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师傅南巡了,京城最大的脑袋不在了,连空气都似乎变得轻松了起来。
八八要过生日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废柴原本是打算装病不去的。不过,某八生日前一天晚上,某九在她院子歇的,床上运动之后,很明确的对她说:“明儿你陪福晋过去,别装病。”
好歹也做了几年夫妻了,对废柴同学那懒得上不了台面的惯用伎俩都不屑于鄙视了。
别人打了借口好歹还会装上一装,她向来是借口归借口,该在自己院里蹦达还在院里蹦达,惟恐人家不知道她说了假话,找了推词。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大家反而什么心结也不会生,毕竟她都这么诚实地表示“姐没病,姐就是懒得去”了,大家再计较那就跟她一样没意思了。
废柴自认脑袋没别人聪明,可生活在一堆腹黑中,那得自保不是,索性就给他们展示一个二五零的形象。
诚恳的说废柴那就是一标准的抽风二五零形象。
要说为什么不想出门应酬呢,一来,破费;二来,没劲;三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她的穿越女体质还是人品问题,忒容易跟那票数字撞车,脑细胞消耗过巨,严重不利于保持身心健康愉快。
综上所述,所以废柴就不爱出门应酬。
二月初十当天出门前,废柴搁自己院子里很是犹豫了一会儿。
冬喜的眼睛就随着主子的身形移来移去。
抱着小阿哥的奶妈嬷嬷不解又紧张地看着主子老时不时飘过来的目光,搞不清楚她的打算。
废柴在奶妈嬷嬷的跟前站住,摸摸自己的下巴,最后考虑了一下,说:“抱着小阿哥一起去吧。”
奶妈嬷嬷立时就慌张了,“主子,小阿哥的病才好,这怕使不得吧。”
所以姐才犹豫半天啊,姐指着抱这小子出去当挡箭牌呢,随时准备撤退啥的。养都替人养了,总得捞点现实的好处不是,监护人也不能做白工啊。
这个时候,废柴很无耻的就把她私下朝某九讨要保姆津贴的事选择性遗忘了。
冬喜也说:“主子,您三思。”
废柴就很深沉地叹了口气,不无委屈地说:“冬喜,你看我都在屋里转多少圈了,绝对已经四思五思好多思了。”
门口的小东子立时就低着头乐了。
废柴挥挥手说:“就这么着吧,小孩子多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养孩子得粗养,太精细了很容易弱不禁风。”
冬喜就说:“那奴婢下去准备。”
废柴的脸上就闪过心痛,忍不住咕哝了声:“过生日扎堆不好,太破费。”上个月十四那家伙就很无耻地明指了礼物要她送,她只好打劫了桃花九的钱去买了。
冬喜和小东子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他们的肩膀都不抖了,主子打劫了爷的钱去买东西,自己又心疼个半死,把爷郁闷坏了。
本想着某八好歹也有贤王的美誉,怎么地也不能跟十四一样不着调野蛮不讲理不是,结果人家八贤王直接指示兄弟通知她不能缺席。不能缺席那就表示礼物得照送,这让废柴再一次相信他们真的同一个厂家出品的,骨子里就打着康师傅的腹黑印记。
一行人收拾收拾就出门了,小怪比他们跑得都快,怎么说它也比他们多了两条腿。
得知废柴要带着儿子出门,刘氏就从自己院子赶了过去,在回廊上拦下了废柴。
“侧福晋有事?”
刘氏紧攥着手里的帕子,目光幽幽地落在后面奶妈嬷嬷怀里的襁褓上,“小阿哥太小,又刚病好,妹妹还是不要领他出门了吧。”
废柴笑着看她,“爷既把小阿哥交我抚养,我自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看护,出门在外的放在院子里我也不放心,还是带在自己身边的好,这样有什么事我也说得清。”在姐手里出事那是命,咱认,被别人暗地里搞鬼,那就太冤了。
刘氏咬咬牙,说:“不行,把小阿哥留下我带一天。”
“也不是不行,”废柴一脸“我很好说话”的表情,却在下一刻话锋一转,“可是侧福晋要是再像上次一样出些差子,又是我的麻烦。”姐很不爽知道不,凭毛你照顾不周害你儿子生病,姐得负责善后?
刘氏的脸色顿时就一片惨白。
废柴心里叹气,心说:姐真不是故意跟你过不去,咱们既然生活在这种大宅门里,为了各自的利益那只能对上。
刘氏的担心废柴理解,可是废柴也没法跟她说其实小阿哥在她这里比她那边安全得多,好歹这边有暗卫呢。但是刘氏要老这么触她霉头,她又不是圣人,自然也是有脾气的,嘴巴上难免就不饶人了。
“行了,我赶着跟福晋出门,就不不陪侧福晋说话了,回头咱们再聊。”说完,废柴就挥挥帕子闪了。
九福晋看到她领着小阿哥出门的时候也惊异了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只是说了句,“妹妹做事可要心里有数。”
“福晋放心,我有数的很。”
九福晋点点头,其实她也清楚郎侧福晋向来是有数的,也是个有福的。
等轿子到了某八门口,主子们还没下轿,小怪就已经快速地串进了隔壁四贝勒的大门。
然后,一群人的目光就落向了某四的府门。
某四门口的就抻着脖子往府里看。
狗狗相残,啥时是个头啊!
没一会儿工夫,小怪跟着小京巴咬着叫着摔着跟头就从某四府里跑出来了,再然后,四福晋就扶着大丫环的手走出来了。
“只要看到小怪就知道是妹妹到了。”
废柴囧囧地看着打斗成一团的两只狗摔着进了某八的门,好不容易合上嘴,忍不住感慨地说:“它们这种战斗的友情实在让人无言以对。”
大家默默的认同。
“咦,怎么都在门口呢,出什么事了。”
废柴嘴角抽抽地回头看,就看到三三家的福晋抱着她那只雪白的波斯猫下了马车,几乎都想伸手抚额了。
一瞧大家的表情,三福晋的嘴角也不由抽了下,“小怪来了。”不是疑问是十足肯定了。
废柴点头,“已经和小京巴咬着进去了。”你家这猫一来,三足鼎立的戏码那就可以上演了,保证精彩。
几位福晋互相看了看,然后若无其事的往里走。
大家都一直在习惯淡定着。
一帮人在后院说说笑笑,撩猫逗狗看乐子,一派和乐的景象。
没一会儿,九阿哥府里的奶妈嬷嬷就一脸惊慌的抱着小阿哥过来了。“主子,小阿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直哭。”
“可是饿了?”
“奴婢喂过了。”
废柴便皱了下眉头,“把他给我抱下。”
奶妈嬷嬷赶紧就把小阿哥换手过去。
说来也怪,废柴抱了他拍哄了两下,他便慢慢止住了哭,黑漆漆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废柴的看。
四福晋就凑过来看,笑说:“这孩子现在认人了呢。”
废柴笑笑,就要把小阿哥再交给嬷嬷,结果嬷嬷还没完全接手呢,便又哭上了。
九福晋就摇头说:“是真认人了。”
废柴没办法就只好抱了他跟四福晋她们继续说话。
后来,小阿哥睡熟了,废柴就抱他去八福晋安排的房间睡。
那屋子很是安静,前面的欢声笑语都似变得很遥远。
废柴把孩子放到床上盖了小被子,也没想再过去,本来她就不爱参加这样的聚会,今儿把他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某九过来的时候,废柴趴在床上逗着小阿哥玩,冬喜和嬷嬷都站在一边伺候着,很是温馨的画面。
“这小胳膊小腿的……”废柴伸手牵牵他的小手,动动他的小脚,小家伙就咧着嘴笑,“你乐什么呢?你多好,吃饱了就睡,什么烦恼都没有。”
“怎么把他也抱来了?”
“搁家里不放心。”废柴理直气壮的说。
“爷府里有那么乱吗?”
“奴婢只是不想担那份惊。”
某九噎了下,决定不跟她计较这份不恭敬了,反正他图的也是他这份率真,这么把什么事都摆明面上挺好的,用她的话说叫“先丑后不丑”。
“爷不陪着八爷他们,跑这里做什么?”
“听他们说你到后面歇半天了,我还以为这边出什么事了呢,就先过来看看。”
“能有什么事,真有事早让人去请八福晋过来帮忙了。”
“倒也是。”
“爷还是赶紧去陪八爷他们吧。”
“你抱着小阿哥过来躲清闲来了?也不知道陪福晋们说说话,事情是这么办的吗?”
废柴就想叹气了,“刚奴婢一走小阿哥就会哭,所以就陪他歪了会儿,这会儿子他才醒,陪他耍会,精神了,就抱他出去。”
冬喜跟奶妈嬷嬷都没出声点破主子的谎话,下人有下人的职业操守。
某九也忍不住伸手逗弄了儿子两下,“他跟你倒是有缘分。”
红果果的孽缘啊,姐一点儿也不稀罕。
他们抱着儿子出去,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某十和十四相携而来。
十四看着他们就笑道:“九哥,你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啊,一听侧福晋在这边就扔下咱们跑来了。”
废柴低头调整抱孩子的姿势,偷偷笑了下。
“你说你们整天在府里见面的,这出来了也离不开,太腻了啊。”
要说起来,废柴跟十四的梁子是前债清了后债垒,一直保持着和谐而稳定的更新速度,着实的让人无语。
“十四爷过谦了,要论腻啊,咱们这些府里,当数您跟十四福晋,您可是不知道,就连宫里的额娘们都说十四宠福晋那是没边了。”
“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是见长啊。”
“跟您比差远了。”废柴很谦虚。
某十手拢在唇边笑,“行了,十四弟,八哥他们还在前面等着呢,要打嘴仗你们改天啊。”
十四特鄙视地扫了废柴一眼,说:“爷懒得跟她计较。”
废柴笑说:“是是,十四爷您大人有大量,自然是不会跟奴婢这样的人计较的。明年可别再指着名要礼物了,奴婢这样的一没见识,二没底子的,有心也是无力。”
这下,某九也扭一边乐去了。
某十就插嘴说:“你给八哥备什么礼物了?”
“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一方砚台罢了。”
“那爷可得去看看,是什么好物件。”十四来了兴趣,拽了某九和某十就看礼物去了。
结果,翻出废柴的礼物一瞧,那确实不是啥稀罕物件,真是一方砚台,很普通,绝对不是古董。
某九的脸登时就黑了。
十四忍不住又上下左右地端详了一遍。
某十就不厚道的一边笑一边往外走,“这我得跟八哥说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