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可是知道任瑶的大小姐脾气的,自己不回答,她会一直问下去,甚至动用武力手段。
他现在可不想多生事端,因此他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对任瑶正色道:“这套身法还是在下教姑娘的呢。”
“这套身法是你教我的?”任瑶低头深思起来,过了一会,她抬起头,倔强地说道:“我不信。”
秦阳道:“是不是真的,咱们比试一下就知道了,先说好啊,只比试身法。”
任瑶一听比试,就来劲了,满口答应下来。
秦阳修为是后天后期,任瑶便大方地让秦阳用落纸轻烟先跑一程,然后她再来追。
知道任瑶的逞强性格,秦阳也不推辞,对任瑶说了一声:“任姑娘你看着,我动身了。”
他话音刚落,身形如烟,留下一道残影,人立即从原地消失,瞬间即到离任瑶一丈开外的地方。
任瑶狡黠地一笑,加持了一个加速术,用落纸轻烟身法向秦阳追过去。
落纸轻烟身法这套身法有三个要点,第一,是要用剑气控制身体的重量,使身体的重量尽可能减轻;第二,速度要足够快;第三,要踏罡步斗,下脚的方位和时机要十分讲究。
任瑶毕竟是先天中期的修仙者,用真元控制身体的重量做得可比秦阳好得多了。
至于速度,先天期的修仙者已经能够使用飞翔术,速度当然比秦阳快多了。加之任瑶又加持了加速术,速度已远非秦阳可比。
秦阳比任瑶唯一强一点的就是踏罡步斗了。
踏罡步斗要求脚踏乾、坤、坎、离、兑、艮、震、巽八宫方位,而每宫中又有八个方位,分别是主位、一世位、二世位、三世位、四世位、五世位、游魂位、归魂位,涉及到变化十分复杂。
踏罡步斗是落纸轻烟身法中最有技术含量的部份,任瑶只学了一个皮毛。
因此尽管任瑶前二项都占优,秦阳仗着踏罡步斗的巧妙,每每在任瑶即将抓住他时化险为夷。
任瑶见自己的速度比秦阳快得多,却无法抓住秦阳,不禁恼怒起来,她大声指责秦阳不讲规矩,耍赖皮。
秦阳也加持了一个神变狂风诀,顿时秦阳的速度和任瑶相当,在相同的速度下,秦阳踏罡步斗的优势立即显露出来,任瑶一下子就被秦阳拉开了一丈的距离。
任瑶大怒,指责秦阳违反约定使用加速术,全然忘记了自己先用加速术。
秦阳心中不禁暗叹,看来任瑶跟自己混了一阵,流氓无赖习气倒学了不少。
任瑶将速度提升到极至,仍旧和秦阳保持着三尺的距离,她不禁恼羞成怒,把和秦阳之间只比身法的约定扔到了九宵云外。
她银牙一咬,一拍储物袋,一个银光闪闪像鱼网一样的法器出现在她的手中,她红唇轻动,手一挥,一道银芒向秦阳射过去,转眼那道银芒化着一团银光从天而降,眼看就要将秦阳罩入其中。
秦阳气苦,身形一晃,躲开了那团银光,秦阳大骂了一声:“女流氓!”
那团银光长了眼似,追着秦阳,逼得秦阳只好使出了落纸轻烟身法中最难的一招“游魂归位”,他右脚踏在坎宫的五世位,左脚踏在坤宫的游魂位上,身体一扭瞬间纵到任瑶的背后,他伸出手指想点了任瑶的穴道。
任瑶速度颇快,用落纸轻烟身法躲开了秦阳的攻击。秦阳一指点空,那团银光转瞬又向他罩过来。
秦阳根本无暇去取法器,只得再使“游魂归位”避开银光的追击。
这时,秦阳加持的神变狂风诀作用时间只有十秒钟,十秒钟一过,秦阳的速度很快就慢下来,这种速度根本就无法逃过银光的追击。
就在这万分危急之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金钟法器,向追着秦阳的银光击去。
金钟法器发出的金芒转瞬间被追着秦阳的那团银光吞噬。
秦阳听到一个女子发出“啊”的一声,金钟法器跌落在一块石上,发出青铜器和石头相撞出的“咣铛”之声。
那团一直追着秦阳的银光,突然转向,向秦阳的左侧飞去,秦阳向左侧一看,只见那团银光飞在了一个人的头上。
那人正是雪蕊。那团银光飞泻而下,转眼变成了一张银色大网,将雪蕊困住。
任瑶此时也认出了雪蕊,连忙收回银网,对雪蕊说道:“雪妹妹,怎么是你?”
雪蕊和任瑶之间修为差距太大了,她发出的金钟法器虽然替秦阳挡了一下那张银网,但金钟法器的金芒被那团银光吞噬,她的心神也受到了震动,一时还没缓过劲来。
秦阳走到雪蕊跟前,扶着她,关切地问道:“雪姑娘,你没事吧?”
毕竟雪蕊在这个时候替他解了一个危,秦阳这一声倒完全出自真心。
看到秦阳关切的眼神,雪蕊心里突然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暖意溢上心头,她感到自己和秦阳真的是绑在一起的的,刚才她看到任瑶在攻击秦阳时,竟然想也没想,就发出金钟罩去保护秦阳。
刚才不顾一切去保护秦阳的那一刻,雪蕊可以解释为秦阳掌握着她的生死,而现在涌起来的暖意,她却无法解释其来源了。
任瑶也赶紧走到雪蕊跟前,扶住了雪蕊,责怪道:“雪妹妹,这小子是你什么人啊,这么护着她。”
雪蕊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任瑶脸色一沉,说道:“既然这人和雪妹妹没有关系,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任瑶说着,将银网状的法器祭在了空中,雪蕊连忙摇头说道:“任姐姐,你莫要伤他,他……他和我大有关系。”
任瑶瞪了秦阳一眼,收回闪动着银芒的网状法器,对雪蕊说道:“看在雪妹妹的面子上,粗眉小子,我就放你一马,今天的比试算我赢了。”
还没等秦阳开口,任瑶已经扬长而去。
秦阳望着任瑶的背影,想到在无极谷中和任瑶同生共死的日子,无声地叹了口气。
雪蕊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她意味深长地对秦阳说道:“你别怪任姐姐,她在半年前得了一场怪病,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雪蕊的这句话,已经表明她猜出秦阳和任瑶以前认识了,秦阳暗叹雪蕊的聪明,只可惜她是自己绑架的敌人。
秦阳搀扶着雪蕊回到小院,雪蕊受伤不重,此时已经完全恢复。
因为任瑶的失忆,秦阳倍感世事无常,想喝些酒,他正想着,雪蕊已经捧出了一壶酒,揭壶盖,一缕异香钻进秦阳的鼻孔。
秦阳诧意地看着雪蕊,倒不是因为这酒有什么异常,而是雪蕊。他之前认识的那个蛮横的雪蕊和他面前这个温馨可人的雪蕊判若二人。
雪蕊盈盈一笑,对秦阳说道:“一直想和道友喝上二杯,只是道友不肯赏脸,今天借任瑶姐姐的光,与道友偶遇,还请道友赏脸不要推辞。”
雪蕊的变化太突然了,秦阳不禁有些警觉,他推辞道:“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酒这东西,乱人神志,战前还是不碰为妙。”
雪蕊幽幽说道:“小女子糊涂,不知道友明日要迎战,改日再请道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