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影重追上步轻罗时,已是城外,步轻罗与血刹打斗在一起,花影重忍着胸口的不适,加入其中,发现却只是血刹一人,没有那个叫无心的人,想必那无心是受伤过重,被他留在了城里。
步轻罗和花影重招招紧逼,血刹明显处于下风,而步轻罗誓要将其抓住,以解心中疑惑,狡猾的血刹虚晃一招,想要逃跑,但步轻罗早就算到他使诈,长袖翻飞,徒增的内力让血刹心中一惊,眼看着要被步轻罗缠住时,空中一道白光袭向步轻罗的后背。
“轻罗,小心。”花影重用掌气应对,步轻罗猛然转身,水袖挡住白光。
此时白光消失,又一黑袍男子闪身血刹的身旁,他的魔力远在血刹之上,此人正是极夜,他闪到血刹身边,站在血刹面前,双手团出白光,光影闪烁,化为一条条獠牙狰狞的鬼脸。
步轻罗虽然灵术高强,但是实战经验几乎为零,面对极夜出手狠毒猛烈的进攻,一时慌神,花影重要去救步轻罗,但血刹打出暗器,将花影重隔开。
“啊……”步轻罗失声躲闪不急,肩头被那白光中的魔物咬住,挥起降魔笛将其打掉,可肩上已是火辣的疼痛。
“轻罗……”花影重大惊色色,奔过去,将她护在怀中。
极夜若有所思地看一眼轻罗,像是在她脸上寻找着什么,看到她受伤,极夜遂即掠起血刹,带他向西南方向逃走。
“轻罗,轻罗。”花影重抱着轻罗的肩膀紧张的喊着。
步轻罗勉强的笑了笑,对他说:“我没事,只是右肩痛的厉害。”说话间,她头顶上的汗珠滑落下来。
“我看看。”花影重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这些规矩,将步轻罗外袍解开,将亵衣斜着拽下,露出她的右肩,雪白的肩头上一片紫黑,两个齿痕处,鲜红的血涌了出来。
花影重不假思索低头就含住齿痕处,吮吸起来,吸出一口血,吐在旁边。
“影重,有毒。”步轻罗惊道。
“我知道,你放心,我是百毒不侵的。”花影重抹下嘴角,笑了笑,又低头在伤口上使劲的吸出一口毒血,他冰冷的唇碰触到了她的肌肤,步轻罗的身体不由的轻颤,这样的举止过度的亲近行为,让她的心慌乱起来。
花影重谨慎的,小心的将伤口的血吸出,撕下自己里衣的一角,给步轻罗的肩膀小心勒上,又解下自己的披风,给步轻罗披上。
“你也太逞强了,不知道他们底细,就冒然追来呢?”他像是责怪地说着,语气中是满满的心疼。。
步轻罗低下头,轻声说:“我太心急想知道他们的来历,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和满姑姑有关系。”
“看这些魔煞噬血成性,不择手段,如果暴露了你的身份,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花影重担心地说,感觉到步轻罗的身子发抖,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有点冷。”步轻罗声音颤抖,虽然肩膀上的毒被他吸出来一些,可漫延至身上的余毒还是让她难受。
花影重抬手解开外袍上的扣子,敲开外袍,将让步轻罗靠在他的怀中,把外袍裹紧。
“影重,这不好吧。”她现在是皇上的宠妃,与一男子这样亲密,实在不妥。
“这里又没人,你身上余毒未消,在你用灵气遣散余毒前,不可行动受冷。”不由分说,双臂一紧,步轻罗整个人踏踏实实的靠在了他的怀中。
虽然只隔着亵衣,但也感觉到他的热度,在他的怀中,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体香,是那样让人安心,想着想着,她后背的重量完全依赖给他。
看到怀中的人全部放松的靠在自己的胸前,那柔软的身体全身微凉,让他心生无限的疼惜,这样的怀抱,在他梦境中出现过多次,如今心想事成,却蓦名的一股哀伤,怀中的人,已经属于另一个男人。
步轻罗感觉到花影重的头埋在自己的颈窝里,转头问:“影重,你怎么了?胸口的伤疼了吗?”
“不疼。”他闷声说着,胸口的伤算什么,心里的伤才叫疼。
他抬起头,才发现与步轻罗的脸近在咫尺,甚至明显地感觉到对方的鼻息,眼前红润的朱唇,让他们都想到了去年冬天在玉雀宫的那个意外的吻。
心动,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吧。
花影重眼神中的哀伤终于掩饰不住,眼底浮起一层晶莹,抬起头,将脸别向一旁,眼睛望向天边的远际道:“轻罗,我们一起离开吧。”
“离开?”步轻罗一怔。
遂即,花影重转过头,脸上恢复了笑容说:“我在逗你玩。”
看着他貌似轻松的笑颜,步轻罗却笑不出来,他眼中的哀伤,故意伪装的笑颜,怎么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影重……”步轻罗念着他的名字,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香气,只叹命运捉弄,如若她不是公主,如若雨漓不曾为质子,如若,冰舜未死,兴许,她已与花影重已是另外的结局。
唏嘘感叹,物是人非。
“娘娘”
“影重公子。”
一片火把的光亮照映了不远处的天际,一队快马奔驰而来,步轻罗和花影重迅速分开,刹那间的寒冷又让步轻罗浑身一颤,花影重伸手扶住她。
这时,这队人马已经跑到近前,正是平劳带人寻来,看清花影重外袍敞开,步轻罗披着他的披风,面色憔悴的站在他身边,平劳与后面的侍卫们都是面色一怔。
“娘娘负伤了,快送娘娘回宫。”花影重沉声吩咐着。
同时,京城的御林军接到皇令,在保稷王府灵界使者的带领下,全城戒严,搜查落网的无心,一夜之间,太平城里,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