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你好了没有?”
母亲的催促打断我的思绪,我甩甩头赶走倾向了勾/引的念头,直起身子回应:“好了,就来。”走出浴室。
餐桌上,母亲已经为我盛好了一碗粥,摆好筷子。
还没走到餐桌,我停住脚步。坐在桌前的母亲一夜之间又老了好几岁!一夜之间,她的头发白了将近一半!
我走不动路了,双脚沉得好似灌满铅。眼眶发酸,母亲的憔悴狠狠地戳在我的良心上,让我愧疚、使我不安。不就是卖个肉吗?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女人早晚都要破/处,我有必要非揪着清白不放吗?
我站在原地迟迟不动,母亲抬头朝我看来,叫我:“站在那儿干嘛呢?还不过来吃饭。”
一股冲动疯了似地往上涌,血一热,我激动地向前迈一大步,喊道:“妈!”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眼里迸出惊喜的夺目光彩,脸上也瞬间有了柳暗花明的笑意。
她想了什么,我清楚。她的反应击溃了我一时的冲动,我冷静下来摇摇头,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吃饭吧。”
失望明显地爬上母亲憔悴的容颜,我看得清清楚楚,她浓浓的失望中还夹含着一丝濒临崩溃的绝望!
我垂低视线不看母亲,用视而不见来麻痹自己,这样能让我好受点儿。
沉默地吃完早饭,我和母亲去附近的购物中心为甄帅买吃的、穿的、用的。
大包小包放上摩托车,我载着母亲一起驶往位于S市市南的男子监狱……
双手握紧塑料袋的提手,每次来看甄帅,我的心情都很沉重,如果不是他冲动去找杜驰算帐就不会遭杜驰算计栽赃,他现在早已是一名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了。能勾搭走的女孩儿不属于他,属于他的自然不会跟着有钱的公子哥儿跑,他怎么不懂这个理儿?他跟那拜金女交往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为了那么个女孩而把自己赔进监狱,太傻了!
事后,我问过甄帅,问他值不值得?他说跟值不值没关系,他咽不下这口气,脑子一热就什么也不管了。事后,他也后悔,后悔当初没能忍住,做了冲动的奴隶。
监狱人员把我和母亲领进探监室,我坐在左边的椅子上,母亲坐在右边靠门的椅子。一层洁净的大玻璃隔开探监室,我和母亲眼巴巴地望着玻璃对面,等甄帅过来。
坐在这儿,心不受控制地“怦,怦”剧跳,不是我怕监狱,而是因为要见到甄帅了。从前他在家闹腾时嫌他不懂事儿、嫌他烦,可家里少了他,我又想,天天念着他、担心他。
眼睛一阵酸疼,我闭了双目,压退泪意。张开眸子,眼前一层薄朦的水雾,眨眨眼睛,视野恢复清晰。
我微侧头朝母亲看去,只见一滴晶莹的泪珠滚出她的眼眶,在她憔悴的脸上蜿蜒滑落。她直定定地盯着对面的门,整个人被痛心压着,脊椎都弯了!
压退的泪意往回涌,我迅速收回视线,低头瞅着自己的膝盖。放在腿上的双手捏拳紧攥,憋气堵在心间胀得心口疼!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法制就是这么残酷!杜驰陷害甄帅又怎样?有谁敢动官二代一根手指头?!你没钱、你没权、你没势,你就要倒大霉!
作者题外话:2更,今日更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