毕竟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决然不是梦幻里的妄想。
李若兰的吻,依然在我腮边温暖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