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的时候,废柴大多都是淑女且文静的,今天也不例外。就连吃饭那也比照着群众们的标准,意思意思地挟两筷子,然后优雅的喝茶嗑瓜子。
其实,废柴内心版是这样的:格老子的,这是吃饭呢还是数米呢?这是看戏呢还是演戏呢?
总结一句话:真t***活受罪!
她想不通,为了优雅就一定要饿肚子吗?果然冷艳高贵区别与世俗小民就是这样的非人类,她承认自己还是喜欢当世俗小民的,至少能混个饱。
废柴没往那些福晋跟前凑,她很低调跟几个侧福晋们坐一起。
不为别的,就为大家都不熟。不熟就不用刻意去搭话,安静看戏就成。
旁人在一块说说笑笑,偶尔私语几句什么的,废柴一点不羡慕嫉妒,反正她们说的话题她也不感兴趣,她就琢磨着一会儿回去吃点什么填补填补。
在做人上,废柴向来都比较务实!
正在畅想美食的废柴看到四福晋身边的大丫环阿春朝自己走了过去,心里顿时“咯登”一下。
“我们主子请郎主子过去坐呢。”
默,废柴表示,其实她一点也不想过去。
可惜,她不得不过去。
识时务有时真的很让人内伤!
真是不搭啊,一票嫡福晋,偏她一个侧的,立时就鹤立鸡群了,这叫一个不低调!
四福晋将手边的一碟点心放到废柴面前,说道:“尝尝,挺不错的。”
“奴婢谢四福晋。”
“有日子没见着你了,这一向可好?”
“劳福晋挂心,奴婢还好。”
“倒是清瘦了些。”
废柴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问了句,“真的有瘦很多吗?”
四福晋很实在地说:“都从鹅蛋脸变成瓜子脸了呢。”
“奴婢本来就是瓜子脸。”废柴不得不发出严正申明。
四福晋拿帕子掩口笑,“嗯,确实。”
废柴囧了。
“四嫂跟郎妹妹说什么呢,这么乐呵?”
“没什么,我说她瘦了,郎家妹子说自己本来就是瓜子脸。”
八福晋打量了一下废柴,肯定地说:“看着比上次见面是瘦了。”
废柴内牛了,干毛了?她的胖瘦到底关她们毛事?至于这么讨论起来没完没了吗?
她还不是因为在宫里学业太过紧张,废寝忘食给折腾得。一时没补回来罢了,她保证,再给她两个月一定能回复原来的水准。鹅蛋脸算个球,姐要向满月脸奋进。
哦耶!
心里想着,废柴嘴上就说了,“瘦了显得精神。”
大家在心里有志一同地说:你什么时候都倍儿有精神。
谁家没个眼线啥的,废柴同学在宫里的彪悍事迹多少总是有些风闻的。刚被皇上关了禁闭,结果皇上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在宫里闹了个欢实。实打实的上演了一出“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的闹剧,让人不禁担心皇上回来后她的下场。
不过,大家瞅着废柴同学吧完全是个没记性的,这挨训多了吧,她反而折腾得一次比一次动静大,大有变本加厉之势,半点收敛也没看到。
废柴窦娥死了,事情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根本就不是她主观想的,完全是事儿赶事儿赶上了。
而且吧,她十分非常地鄙视康熙同志,为了逼她全心投入培训中,很是无耻地放话如果学习成绩不能让他老人家满意就永远不许她吃肉。所以,废柴为了后半辈子的人生不茹素,不得不挥泪全情投入,暂时将自己与身俱来的惰性暂时束之高阁。
所以说,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不到紧急关头,它就当缩头乌龟,死都不伸头。
台上开始唱《盘丝洞》突然地就让废柴想到了康师傅那只硕大的蜘蛛精,丫的,说话间那小老头就要杀回来了,姐这直属上司不好伺候呀,姐怎么就这么悲摧呢?要是能只当某九的小老婆有多好啊,幸福地被人包养,闲事不用操心,就那夫妻义务都一票人共同承担呢,大家分配一下负担那叫一个轻,不要太爽啊。
可惜,人生就是用来幻灭的!
郎萍这姐们本尊太过强大,居然是千古一帝的直系下属,害她收拾这烂摊子一个头两个大。
老公有人共享,为啥要命的差事就没人共享呢?
果然,同甘可以,共苦是万万不能的。
古人诚不欺我也!
那啥,人有三急。在废柴同学跟茶壶相亲相爱过于亲热之后,她不得不离席了。
其实,她就是故意的。
解决了生理需要后,废柴并没着急回去。
主子不急,冬喜自然更不急。
主仆两个就在园子里找了个向阳的地方坐下了。
春天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得人非常舒服,舒服得就有些犯困。
废柴伸手揉揉太阳穴,试图振作精神,“冬喜啊,你说这戏什么时候散场啊?”好想回家去睡大觉。
冬喜低头掩饰嘴边的笑意,回答道:“主子再撑一会儿吧,估摸着也不会太久了。”
“家还有凤爪吗?”她肚里没啥货,五脏庙正抗议呢。
“有的,主子放心,回去就能吃。”
“那我就放心了。”姐再坚持会儿,就能回家大快朵颐。
未来真美好!
“主子,差不多该回去了,咱们出来时间不短了。”冬喜善尽本分提醒主子时间。
废柴抬头看看头,心里叹了口气,点头,“好吧,咱们回吧。”真是不想回去跟那帮人搅和,无趣死了。
她们往戏园子那边走,不巧迎面碰到从回廊那边过来的几个数字。
“奴婢给几位爷请安,几位爷吉祥。”废柴郁闷了,不是说某八公务繁忙今儿指定回不来么?呀呀个呸的,现在出现的是个鬼么?
“你们还没散呢?”
废柴笑笑,心说:别当姐不知道你这是明知故问,就那边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词还不足以告诉你答案啊,更别提你一到门口自然会有识情知趣的人回禀一切。嫩们个个都能装,只只都是大尾巴狼!
鄙视之!
“嗯,难得八福晋今儿高兴,所以大家便多留了会儿。”场面上的话废柴还是要说的。
某八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冲她点点头,便走了过去。
后面的几个人也跟了过去,只有某十走过的时候,多看了废柴一眼,废柴不明所以地看回去。
某十微微一笑,径自跟着兄弟们走了。
莫名其妙!
废柴甩了下手里的帕子,对冬喜说:“咱们走吧。”
才走过转角,迎面又碰到一人。
“奴婢给十四爷请安,十四爷吉祥。”
“是郎侧福晋啊,今儿过来给八嫂贺寿啊。”
“是。”
“对了,昨儿爷给额娘请安,她老人家还说起侧福晋呢,问你几时还进宫去?”
面对十四一脸期待的神情,废柴残忍地打破他的幻想,“奴婢无旨不敢进宫。”姐才不没事找抽主动进去供人围观呢。
十四右手的折肩在左手一敲,欣然道:“这简单,明儿让额娘着人叫人进宫也就是了。”
丫的,十四,你可让姐说你什么好?鄙视你都不足以表达姐想抽你的强烈冲动,“奴婢少见没识,又少教养,没的招德妃娘娘生气。”
十四瞄着她,笑,“爷看明白。”
废柴回以茫然。
“你这是不想伺候爷的额娘。”
凭什么?那是你妈,又不是我妈,再退一步说,那又不是某九的妈,姐凭什么要去伺候?轮也是先轮到你媳妇,大哥。
“奴婢不敢。”
“爷看你可没不敢的。”
瞎说,纯诽谤,姐这胆儿跟鹌鹑一样。
“十四爷,这话奴婢可承受不起。”鹌鹑归鹌鹑,只要不是俺顶头大Boss,姐还是不介意跟你们打个花枪啥的。
自打穿越后,姐这追求越来越小的,真是鄙视自己。
“十四弟,你说什么了,看把她吓得。”
“十哥,我能说她什么,”十四觉得不平了,“我不过是想让她去陪陪额娘,她就推三推四的。”
“奴婢没有。”废柴申明,这话要传到德妃耳中,她就算是上了黑名单了。还有,某十怎么又回来了?
再一想,废柴就明白了,这是眼瞅着十四同学老不过去,心里生疑,过来找人来了。心说:赶紧地把这只牵走,没的拦着让姐不好受。
“那你明儿进宫陪额娘去。”
废柴觉得必须要出声反驳,“十四爷,论理十四福晋去比奴婢更合适。”这话忒有歧义了,你小子一看就是嚣张惯了的。
某十也不由说了句公正话,“她的话在理。”
十四说:“十哥你还不知道,我家那个笨口拙舌的,不会讨额娘欢心,额娘这两日身子不快,让她去没得填堵。”
姐一会儿就打你小报告去,人十四福晋瞧着多水灵一人啊,人那明明是文静,你丫却嫌人家笨口拙舌,真该建议康师傅给你找个话痨——突然地,废柴想到了自己曾经的那个话痨同桌,心中不由暗自肯定,要是把她配给十四,这才算是报了大仇了呢。
“其实,奴婢更笨口拙舌,要不也不能被皇上一再训斥。”废柴适时晒不良纪录。
“爷看你都能舌灿莲花了,还笨口拙舌?”十四嗤之以鼻。
“爷高看奴婢了。”
“明儿进宫陪额娘去。”
废柴轻飘飘地回了句:“十四爷,凡事说不过一个‘理’字。”不讲理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嫩这样的身份。
某十手握成拳搁嘴边挡着,没说话。
“爷怎么不讲理了?”
“奴婢没这样说。”但姐就是那个意思,怎么地?
“你当爷听不出来啊?”十四挑眉。
“十四爷,这事真于理不合。”行,姐不跟你讲理,反正你们家不讲理惯了的。
某十适时出声,“十四弟,她说的也在理,”顿了下,他继续说,“若是她在宜额娘处,由宜额娘打发了去德额娘处比较稳妥。”
呀呀个呸的,某十,你这不是帮着他下套子坑姐么?
十四抚掌,“十哥说的对,就这么办,”然后转过头看废柴,“你明儿进宫去见宜额娘吧。”
凭毛?
真是仗着皇子的身份就人品无下限,这就是特权等级的无良嘴脸啊。
“万一明儿奴婢要生病了呢?”废柴忍不住了。
某十当时就乐了,他看出来了,这郎侧福晋打定主意跟十四弟对着干了。
“那你今儿就进宫去。”
“那明儿病了,还得出来,多麻烦。”废柴很讲道理的。
“爷头一次听说有人预知自己几时生病的。”
“十四爷,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须知一切皆有可能,只有我们想不到,就没有不发生的。”像姐不就穿过来了么?要不姐能跟你这么近距离接触呀,对了,姐在网上看过的十四嫩的画像真是太幻灭了。
十四拿扇子指着她,一时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废柴依旧是一脸的无辜,姿态神情都很鹌鹑,但是语言上就没太掌握住鹌鹑的技巧,直接把十四给刺激到了。
唉,鹌鹑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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