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往往出乎意料,她不但又来了,还自作聪明的要住下来,那无异与虎谋皮,自投罗网,所以他一反常态,冷漠待之,只是希望她能识趣的离开。
公孙如语的修为倒底如何他并不清楚,但是他却知道他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或者说,他已经是个魔鬼了,吃人的魔鬼。
他从来都是不避讳自己的,他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杀不死自己,也可以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难以逃离他的魔掌。
他诱迷孕期女人,取其腹中未成形的胎儿,他迷J良家妇女,取其高+潮时的心头血,还有许多令人发指的行为。犹记得他第一次被迫看,连隔天的胃液都吐个干净,公孙老怪却看着木屋银色液体里的东西怪怪的笑,神情竟似在看心爱的女人。
北峰看似是一个清灵幽静富有灵气的地方,其实早就成了公孙如语的魔窟。
他奋力往传送点走,同时心里暗自祈祷含月枫不会出那个有禁制的小木屋,虽然里面是恐怖了些,但是至少比送了小命好。
“喂!那个谁!”后面有人喊了声,皎云琪脚步一呆滞,但是并没有停,后面那个声音微微扬了起来,带了些怒气,“废物,杜宏师兄喊你,你敢假装没听见!找死!”
随即眼前一花,隐约有什么东西蹿了上来,紧跟着皎云琪的双腿就被凭地生出来的青色木藤蔓给捆住了,他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前扑去,药锄什么的也滚落在地上,下巴擦在碎石头上面,渗出血迹来。
“宏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一出手就将这废物收拾了。”一个平头圆脸穿青灰色衣袍的杂务弟子朝着身后的紫衣青年大献殷勤。
杜宏是南峰桐清城的亲传弟子之一,自恃有土木双系上等灵骨,平常就为人嚣张,到处欺负弱小,皎云琪更是首当其冲。
杜宏用小拇指理了理额头的碎发,朝着那杂务弟子瞄了一眼,狭长的眼尾闪烁着莫明的光芒,脸上是讳莫如深的笑容,他很客气的将皎云琪从地上拉了起来,还替他拍打着衣袍上的莫屑灰尘,“哎哟,这不是北峰公孙长老座下首席大弟子云琪师兄嘛?”
“有、有劳了!”皎云琪浑身轻颤,似是非常害怕来人,连话也讲不全了。
几个人一看他这副样子,心里别提有多爽,纷纷抬起头,发出刺耳的嘲笑声。
杜宏故意咳了几声,“不许笑,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人家可是公孙长老首席大弟子,只要一个小拇指就能把你们置于死地。”
“宏师兄,我好怕,我好怕啊。“那两个杂役弟子故意耸起肩膀装出害怕的模样来,几个人越发笑的放肆了。
皎云琪都有经验了,他们一定是在别处受了什么憋屈,拿他当出气筒的,他早都已经习惯了,只要他伏低作小,任他们出够了气,他们便会放他走的。
最初的他曾试图反抗过,不过发现是徒劳,你知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在具有灵力的修真者面前,是多么的渺小么,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而且捉弄者的乐趣在于,你越反抗,他们越兴奋,你不反抗,他们反而觉得没劲。
只盼着他们快点厌烦自己,快点放他离开,受点伤吃点苦都没有什么,反正体内有鹤玉神鼎,多大的伤他都死不了,可是鼎能治伤却不能避免那种痛苦的过程。
每每伤重时,他真的很想死,却又死不了,真是是生不如死。
他只是很担心含月枫,在她用火龙去焚烧公孙如语时,他隐约看见一道白色的雾状东西从他的头顶逸出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的确是公孙如语的元神。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的元神体在背后捣乱,想趁乱偷袭含月枫,如果他所料不错,公孙如语的元神体应该还没有完全凝实,所以修为不足,只能动动小手脚,而经过两次暗算都没有得手后,他便隐去了,想必是去修补元气了。
一旦他元气受损补足,自己又不在北峰,就算他站在含月枫的前面,恐惧她也不得而知。
事实证明,皎云琪的担心并没有出错,只是他低估了含月枫的实力,他只知道她不止纳气层,却万万没想到她已经到了凝丹期,这时候的她是能够初具感知元神体存在的能力的。
她实在受不了那小木屋里的气息,便跑了出来,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打坐练功,等待皎云琪归来,隐约中她感觉不远处有灵力波动,似有什么一晃而过,她立即睁开眼来,释放出神识朝着周围打探了一番。
神识探知的范围里有远处猛兽低低的嘶吼声,有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露珠抛落到草地上的叮咚声,花朵绽放吐蕊的悠然声,她闭上眼睛细细去感知。
等等!有什么东西阻碍了她的神识探索,她瞬间睁开眼睛,直起身来,朝着不远处轻哼道,“尊驾既然来了,何必躲躲闪闪的,现身吧。”
“沙沙沙沙。”微风掠过,风叶的声音,那股神秘的气息由浓转淡,进而完全感知不出来。
难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太紧张过头了呢?她再次盘腿坐下,回想着和公孙如语作战的每个细节,三昧真火将他烧成焦炭,她亲手用泥沼术将他埋入地底,除非是神仙,要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再有活下来的机会。
好浓烈的寒意!
是这种感觉,又是这种让人害怕到要全身颤抖的感觉。
她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自己立了起来,层层寒意从毛细孔里渗了出来,月枫警觉的召唤出电光盾,莹绕在身体的周围,形成天然的防护阵,有点无措的看着周围。
周围空无一人,但是那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的恐惧感觉反而越来越浓烈。
公孙老怪没有死!?
这绝不可能,连四阶霜狼都被她的火龙烧死,何况只有筑基期的公孙老怪。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
杜宏几人终于在皎云琪身上获得了快感,满意的离去,皎云琪抹了下嘴角边的血渍,未多说什么,只是发足向着传送点狂奔而去,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