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不是你想睡,想睡就能睡。
废柴才裹好被子,眼都还没完全闭起来,就觉得有人大力扯自己的被角。回身一看,某九眼都没睁,嘴里嘟哝着:“爷的被子呢……”
废柴一看,好嘛,这家伙踢被子的习惯还真是不怎么好。
心里不免有些无奈的想笑,伸手扯过被他踢到一边的被子想帮他重新盖上。却不料,某九抓住她的手,一个劲儿往他自己怀里带。
两人拉扯了一会儿,废柴无力望床顶,真要跟他这么扯拽不清的,今晚就不用睡了。再往帐外看看,花盆底鞋距离远点,无奈之下她只好掀开被角让某九挤了进来。
某九除了将她搂抱在怀中没做别的,头挨在她的颈侧很快就睡沉了,这让废柴突然很想骂娘。
特么地,他睡着了,可她被他这么搂抱着怎么睡得着啊?
废柴想挣开某九的怀抱,可是她挣扎一下,某九就抱得紧一些,最后废柴决定对自己宽容一点,不折腾了。
不过,桃花九这浑身的大酒味,让废柴很不适应,睡不着干脆就盯着近在咫尺的美男研究了。
废柴认为清朝的半瓢发型毁人不倦,但某九在这样的发型下还能美成这样妖孽,那表示他确实妖孽到一定程度了。
“额娘……”
突然某九呓语般地吐出两个字,如雷般炸在废柴的耳边。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怒了,她就那么有母亲的味道吗?
桃花九啊,你是怎样缺少母爱到了抱着自己的老婆喊老妈的程度啊?
废柴出于占便宜的心理,便很不良地努力把手伸到某九的背后轻拍,低声哄道:“乖,胤禟乖,睡吧。”很好,感觉灰常爽!
哇咔咔!
在废柴持续轻拍之下,某九紧紧搂抱着她的手慢慢放松,最后整个人沉沉睡去。
在他睡沉之后,废柴终于能够转个身,不再跟他面对面,不行,那呼出的酒味扰得她是半点睡意也培养不起来。
背对某九却依然被他搂在怀中,废柴也就不去计较了,他们怎么说也是合法夫妻,也就不用去想什么授受不亲的扯淡事了。
等胤禟自宿醉中醒来的时候,他怀里的废柴睡得正熟。他微微支起身子看着怀里的人,以往他喝得烂醉时总是独自到书房去睡,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喝醉了就会想到她这里来,就算只是躺在她的身边他也会觉得莫名很心安。
昨晚睡梦中他隐约听到有人轻声唤他“胤禟”,那声音轻轻柔柔的,如蜜一般沁入他的心田,那只柔软的手轻抚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的让他沉沉睡去……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性情的女人?
胤禟看着她忍不住在心里发出疑问,伸手去轻描她的眉眼,没两下就被不耐被人扰了清梦的人一巴掌拍开。
他不由发出一声轻笑,重新躺好,将她密密地搂在胸前。
废柴是被人毛手毛脚骚扰醒的,她有些烦燥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美男脸近在咫尺,完全下意识地伸手推开。
“敢推开爷?”
美男一说话,废柴的神智也清醒了,不由皱了下眉头。
“哪儿不舒服?”他搂着她问。
废柴扭头朝帐外看了眼,天儿亮了,不由有些纳闷儿,“爷今儿不进宫站班啊?”你丫没封爵不要紧,怎么老康也没给你另指派点工作忙活啊?
某九伸手将她的头扳过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顺着她的脖颈向下探入,声音也低沉暗哑了起来,“萍儿……”
这只不和谐的狼!
某九的手极其顺利地滑进废柴的衣襟,对指下滑腻的肌肤爱不释手,在她仍旧带着下意识抗拒的微挣中要了她。
折腾完了,两个人又睡了个回笼觉,这才让人伺候着起身梳洗。
不过,废柴觉得今儿有点颓废,且不大好看了,因为午时已过,真正的日上三竿了。某九回京头一晚没去陪嫡福晋,却跑她这里还这么晚起身,果然,她一不小心就又冒尖儿了。
在这种大院宅居,那首要条件是不能冒尖儿啊,可恶的某九,全赖他。
两个人吃午饭兼早饭的时候,废柴就忍不住说了:“爷,您从南边回来的头一夜不去福晋那里却歇在奴婢这边,怕是于福晋面上也不大好看,以后别这样了。”
“爷歇哪里是爷的事。”
成,知道您**。
废柴埋头大口吃饭,不再做某九的思想动员工作。
宿醉之后的胤禟胃口并不是很好,只略略扒了几口饭,喝了几口汤便放下了筷子,只是坐在一边看废柴一人吃得欢实。
她不在乎在他面前是不是有失仪态,也不在乎他会不会因此不悦,仍旧是如同以前痴傻时一般,满足于食物带给她的享受。
她很容易自得其乐,不争不抢,却在遇到旁人挑衅陷害时,毫不犹豫地反击。有着一种你给我一拳,我必还你一脚的姿态。还你这一脚我结果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脚我一定要还了你。
胤禟的眼中闪过笑意,她直爽,直爽得毫无转圜,干脆得令人叫好。
他知道,她与弘晖流落在外时必不会一帆风顺,可重新回到他身边的她眼神依旧那般清澈如水,纵使手中有了生活给予的茧,她脸上的笑也仍然明媚如春天。
十弟将她处罚混混的事说与他听,他不由莞尔,这般狡黠的心思,全被她这张温雅的脸皮所掩藏,一不小心就会中了她的套。
在某九想着自己心思的时候,废柴也终于吃饱喝足。
接过冬喜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手,漱了口,看着桌上的饭菜被撤下去,换上清茶,废柴再一次感叹——有钱真好!
“爷从江南带回一些礼物,你想要什么?”
废柴很直接,也很务实,特真诚地看着九九,确定:“要什么都给吗?”
九九也很干脆,“能给的都给。”
废柴于是满意了,伸手,说话:“爷,给奴婢几张大额银票吧,这个实在。”
某九怔在当场,半晌才抓起桌上的扇子指着她,嘴唇抖了几抖,才骂了出来,“你还是女人吗?”
废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这个爷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某九当下就被噎住了,找到了以为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的感觉——吃瘪!
他以为她不再痴傻,神智恢复,总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口没遮拦。
可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错了,非但错了,还错得离谱。她不是正常了就不刺激他了,只是没机会,一有机会,她随时有可能刺激到让他吐血。
“要银票干什么?爷还能缺了你什么吗?”
废柴很实在地说:“银票不扎眼,只要爷不说,我不说,就不算坏府里的规矩。”
某九顿时便明白了,上次冬喜的事说到底便是被人拿着不合规矩的由头打压她的。她的反应倒是快,办法更是出奇。
“你觉得爷会给你吗?”他不想事事如她掌握。
废柴看看他,抿了抿嘴,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才说:“爷自己刚才也说了能给的都给,奴婢觉得爷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
很好!
她拿话堵他堵得很顺口,简直理所当然得万分必然。
某九瞪她,瞪着瞪着就忍不住笑了,伸手抓过她的一只手,笑着摇头道:“成,爷服你。”
废柴趁热打钱,伸出另一只手,摊开,“拿来。”
某九用力捏了她的手一下,从袖袋里掏出一叠银票,抽了几张放到她手里。
废柴拿到手里瞄了两眼上面的数额,满意的笑,直接收到了自己的袖袋里。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从来都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基础稳了,就不会是豆腐渣工程。
“走,陪爷到园子里走走。”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废柴刚拿了某九的银子,觉得陪着散散步也是应该的,相当配合,一副温驯样跟着某九起身就出去了。
花园里百花盛开,咳,不是真的花,是人比花娇,亚赛百花。
废柴拿着手里的帕子掩在唇边挡住自己忍不住上翘的嘴角,置身事外地看着某九被女人们围上,欢乐地围观。
大宅门里向来是不缺少好戏的,只要把心态放好了,这辈子都有乐子可寻。
看人家又是撒娇,又是献媚,毕竟一个时代的,有共同语言,这个事,废柴自认不行,硬件不行。
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废柴偷偷对冬喜吩咐了一声,然后没事人一样继续围观。
没多久,冬喜就囧囧地拿着一袋瓜子来了,偷偷地交到自己主子手里,再本份地站到她身后当背景。
于是,在某九应付自己女人的时候,有个女人就嗑着瓜子,兴味盎然的站在一株花树旁看得很起劲儿。
这就是某八站在回廊转身看到的情形,他身边的小厮很有眼色地告诉他那是九爷府上的郎侧福晋。
然后,某八看到九弟似乎终于注意到她的闲散,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而她却回了个不以为然的轻笑,带着几分戏谑,还有几分无辜。
废柴侧头吐壳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个人,不由扭头看过去,然后微眯眼——某八!
两个人的视线不经意间对上,又瞬间各自移开。
某九也看到了自家八哥,便推开身边的女人,大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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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对盗文的说三个字——你他么地!
好吧,其实是四个字!</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