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帮着把曝晒好的手稿整理在一起,然后放入箱子里面,当她把箱子拖进信叔卧室的时候,看到信叔的床上还放着一个小盒子,这个盒子也是她之前没有在信叔房间里面找到的。不知道又是信叔藏好的什么宝贝,不过看他用单独一个盒子装好,肯定是很有价值的手稿。罗曼想了想,决定趁着信叔下楼散步的时候偷偷打开来看一看。
其实盒子就是那种装月饼的铁盒子,并不是什么装宝贝的珍贵锦盒,不过它的突然出现很显然勾起了罗曼所有的好奇。她坐在床沿边上,抱起铁盒子仔细地看了看,好在不是锦盒,也没有什么钥匙锁扣,只要她用力撬一撬盒盖子,铁盒就能安全地打开了。
可是打开后,里面根本没有她以为的手稿曲谱,有的都是零零散散的信件和物品。罗曼放好盒盖子,将盒子里面的东西拿出去研究。
她数点了一下,里面有三封信,只有一封信是拆开了的,其余的两封信完好无损,看来信叔一直保留着,并没有拆开过。
“YA。”罗曼看到没有拆过的信封只有在角落的位置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英文字母,可是这两个英文字母究竟是分开两个意思还是结合起来一个意思,她也不得而知了。
她继续查看铁盒里面的东西,翻找之后,她也看到一两张很难得的照片,只是黑白照片如今看来也很模糊,罗曼打开了房间的灯,也看不清楚上面人的脸部模样。
罗曼发现第一张照片只有两个人,从穿着上看,应该是一男一女;而第二张照片,是四个人,因为两个大人的手上都抱着一个婴儿,婴儿太小分不清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可从他们模糊的笑容中,不难发现,他们照相的时候应该是非常幸福的。
“应该是信叔的妻子,那这样看的话,罗曼可能是其中一个孩子…”罗曼拿着照片分析:“那另一个孩子呢?他在哪儿?幼年去世了吗?”
罗曼好像在挖掘宝藏,心情越来越凝重,可是也越来越聚精会神,她似乎要弄清楚留在信叔身上的所有秘密,否则她一定也不会安心地去报仇,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占用了信叔女儿的身体,也有义务帮助信叔解开心里的结。她看着一箱子的手稿,沉闷地忧思:信叔到底是个什么人?像一个隐居在混世的高人?他在兰桂坊将自己打造成一个醉鬼,可是从他身上流露出来的忧郁气质,完全不是一个邋里邋遢的醉鬼能散发出来的。
他强烈反对自己参加比赛,不希望女儿成为万众举目的人。突然,罗曼闪过一个念头,莫非他也是被仇人追杀?这样看来,兰桂坊成为躲避追杀的最佳地方了。
罗曼自嘲地摇了摇头,然后放下照片,开始翻动盒子里面其他的物件,里面有七零八散的纸片,可是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拼凑起来;于是罗曼拨动纸条,好让自己看清楚上面的字迹。
“根本不可能…如果只有这么做…背叛…”罗曼皱起眉,念着自己在纸条上面看出来的字,有些头疼不已。
就在她战战兢兢地张望门口,害怕信叔会趁着她不留神的时候闯进门时,她的手不小心碰到盒子里面的东西,这东西有点硬,磕得她的手背隐隐作痛;于是罗曼低下头一看,猛然间,一股电流穿过她全身,抽走她理智的细胞,换上的却是她完全无法驾驭的感性。
罗曼拿起铁盒里面的佛珠,这种熟悉之感出现在这个地方实在太匪夷所思,这颗佛珠她也有一颗,是母亲郁安亲手送给自己的附身符。
…
“你把这个戴上。”郁安将佛珠递给了施然,微笑说道:“这颗佛珠是当年妈妈在佛陀山求来的,能保人平安。”
“妈妈,可是我戴着这个穿衣服恐怕有些…”施然为难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只要在每一场比赛或者演出的时候戴上就好,我相信它能安定心神,免得你再生差错。”
施然接过佛珠,抚摸着佛珠说道:“没想到妈妈居然相信这个。”
“你别小看了它,当初就是因为它,妈妈的朋友才创作了不少钢琴曲,并且他每一场演出都几乎完美。”
“妈妈的朋友?”罗曼媚笑地凑近郁安,笑问:“妈妈的这个朋友是谁啊?他很厉害吗?”
郁安但笑不语,点了点施然的鼻尖,说道:“好了,这都是陈年往事了,没必要再提起,你只要乖乖地戴着它,我也就放心了。”
…
施然出事当晚,就是因为翻找佛珠而没有看到前方的货车,最后她踩刹车的时候才发现,刹车居然失灵了,她就这样开向了山崖,成了活死人。
信叔散步上了楼,进门时看到罗曼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于是笑着问:“曼曼,爸爸在公园里一直等你,但是看你这么久没下楼,才自作主张地上来了,你没事吧?是不是不想散步?”
罗曼勉勉强强地露出笑容,轻声地说:“我没事,刚才打扫了房间,觉得有点累,我才打算休息一下,今天比较晚了,就不用去散步了吧。”
“恩。”信叔坐在罗曼身边,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还好,体温正常。那你休息,我去房间了。”
“好的,爸爸。”罗曼一直凝视着信叔走进自己的卧房,她的心情太凌乱了,找不到头绪。如果说爸爸就是妈妈所说的那个朋友,好像…这个可能性,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罗曼将佛珠放回了铁盒,她将一切都原封不动地整理好,不露一丝破绽。当自己坐在沙发上等待信叔的时候,浮现了无数个遐想,而每一次,她都打破自己的胡思乱想。信叔和妈妈怎么可能有关系?其实这种佛珠很常见,只要都去拜神,或许都能买到这样的珠子,她不应该这么敏感,更加不应该把两个天南地北的人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