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废柴他们并没有浪费无谓的时间,几乎是日夜兼程。
只因她和四福晋都知道,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是如何珍贵,能早一天到达,便能多一天停留。
唉,她们这样的人自由对她们来说实在是一种奢求的东西。
废柴自己不好说,但她觉得四福晋这辈子能像这次一样出门没准就这么一次,真是身不由己啊。
想想,废柴觉得自己还是满幸运的,虽说也是皇子后院的,但因为某些原因,她的自由相对来说还是有一定宽松环境的。
为了路上方便,废柴和四福晋坐的是一辆马车。
马车足够宽敞,也布置得足够舒适,毕竟他们一路少有投宿,马车就是间活动的房间,废柴和四福晋这等身份,伺候的人是不敢马虎大意的。
可惜,再舒适,马车之上颠簸也注定是不会太舒服的。
而且,路上,他们还遭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打劫。
不过,可惜,那帮不长眼的土匪被两个侍卫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决了。
鲁泰就不必说了,护卫暗首的人以一当百是绝对没问题的。而某四派来的自然也非泛泛之辈,绝对是精挑细选的。
除了遇到那一场不和谐的打劫,他们算是一路平安地到了目的地。
当马车停在山脚下时,废柴掀起窗帘,对鲁泰说:“你上山去知会一声。”
“是。”
“九婶。”
当听到外面那个熟悉又带了些陌生的声音时,四福晋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弘晖。”废柴从车上跳了下去,看着那个小男孩扑过来。
“九婶,你怎么不上去?”弘晖不无讶异的说。
废柴伸手摸摸他的头,指了指马车,“今年,九婶给你带了个惊喜,自己去看。”
“惊喜?”弘晖带着疑惑走近马车,拉开车帘,然后整个人呆住,半晌才低呼了出来,“额娘——”
“弘晖。”四福晋的眼泪落了下来,看着长高了不少的儿子悲喜交加。
废柴心下黯然,冲冬喜使个眼色,便走到一边去佯装欣赏风景去了。
“妹妹。”
废柴听到声音回头望去,“四嫂。”
“我们不上山吗?”
废柴笑了笑,走回车边,朝山上看了一眼,“既然来了,于理是要上山见见弘晖的师父的。但我们不便在山上留宿,见过他们之后,到城里找个住处吧。”
弘晖有些不解,“以前婶子都是住在山上的。”
“傻孩子,这次又不是我一个人来的。”
四福晋笑了笑,心知废柴此举必有深意。
一行人到了弘晖他们师徒住的地方,白文悦已经在屋前空地站着迎候。
“费姑娘,你来了。”
“白公子,别来无恙。”废柴从容自若的开口。
“这位夫人是——”
“这是弘晖的母亲,我嫂子。”
白文悦朝身后的木屋看了一眼,“我师兄向来不喜见外人。”
废柴笑了笑,说:“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们既然来了,不上山拜见显得有失礼数。见不见是大师父的事,而我们不能失了礼数。”
“师兄性子怪僻,夫人莫怪。”白文悦代师兄致歉。
四福晋笑了笑,“是我们来的唐突。”
“费姑娘,这次你会住多久?”白文悦的目光转向废柴。
“我想同大师父商量一下,让弘晖随我们到山下住上一些日子,也让他们母子好好说说话。”
“不住山上了吗?”白文悦难掩失落。
“不了。”
四福晋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心下恍然,像郎侧福晋这样性子的女子,招人喜欢是正常的。
木屋里传出一个苍白有力的声音,“洪辉,你便同你母亲婶子下山住几天好了。”
“多谢师父。”
然后屋里便再没声响。
“鲁泰。”
废柴一声轻唤,鲁泰便心领神会,将所带礼物放在木屋外。
看着他们似乎转身就要离开,白文悦忍不住脱口道:“费姑娘,你不多留一会儿吗?”
废柴面不改色的微微一笑,“不了,时候不早,我们还要到城里找落脚的地方。”
一行人下山,坐车继续赶路。
“九婶,为什么不住山上?”
废柴笑道:“你额娘要同我在这边住些日子,山上终归不是个好选择,而且也不是个谈话的好所在。”姐那朵烂桃花更是影响不太好啊,要不,住山上也不错。
“让妹妹替我多想。”
“这原是应该的,山上清苦,咱们这一路急行,我是怕四嫂休息不好,对身子有损罢了。”
四福晋不再多言,她就知道是顾忌她的身体。
进了城,找了间大客栈,废柴包了后面的单独的一个小院,一行人住了进去。
所以说,钱,真是个好东西!
废柴如今有钱人!
当然,我们要替被打劫的某九默哀一下。
第三天的时候,废柴也收到了一个惊喜。
“藏獒!”当看到那只可爱的小藏獒的时候,废柴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用眉开眼笑都不足以来形容她的欢乐程度。
冬喜感叹了句:“九爷对主子真好!”
废柴抱着小藏獒来句,“对自己老婆不好,他要对谁好?”
众人默。
郎侧福晋这么理所当然的话要刺激到多少人呐,就是四福晋都忍不住暗自摇了摇头。
那只小藏獒通体黑色,脸面除了眼部是棕色,其余全是黑色,而四只蹄子也是棕色,颜色搭配得很是协调。
“你们怎么会把狗送到这里来?”抱着小藏獒,废柴总算想起来问正事了。
“回主子,九爷先前传信说若是我们买到合意的藏獒,而主子又到这里的话,就直接将狗送至主子落脚处即可。”
“冬喜,赏他们。”
“谢主子赏。”
“好了,你们去吧。”
“奴才告退。”
废柴歪头打量着手里的小狗,不太确定的说:“冬喜啊,你说我们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
“主子起的必定是好的。”
“叫凤爪好不好?”
冬喜囧,“主子——”您喜欢凤爪到如此地步了吗?
“呜”小藏獒发出一声低咽,似乎亦表示抗议。
“猪肘好了。”
众人……
在把一堆吃食说了一遍后,废柴终于说了个正常的名字,“小怪,就叫小怪吧。”
冬喜心想:主子,您是打算把它养成一只小怪物吗?
“为什么不叫小怪物呢?”弘晖表示不解。
废柴一本正经地说:“叫小怪物的话,万一有人骂人的话,它会被牵连的。”
众人默。
“其实,叫妖怪也不错。”废柴若有所思。
弘晖当即表示,“婶子,小怪挺好的。”
其他人也点头表示赞同。
这要真被起个“妖怪”的名,不是妖怪也妖怪了。
小怪才刚满月没几天,正是可爱萌的时候。
在废柴的影响下,四福晋母子也不禁投入到了逗弄小狗的行列。
所谓物似其主,不知道有废柴这样一个主人的小怪,将来会是如何的面貌,所有人都忍不住开始期待。
弘晖看着蹲在地上逗小狗的人,走过去,蹲在她身边,“九婶,你不出去走走吗?”
“天气热,我怕中暑。”
“早晨傍晚的时候还好了。”
“早晨我起不来,傍晚的时候出去也没什么能溜达的了,店铺差不多都打佯了。”
弘晖小心瞄了一眼额娘一眼,小声说:“九婶,你拉我额娘出去走走吧,我衣服够穿的。”
废柴也朝那边缝衣服的四福晋瞄了一眼,亦小声说:“你额娘能守着你的时候不多,你就随她高兴吧。”
“额娘难得出来一趟。”
废柴心有同感,是呀,难得出来一趟,姐也是呀,这两年每年都出来,可大部分时间都跑路上了,想想都憋屈。
“四嫂,明儿咱们上街转转吧。”
四福晋停下手里的针线,笑了笑,“好啊。”
等第二天他们上街,废柴就后悔了。
早知道,就继续在客栈孵蛋好了。
为什么?
因为废柴被人目光猥琐了,打他们一上茶楼,就有一双不纯良的眼睛盯上了废柴,尔后一直用目光摧残着废柴本就不多的理智。
一忍再忍,最终忍无可忍的废柴一拍桌子,朝目光的来处一指,“鲁泰。”
鲁泰马上就过去,三下五除二的把那人身边的随从全部打趴在地,然后将人给拎了过来,直接甩到了主子脚下。
废柴微笑着一脚踏上那位仁兄的背,温柔的问:“我好看吗?”
“好看……”那人的声音终于不可避免的发颤音了。
废柴脚上用力,“好看是让你看的吗?”
“……不是……”
废柴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他一下,抬起脚移开,“把人扒光了扔街上。”
鲁泰:“……”
弘晖:“九婶……”
四福晋:“妹妹……”
……
“扒。”干脆利落的一字命令。
鲁泰低头,“小的到外面扒吧。”
“嗯。”难不成你还想当我面扒啊,虽说我是不介意了,可是四福晋大概是会介意的,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九某四大概也是介意的。所以说,丫个缺根弦的鲁泰。
当鲁泰提溜着人往楼下走时,废柴又说了一句话。
她说,“扒光了,拿腰带捆外面柱子上,展览一下。”
弘晖看过去:九婶,你狠!
四福晋看过去:妹妹……
鲁泰顺利走下楼梯时,废柴又补充了一句话,“再去找个擅画的,给他画幅画,银子不是问题。”
鲁泰忍不住对手里提的男人表示深深地同情。
弘晖忍不住说了句实话,“九婶,会不会太狠了?”
废柴朝楼下瞄了一眼,说:“他猥琐两眼也就罢了,竟然还猥琐起来没完没了了,不懂见好就收那就别怕被人收利息。喜欢用目光猥琐别人,行啊,我让他也尝尝这滋味。”
画师还没找来,县衙的衙役先来了。
原来,色狼是县太爷的儿子。
然后,一班衙役被四四府上的侍卫全撂翻了。一群人躺在光溜溜被绑在茶楼外柱子上的县太子之子的脚下呻吟呼痛,画面极是和谐。
等鲁泰回来的时候,县太爷领了一群人也过来了。
废柴招鲁泰过来耳语两句。
鲁泰便到外面跟县太爷咬耳朵去了。
然后,县太爷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整个人簌簌发抖。
说来也是那县太爷好色的儿子活该倒霉,他虽然看废柴一行人不是普通百姓,但想着看看意淫一下也好,只是一个不留神意淫得太出神,惹恼了废柴,所以他就成了一个不和谐的标本被展鉴示众了。
估计今儿有上街路过茶楼的大姑娘小媳妇回家都得洗洗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