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站在窗前,将那一幕尽收眼底,心底某根弦轻轻触动,真的很像她啊,想当年,她也是这样,无知无畏,固执的骨子里有着天生助人为乐的热情。
他突然突发奇想,这个女孩儿,会不会是她的转世呢?
他兴奋起来,固执的认定,自己的猜想没错,要不然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呢?之前他已经询问过裳儿了,她是自己闯进来的。
若不是上辈子的缘份,她怎么会误入这绝境之殿,一定是,他心内狂喜,是上天被我感动了,要来补偿我了,所以把转世的舞儿带到我的身边来了。
裳儿躺在玉榻上像死去一般,美目圆睁,浑身提不起一丝力道,要不是君上最后收手,又及时输了些灵力帮她修复,估计她现在不是一条死蛇,就是修为尽废了。
从未像今天的暴雨狂风,无法承受的痛。
太恐怖了,蛇类杂交,不畏亲近,也有双修之意,她们做为低等蛇妖,日日和君上厮混,除了贪那**之欲外,还因为君上的阳精之内有大量浓郁的灵力,比她们自己吸食日月得到的要精纯得多。
享受的同时亦能增进修为,何乐不为,但是今天,君上像疯了一样,放纵的索取不知节度,她那低末的道行,浅薄的灵力在肉身接触来往间一点一滴的消耗干净。
“裳儿,舞儿是人类女子,自然要吃人类的食物,你去吩咐下她们,如果舞儿不满意,我要她们集体陪葬。”焰冷冷的声音响起,裳儿脸色仍然惨白,勉强从榻上爬了起来,右手在身体轻轻挥舞着,一个旋转,那榻上的衣服已经完好的穿在了身上,她轻声应着,一步一拐的走了出去。
正殿里,月枫扶着小绿就快走的有模有样了,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下意识的就朝着她肩膀拍过去,“真聪明,一教就会。”
小绿受宠若惊的瑟缩了下,然后又像看不够一样,看着自己的双腿,她看着感觉月美人很好讲话的样子,便眼珠子一转,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在裳儿的吩咐下,月枫总算是吃上了一顿熟食,而且要自己亲手打理,虽然对象依旧没变,但是已经洗剥干净,她将竹子用刀削成尖,将已经去皮的蛙峪串起来,然后一招手,一道火龙将那些侍女们准备好的干柴点燃,便开始上调料,烤了起来。
不多时,一阵奇异的香味在整个宫殿里弥漫,众人皆耸动着鼻子,拼命的嗅,就算只是香味,也有少量的灵力存在。
小绿眼睛闪光的看着那一串烤成金黄色的蛙肉,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吃吗?难怪姐妹们成形了,都想去人类中去生活,果然还是人类会享受。
月枫有些得意洋洋,将蛙肉分成像羊肉串一样,一小份一小份的,分别递给旁边每人一串,给小绿两串,才发现自己却没了,看着盘中的生蛙肉,索性一股脑儿的全烤了。
看着一堆金黄色的蛙肉,月枫留下了自己的份子,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知道讨好讨好他,会不会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呢?
裳儿托着玉碟,一步一扭的靠在门口请安,“君上,月美人说将这些食物送给您尝尝。”
焰冷哼一声,“放在那儿吧,退下。”
裳儿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也不敢说些什么,依言退下。
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打着若有所思,半晌才轻轻拈了一串金黄色的蛙肉,放进嘴里,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他闭上眼,喃喃自语,“舞儿,她果然是你的转世么?”
只是,舞儿,你是否未曾喝过奈何桥上的孟婆汤,否则如何还记得这熟悉的香味,当年你也是这样无知无畏,傻傻的,同样的错误,可以犯好几次。
呆呆的,没有心机,却也带给我无以伦比的安全感,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不用防备,不用警惕,亦不用想太多。
简简单单的看星星,听花瓣静静开放的声音,听露珠滑落在叶尖上的嬉戏声,你说其实天地万物皆有灵性,你不会道法,但是每一句都是道法。
源本自然,纯天然才是最纯真的道法,一切顺其自然。
舞儿,如果不是那个人在关键的时候把你带走了,假以时日,你是不是也会愿意爱上我?
夜色很快漫遍了整个城堡,焰独自坐在宫殿的顶上面,仰面躺着,看着天上的星子,其实他知道那些不是星子,而是阵眼,是封印自己的阵法中心。
七七四十九,是一整套母子天罡伏魔阵,它们尽职尽责的守护了近千年,刚开始时,他每天都妄想冲出去,结果都被拦阻下来,并且受到严重的伤害。
这整套阵法,就是那些臭东西根据他的缺点赶制出来的,他们知道杀不死自己,便想用这阴招将自己控制住,真是卑鄙无耻,那些上位者们,自将自己处在神的位置,其实却做着魔的勾当。
他的头侧了侧,突然瞧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娇小玲珑的在眼前漂浮不定,他隐身潜了过去,却是月枫,她双手平伸,像是大鹏展翅一般,足尖勾地,头顶有一道淡黄色的光环围绕。
咦?她的身体慢慢升了起来,双足离了地。
这是什么功法,从未见过如此的修练方法,想起裳儿说她是一名普通修真者,但是人类修真的功法,他不说全知,也有泛泛了解,从未见过这种。
月枫认真努力练习着,发现自己比先前在混元空间的山洞中要升的高一些了,心里一喜,亲眼见识了那灵蛙肉的能量,她也留了心眼,趁机修习,她绝不能坐以待毙,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只是离地约有一米处时,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升高了。
没关系,再继续练,所谓熟能生巧,一千遍不行,就一万遍,她就不信了。
焰惊讶的看着月枫一遍又一遍的练习,不断落地,再腾空,落地,再腾空,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过去,转眼天亮了,她的小脸通红,额头上满是热气,她仍不眠不休的练习着。
焰抱着手,躲在角落里,也不去打扰,心里暗想,难道她以为练了这种功法就可以逃离了吗?
他抬头看向天空,白光阵眼已经看不见了,心里隐有一丝动容,或许可以一试也不一定,这封锁如此严密,她是从何进来的?既然她能进来,说不定真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