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同学继首次郊游失败之后,不抛弃,不放弃的又开始了第二次郊游。
借鉴了前一次的经验教训,这次废柴毫不吝啬地进行了前期准备工作,力求能够自由地、奔放地、不会中途再碰到啥一二三四五神马神马这样那样不和谐人物地、快乐地、彻底地在明媚放诱人广阔无比的大草原上蹦达出一片新天地来。
好吧,总而言之,就是她一定要将爱新觉罗家的人尽一切可能地隔绝到她的郊游活动之外。
穿越已经如此悲摧,郊游多少给点安慰总可以的吧?
废柴如是想。
不是说了嘛,现在的避暑山庄才开始着手建设,绝大部分地区仍属于未开发状态,于是我们废柴同学千挑万选了一个比较原生态的山林区就领着跟班们轰隆隆地开过去了。
既然是原生态的地方,自然废柴那辅助车上的家具什只会更多更让人眼花缭乱。
在废柴快乐地奔向自己的目的时,康熙正把自己九儿子拎到跟前问话。
“老九,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某九垂首站在下面,一副聆听圣训的样子。
康熙把手里的奏折放下,微微眯了眯眼,“你竟然真的答应她这样荒唐的要求?”
“儿臣有加派人手,而且——”某九的声音下意识低了下去,“她也不是不知轻重的。”再怎么样也不会拿她自己的小命去玩吧。
“荒唐。”康熙拍了下御案。
某九顿时不敢作声。
康熙手指在案上轻扣了两下,沉吟片刻,开口道:“下去吧。”
“儿臣告退。”
出了御帐,某九抹了把额上的虚汗,皇阿玛怎么就盯上他这侧福晋了呢,她不过是领着人出去转转,就算打算在外面露营,他都不担心,皇阿玛怎么就这么生气呢?
这是因为某九不知道康师傅心里正窝火呢,那死丫头整天溜边躲他,自己一个劲儿地蹦达得欢实,就是办个差都用偷懒的法子。
不过,康熙忍不住笑了下,偷懒归偷懒,手段倒是老练,这要再历练个几年,她就快成人精了。
这丫头打从被雷劈之后再清醒过来性情上大有变化,但他瞧着也还舒心,就是变得滑头了些,有些事不逼她不压她,她就能装傻充愣给你糊弄过去,年龄不大,却越来越滑头,跟那些久浸官场的人似的滑不溜手。
哼,不到长辈跟前行孝却只顾着自己玩乐,这丫头是得治治了。
康师傅很理所当然地就把废柴曾经借太子的花献他这尊佛的鱼给遗忘了。
外面被自己皇阿玛训了的九阿哥同学回了自己营地领了人准备去寻那个让自己挨训的主儿了。
结果出门的时候碰到了来找他的某八和某十,十四同学前两天已经先行回京了,所以没来。
“九弟,这是要去哪儿?”
“出去转转,八哥有事找?”
某八笑了笑,“没事,就是跟十弟过来找你说说话。”
某九朝远处看了一眼,翻身下马,“咱们进去说吧。”
“九弟不是要出去?”某八笑得有些戏谑。
某九面不改色地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八哥十弟过来找我,自然是咱们兄弟要紧。”
某八就忍不住侧身笑了下,伸手在兄弟肩头拍了拍,了然的说:“因为侧福晋吧。”
某十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某九从容自若地说:“她被皇阿玛训斥已经是常事了。”
所以大家基本也就见怪不怪了,反正皇上习惯性不待见训斥郎侧福晋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也不要因为这个就想对某人落井下石。实在是因为皇上对郎侧福晋的态度总是晴时多云偶阵雨,阴云密布放大晴,情绪起伏极不稳定。
本来么就是天心难测,摊到郎侧福晋身上那就更加的变幻多端了起来。她基本属于那种你不打我我都欠抽型,你抽了我,我可能就欠踹型发展了,也可能突然就一本正经了。总之,那也是个变幻莫测的人,有时候挺让人摸不着深浅的。
不管怎么说,能在皇上跟前那么特立独行到现在还没被他老人家一个激动给灭了的人总也还是有其值得肯定的一面的,至少在挑战皇上神经韧度上来说,群众们纷纷表示郎侧福晋那是一个标志性的人物。
比如说,前不久她拿了太子钓的鱼给大家添菜,却没舍得把自己那只王八贡献出来,最后还是皇上让李德全过去连桶一起拿走了。
据说,当天小怪追着李公公一直吠到了御帐前,然后极是不甘心的冲着御帐咆哮了两声才转身耷拉着脑袋回去了。
大家觉得小怪做出了郎侧福晋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真是一条彪悍的狗啊!
“今儿又为什么?”某八很有兴致地问。
某九突然就有些不太自在了,咳了两声,在兄弟们热切的目光中有些不情愿地说:“她说要在外面住上两天,让我打个掩护。”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她走了不到一个时辰,皇阿玛就叫他过去了。
“九哥,这你也能答应?”某十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大草原上的野兽出没什么的,九哥也太放心了吧?
“她身边带的侍卫足够保证她的安全了,再说她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去玩。”
某八又在某九肩上拍一下,这次稍微用了点力,郎侧福晋那人不是不拿自己小命去玩,她只是玩的时候根本没想过可能会玩掉自己的小命罢了。这样的人才是最大的祸害,她连自己的命都不介意了,你说她还有啥介意的啊……
所以说,废柴同学祸害的本质终于被明眼人给发现了。
阿米豆腐!
某十吸了口气,稳住心绪,然后问:“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边。”某九伸手指了个方向。
“那边应该不要紧。”
某八慢吞吞地说了句:“可你们怎么能肯定她半路不会换方向。”
一针见血啊,那本来就是废柴放的一个烟雾弹。
某九的神情顿时就有些担心了,他虽然对侍卫们的能力很相信,但是他也实在不相信自己媳妇那颗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的脑袋。
某八又说:“反正她已经出去了,担心也没有办法,索性别管了吧。”
八哥,你这是红果果的幸灾乐祸啊,某九忍不住用目光谴责。
偏偏某八还没打算放过他,又说了句,“对了,她有说在外面呆几天吗?”
某九因为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就大变了,心里转了一圈,才有些勉强地笑笑,说:“她做事是有分寸的,不会太过分。”
某八就点了点头,说:“这倒也是。”通常她都压着底线的边缘,让人离炸毛也就一点点的距离,经常性让人无语凝噎。
在八爷党在营地各自感慨的时候,废柴同学正无比欢乐地蹦达在辽阔的草原上。
宫女太监侍卫一应俱全,甚至于——冬喜隔着车窗看了一眼,主子甚至还从太医院那边抓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太医过来,据说一向是负责给太监宫女们看病的。
对于这个问题,冬喜保持着一贯良好的习惯,不懂就问,“主子怎么不找别的太医?”
“好歹是个医生么。”废柴的答案很是让人光火。
幸好,那个太医没听到。
冬喜伸手抚额,“主子——”您可让奴婢说您什么好啊。
“冬喜啊,”废柴语重心长地看着她,“咱们只是在外面呆两天,带个医生只是起个心理上的保障作用,其实他基本上也就是个摆设而已。”
冬喜:“……”
废柴马上阿莎力地拿过车上一角的小弓,现场例证讲解,“好比这个东西,看着不错,其实没用。而且咱们带的太医是能看病救人的,比它实用多了。拿实用的东西当摆设这是一种有目的的后备,把好看的东西当摆设这是一种欣赏。”
冬喜:“……”
一行人继续保持着有条不紊的速度向着目的地前进,近二十的队伍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总的来说也还算可观。
有男有女,不男不女的也有,这要遇个打劫的,完全不用担心中间没人站。
那啥男左女中,中间的位置自然就归太监了。
废柴突然地就被自己心里想的东西娱乐了,趴在软靠上就是一阵捶打憋笑。
冬喜嘴角抽抽地看着,明智地继续保持着沉默。
就像主子说的,人有时候要学着淡定!
他们天不亮就从营地出发,一路上也没做耽搁,只是中途的时候换个方向罢了,照认路的侍卫说的,傍晚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到达那个地方了。
冬喜知道自己主子是个聪明的,大多时候都谋定而后动,这次出行早两天就一直在做准备,而且还做得不露声色,有些事到走的时候她才知道。
废柴在马车的颠簸中睡了一觉,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目的地到了,马车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往窗外看了下,果然,手下的人都忙着呢。
“冬喜。”
“主子,您醒了。”冬喜马上就掀帘子爬了进来,帮她梳整发髻,保证她能光鲜亮丽的出去。
身为领导阶层时刻要注意皇家的体面,废柴对此深表蛋疼。
等收拾好了,她在废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打眼朝眼前的这片原始山林看了一眼,很是满意。
野营什么的就得找这样的地方,山高林密的,有山有水有兽,郊游的好去处哇。
他们扎营的地方极是平坦,在山林的边缘地带,不远处有浅浅的水泽,取水的什么也很方便。
这个时候就显出废柴那辆辅助马车的功效来了,上次太子爷已经深深地领教过了,这次上次没机会领教的也有了一次切身的体会。
总之,挖坑的砍树的埋锅的造饭的……等等等,什么样的家伙什都是不缺的,就太医都从车上找了一包又一包驱蚊逐虫的药粉,他不由对这位侧福晋又多了一种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