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晚,为了迎接元旦,也为了使我与胡盼之间的隔膜毁于一旦,咪咪非坚持我们几个去KTV扯淡。我心想,去哪扯不是扯,非去那种高消费的娱乐场所扯得我们半个月内谁都买不起鸡蛋。但我还是去了,那晚只有我,咪咪,胡盼,还有小康四个闺中密友。“月子”过后的咪咪又开始生龙活虎了,似乎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我所谓的伤口既包括身体上的也包含心灵上的。
胡盼闪亮登场时,我们的眼睛着实被刺了一下。咪咪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把胡盼拉到我身旁坐下,我瞥了一眼她手上闪闪发亮的钻戒,胡盼的满面春光说明了一切。咪咪连忙抓起胡盼的手,露出一脸的羡慕嫉妒恨道:“你结婚了!”
“今天上午刚刚领的证,我们不打算办了。” 胡盼抿着嘴试图掩饰内心的喜悦却未遂,其实人逢喜事不但精神爽,其他地方也爽。看胡盼那满面红光的样子就知道为什么结婚证是红的,离婚证是绿的了,要么怎么说拉“红”线,戴“绿”帽子呢。
“太好了!我们今天的聚会又多了个主题,庆祝胡盼嫁人!”咪咪激动不已的欢呼道。
这时胡盼小心翼翼的瞥我一眼,我对她会心一笑,然后一把搂住她的脖子说:“姐姐嫁人了,妹妹心里嫉妒极了,我要唱一首《明天我要嫁给你》献给你跟姐夫!”
小康动作敏捷地点了那首跟Jolin合唱的《明天我要嫁给你》,然后笑里藏刀的把麦克风递给我,自己却不怀好意的紧握另一只宁死不屈。就这样,我阴错阳差的向小康表明了明天我要嫁给他的“心声”,而咪咪跟胡盼却在一旁幸灾乐祸。
咪咪很快就喝没了矜持,她神神秘秘地挤进我与胡盼中央,丝毫不做铺垫的直言不讳道:“刘依曼真有一五,六岁的大儿子呀?”
我掐了咪咪一把,她完全没反映,一脸期盼地望着胡盼。
胡盼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那…那孩子的爸爸是谁呀?”
“我只知道他是个有老婆有孩子的有钱人,刘依曼管他叫老钱。”
听到这,咪咪笑得前仰后合。我跟胡盼对视了片刻后,我在咪咪的额头上试了试说:“也没发烧啊。”
咪咪已经笑到痛苦不堪,她悲喜交加地捂着肚子,真有点像未婚少女堕胎后那种歇斯底里的状态。“天呀……老钱,她也太搞笑了吧,有钱就有钱呗,有必要叫老钱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跟胡盼也跟着笑了起来。“人家姓钱,所以叫他老钱。”胡盼解释道。
咪咪突然停止了笑声,一脸疑惑地问:“还有这个姓?”
“当然了。”我跟胡盼异口同声道。
“潘岳的表弟就姓钱……”说到这,我灵机一动,做了个大胆的猜测:“天呀,你说那个老钱有没有可能是潘岳表弟的爸爸?”
“姓钱的多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胡盼不屑地说。
记得那天在车上,钱天一直嘟囔着“弟弟”,也许这并非酒后的胡言乱语,说不定他真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如果那个老钱果真是钱天的爸爸就太骇人听闻了,潘岳知道后就算不疯也得神经衰弱。
咪咪又把求知**高涨的头探到胡盼耳边,探索发现着:“盼盼姐,你可真神,怎么就搞到刘依曼的儿子了呢?”
我拿起桌面上的遥控器,按住消音键,直至小康的鬼哭狼嚎消弱至蚊子音才罢休,洗耳恭听着胡盼的讲解。我跟咪咪一样,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只不过,我比酒后的咪咪多了丝矜持。
胡盼有问必答,无所保留道:“我跟刘依曼以前是最要好的姐妹,她坐月子的时候,都是我照顾她的,因为她瞒着家里面生孩子,除了我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忙。她当时不肯喂母乳,因为担心胸部会变形,但又听说喝母乳的孩子聪明,所以想给孩子找个奶妈。说来也巧,我表姐的孩子刚断奶,她当时还在产奶,你也知道刘依曼在老钱身上没少捞钱,出手阔气,我表姐家境不太好,心想给孩子赚些奶粉钱也不错,我就穿针引线,把表姐介绍给刘依曼的孩子当奶妈。后来,表姐跟小智感情特别好,刘依曼就让表姐一直照顾小智,表姐一方面喜欢小智,另一方面也想多赚一些钱,所以小智一直都是住在表姐那里,刘依曼每个星期去看望小智一次,每次都买很多东西,也没亏待过表姐。当时,这世上除了我跟表姐知道刘依曼给老钱生私生子的事外,包括她的父母在内,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后来我跟刘依曼闹翻了,刘依曼也没有把小智从表姐那接走,反而对表姐出手更阔气了,唉,她除了表姐,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托付了,总不能突然把孩子带回父母家,告诉二老他们已经当外公外婆了吧。”
我,咪咪,还有后来居上的小康听得走火入魔。咪咪情绪高涨,刨根问底道:“你表姐怎么不跟你站在一个战线上呀?刘依曼都勾引你男友了,还帮她看孩子?”
我觉得此话不妥,便暗自踢了咪咪一脚,她大惊小怪地大叫一声:“哎呀,谈笑,你踢我干嘛,疼死了。”
我尴尬至极的傻笑着,脸色嫣红如熟透了的西红柿。
胡盼丝毫不介意地解答:“我表姐当然不知道刘依曼勾引我老公的事,其实他们两个已经眉来眼去很多年了,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我也有不可告人的过去,心想他们两个只是捧场做戏,不会认真,时间久了自然就分开了,没想到刘依曼得寸进尺,给脸上鼻梁,越来越放肆,让我忍无可忍。唉,谁让我以前做过那么见不得人的职业,哪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呀,能够找到一个像吉检那种不介意我过去的男人,我已经知足了,他禁不住美色就禁不住吧,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经得住刘依曼那种美色的。要不是谈笑给我输血,为了帮谈笑揭穿刘依曼,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把小智的事说出来,当时我把刘依曼的事通通告诉表姐后,表姐也气坏了,所以才决定帮我一起揭穿刘依曼。我通过模特朋友,知道刘依曼哪天从上海车展回北京,我就跟表姐串通一气,让表姐带着小智来潘岳家,当场揭穿刘依曼。”
我们三人齐声感叹一句:“天呀!”胡盼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晃了晃碎小的冰块后,连酒带冰一起灌入腹中。见她揭自己伤疤时痛苦难忍的样子,我真是于心不忍,便抓起桌面上的麦克风说:“咱们今天不提不高兴的事儿,来来来,我给大家唱一首《国歌》。”
随即我五音不全的清唱引来笑声一片,于是便舒缓了忧郁的气氛。
不胜酒量的小康很快就喝醉了,抱着麦克风唱起了他的“主打歌”-《我爱你你却爱着他》。我无奈之下也做起了我的“主打事”-躲到厕所里面避难。待我回来时,咪咪跟胡盼两个人正抱着对方的头痛哭,而小康仍然深情款款地捧着麦克风不厌其烦地唱着那首我早已倒背如流的歌。顿时间,我感到头痛至极。
后来吉检担当了救世主的职责,把我们四个酒鬼分别送回了家。
下车前,我对吉检跟胡盼说:“你们一定要幸福哦,因为爱情来之不宜。”说完自己都觉得冷,看来台湾偶像剧不是一般演员能演的。
摇摇晃晃地来到家门口时,我忍不住望向潘岳家的大门,笑得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