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和欧娜都去了花姐的酒吧,而酒吧里的人都盯着悬挂在半空中的电视,里面直播了钢琴比赛的现场。
欧娜叫了一杯酒,对着花姐说道:“花姐,你不是和信叔一样,不希望曼曼参加比赛么?”
花姐淡笑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
“诶…这人真是一会儿一个样。”欧娜看着花姐转身的背影,啧啧地说道:“我看上了年纪的女人才是最善变的。”
唐昕笑了笑说道:“有本事,你当着花姐的面说这句话,我跟你赌一百元钱。”
“哈哈,你以为得罪花姐才损失一百元,至少她…”小狼指了指欧娜手中的酒杯,说道:“至少她以后来喝酒一定要签单了。”
“去去去。”欧娜挥了挥手,示意小狼离开,又对着唐昕说道:“你也别笑话我,我们都是靠着花姐发迹的,她是财神爷,得罪不得。”
唐昕若有所思地问:“照你这么说,花姐在兰桂坊很久了吧?”
“肯定的。”欧娜想了想又说:“不过具体的时间我也不清楚,我在兰桂坊的时候,花姐就已经是这里不小的人物了,不过她没什么野心,不会争权夺利,只是经营一家小小的酒吧就好。”
唐昕认真地点了点头,继而又问:“那有人知道花姐的真实姓名吗?”
“这个啊…”欧娜傻笑一声,说道:“大概姓花吧,我也不知道,没有刻意去问过,就算问了,花姐也是笑而不答,等于白问…你这么有兴趣,不如你去问问看?”
唐昕拿出二百元递给欧娜,说道:“不如我们再赌,如果你问了花姐,我就给你二百元,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你这么说,那为什么自己不去问?”欧娜反问一句。
“好,我要是去问了,你要给我两百。”唐昕故意说道,欧娜皱起眉笑道:“行,看你今天这么有兴致,我就赌你不敢问。”欧娜把自己的钱包放在吧台,但是看到唐昕严谨的表情,她有点后悔了,好像这个敏敏不是一般角色,要是她真的去问花姐,岂不是自己损失了两百元?
看出欧娜的悔意,唐昕立马把手按在了欧娜的钱包上,她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设个障眼法,她已经开始怀疑花姐的身份,可是碍于她的身份,她不敢随便去问花姐,如果和别人打赌,即便最后花姐知道了,也不会有人怀疑她的用心。
唐昕问了人,知道花姐又在自己的小会议室里面品酒,只要是新进来一批红酒或者好一点的酒,她都会亲自品尝,然后确定酒的好坏。
花姐放下酒瓶,斜睨一眼走进来的唐昕,含笑地问:“怎么不去给曼曼加油?”
“还没有轮到她吧。”唐昕小心翼翼地走进花姐,又仔细地打量一番她,或许是觉得花姐年龄相符合,总觉得花姐身上有股吸引自己的力量拉进;而花姐也感受到唐昕投给自己不一般的目光,于是严肃地扭过头,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呃…”唐昕笑了几声,说道:“其实我是想谢谢花姐。”
花姐紧闭双唇,莞尔一笑,也并不答话。
唐昕不敢直视她,于是低着头又道:“花姐…我真的什么都可以问吗?”
花姐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继续问下去。
“我想问…想问一下花姐的原名。”
花姐睇着唐昕,收起了笑意,冷冷地问:“你突然间问起我的原名是什么意思?”
唐昕干笑两声说道:“我已经问过了,对不起花姐,多多冒犯。”说着,唐昕又转身离开了小会议室,她一边走一边暗忖:为什么她会这么在意自己的名字?刻意隐瞒身份的人无非只有两种原因,要么就是过去不堪回首;要么就是躲避仇家或者债主。花姐虽然不是家财万贯,可是也不缺钱财,所以肯定不是欠别人的钱而隐姓埋名;难道是仇家?一个弱质女流又怎么会有仇家?唐昕想了想,又摇着头自嘲地嘀咕:“自己不是被仇家追杀而隐姓埋名吗?”
“怎么样?”欧娜看到唐昕走出来,赶忙扑上去问道:“花姐有没有怪你?”
唐昕走去吧台,从欧娜的钱包里面拿出两张百元大钞,得意地说:“不管怎么说,我都已经问过了,虽然花姐没有回答我,但是…”
花姐突然从后台走出,抢走了唐昕手中的百元大钞,怒声叱喝:“你们觉得很好玩吗?”
大家立刻噤声,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低着头不敢看着花姐。
“我请你们过来是做事情的,不是和顾客嘻嘻哈哈的。”花姐冷扫一眼唐昕和小狼,又说道:“还有,我尊重你们是拿你们当朋友,而你们呢?知道我的禁令还和别人玩这种游戏?是不是要我赶你们?”
“花姐…”欧娜赶紧走过去,哀求地说:“花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花姐,我们先去忙了。”小狼和其他人都纷纷退下去,最好是离开是非之地,免得到时候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唐昕也靠近他们,歉意地说:“花姐,对不起,是我不该和娜娜打赌….更加不应该拿你的事情作赌注…我们知错了,请你不要生气,好吗?”
花姐瞅着唐昕,意有所指地说:“如果对我的事情感兴趣,就要先学会坦白自己。知道吗?”
唐昕心里一颤,眼神里面掠过一丝惊慌,她没想到花姐会这么说,当然是因为她根本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这么说来,她的障眼法在花姐面前已经面目全非,完全没有作用。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小伎俩的确抵不过她的双眼。看来,她是从头到尾都堤防自己,知道自己有事隐瞒,就连真实姓名也不愿透露半句;如此一来,她和花姐又有什么两样?在自己掂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捕捉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她是狩猎者,而对方也不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