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宁静,时不时响起几声犬吠,不过黑影人身手敏捷,不稍片刻便翻墙入内,直接进入死气沉沉的孔家。根据简单潦草的示意图,她很快摸索方向,找到后院的小别楼。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唐昕觉得呼吸声都显得特别刺耳,她抿了抿唇,仰起头朝着小楼望去。里面微弱的灯光闪烁着,窗帘荡漾开,依稀能见屋子里的情况;唐昕暗骂一声,然后扔了工具准备直接从没有关好的窗户里面爬进去。
如果今晚上真被她见到鬼,她暗下决定,一定不会轻饶了曼曼。
“咦,这不是罗小姐吗?”来到蒙蒂卡洛花园酒店,罗曼自然能看到大堂经理余伟。余伟特意提高分贝地招呼一声,拦住了罗曼的路,他居高临下地睇着罗曼,眼神仍然带着鄙夷,笑道:“哼,没想到离开了这里,在外面还过得那么风生水起啊啧啧啧,真是可惜了,最终还是没有得到一个名额。”
“曼曼。”杨乐巧看到罗曼也跑了过来,罗曼看到杨乐巧笑道:“乐巧,看到你真高兴。”她看到杨乐巧的着装不一样了,并且能当着余伟的面和自己这么肆无忌惮的打招呼,肯定有情况。
“乐巧,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升官了。”罗曼直接无视跟前的余伟,和杨乐巧说笑起来。
杨乐巧斜睨一眼余伟,冷冰冰地说:“余经理,我看曼曼应该是来找我的,谢谢你的招待。”
“哼。”余伟白了一眼他们,然后转身离开了。
罗曼看着杨乐巧说:“看你的样子,现在应该是…”
“客户经理。”杨乐巧指了指胸前所戴着的职位牌。
“呀,了不起。”罗曼高兴地说:“看来今天这一顿,你是跑不掉的。”
杨乐巧拉着罗曼说:“我这一顿不会少,不过你那么久都不来看看我,我看你的这一顿也绝对不能少,况且我还知道你今天来还不是因为我呢,你说我会不会吃味。”
罗曼尴尬笑道:“对不起,乐巧,前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情了,我没有来看你,是我不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肯定会常来的。”
“你也别在意,我说笑的,其实我有看娱乐报刊,确实发生很多事情。”杨乐巧无奈地叹息:“看到柏先生我们就知道这一次的情况很不乐观。”
罗曼感兴趣地问:“你知道柏先生的情况?”
“柏先生现在住在套房,可以说整日不出门,偶尔都是施妍小姐过来看看她,现在倒好,干脆搬进去和老板一起住了,现在酒店下了禁令,不能讨论柏先生的事情,免得被外面的记者知道,我都是看在你的面子才跟你说的。”杨乐巧嘟了嘟嘴,说道:“刚开始我觉得施妍小姐和柏先生倒是挺配的,一个金童一个yu女,可是后来我觉得…”
罗曼心里沉甸甸的,见杨乐巧说话吞吞吐吐,于是追问:“觉得怎么了?”
杨乐巧回忆着说:“昨天有人进去送酒,无缘无故就被施妍小姐骂,当时柏先生不在酒店,只要柏先生在酒店,哼,她就看起来亲切可人,唉,所以真看不出来,她是这么一个虚伪的女人,只是柏先生还被蒙在鼓里。”
罗曼垂着头,默默不语。杨乐巧恍然又问:“哦,对了,你今天过来是不是找柏先生的?”
罗曼淡淡地点了点头,杨乐巧笑道:“来得巧了,今天施妍不在,柏先生就在套房里面休息,要不我送你上去?”
罗曼突然不想见柏御非了,什么叫巧了,难道施妍在,她就不能见柏御非?难道柏御非就是她施妍的专属品了?当然她知道,施妍正在努力地把柏御非占为己有,可是每每想到这里,她就心里不舒服,堵得慌。
杨乐巧皱着眉,看到罗曼没什么反应,于是问道:“曼曼,你还好吧?还要不要去见柏先生?”
罗曼平静地吸了一口气,干笑道:“好吧,你带我上去吧。”
杨乐巧笑了笑,然后拉着罗曼的手和她一起走进电梯,虽然杨乐巧一直都很兴致勃勃地跟罗曼交谈,告诉她,这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虽然杨乐巧说的这些事情真的很有趣,可是罗曼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她竭力调节自己的心情,想最佳状态地见柏御非,或者说不能被他看出自己的心思,可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才知道,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只稍他的一个眼神杀过来,罗曼就体无完肤。
偌大的套房简约空旷,更显得冷冰冰的气氛。罗曼抑制住想打冷颤的冲动,走到柏御非就坐的睡椅跟前。
“不好意思,柏先生,其实今天来找你是…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罗曼喉咙处一滑,平静地说。
柏御非躺在睡椅上面没有起来的意思,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睁开,他沉吟片刻,手指着落地窗帘旁边的钢琴,说道:“弹首曲子给我听,如果满意了,我答应你所有的要求。”
罗曼侧过身来,注视着钢琴,她凝神一会儿,然后走近钢琴,垂首看着钢琴上面随意摆放的琴谱。琴谱她很熟悉,是罗曼曾经拿出来练习过的曲子,这是妈妈郁安的珍藏,怎么会在这里?她一惊,不知不觉地朝着柏御非望去,而睡在一旁的柏御非呼吸均匀,丝毫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肯定是施妍拿出来弹给柏御非听,不过琴谱上面的曲子只有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她之前也不知道在哪里,可是现在她知道了,也练习过;她想,施妍怎么都不会知道,其实后半部分的曲子就藏在信叔这里。他们曾经在一起过,在一起谱写修改名曲,分开后,成果自然是一人一半。
罗曼微笑地坐下来,手扬起轻轻落在钢琴键盘上。悠扬的旋律从细长的手指下面传出来,柏御非很陶醉地聆听,他习惯了这样的放松,他想起学生时代的时候,只要自己有压力或者不开心,那个女人就会想尽办法弹首曲子给他,听到舒缓的音乐,柏御非的头就不感觉痛了,逐渐的,他依恋起来。所以他想尽办法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不想任何人夺走,虽然知道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他依然坚持留住她,其实就是将她囚禁起来。然而他失算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选择自杀。
柏御非猛然惊醒,从沙发上坐起来,后面轻快的调子他不曾听过,好像是这曲子的后半部分,他听得痴迷了,忘记了那场噩梦。
罗曼一直很认真地坐在钢琴旁边,柏御非已然走到她身后面,她也浑然不知。
直到她突然感受耳边传来的热气,罗曼惊吓得全身抖动,手指一滑,音调立刻变了味,然而柏御非却不在乎,他慢慢地靠近罗曼的后背,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胸肌。罗曼挺直了身板,慌张地问:“柏先生…我是不是没有弹好?”
“不。”柏御非弯着腰,将罗曼从钢琴座位上抱起来,笑道:“你弹得很好。”
“啊——”罗曼被柏御非大胆的举动吓得一怔,赶忙说道:“柏先生,我…既然你觉得过关,能不能先答应我的要求?”
柏御非将罗曼扔在睡椅上,附身说道:“我的要求你先满足了,我自然会答应你所有的要求。”
“不。”罗曼下意识地反抗坐起来,说道:“这里是酒店,随时随地都会进来人。”特别是施妍,她回来肯定会看到。
柏御非不悦地扬起剑眉,邪笑道:“你放心,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随便闯进来。”说着,柏御非已经迫不及待地压下去,将刚刚还挣扎着坐起来的罗曼又放倒了。
罗曼吱了一声,没头没脑地说道:“今天,你没喝酒啊”
柏御非先是莫名其妙地愣住,随后又狂笑道:“大姐,我不是喝酒才会有需要的,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在挪威的事情吧。”
“那晚你喝醉了。”罗曼勉强笑道,小手撑着柏御非的肩胛。
“我醉了?”柏御非暧昧笑道:“如果我醉了,又怎么会记得你身上的味道?如果我醉了,又怎么会记得你胸前那颗痣?看不出来,你还胸有大志嘛。”
罗曼飞红着脸颊,羞涩地啐道:“别,别说了,柏先生,我看今天实在不宜,我今天是真的有事要找你。”
柏御非用手背轻轻抚摸罗曼的脸颊,说道:“这么红,倒是你有点像喝醉的人,不过你放心,我很会帮人解酒,别客气,我现在就帮你。”说着,柏御非便凑上去吻住罗曼还想反驳而开启的嘴唇。
控制了她的小嘴,就不怕她还会在耳边喋喋不休,柏御非弄得罗曼满心瘙痒,嘴巴里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不知不觉地呻吟;听到自己的呻吟,罗曼还是忍不住捂住嘴,她不想太狼狈。
柏御非坏笑地说:“别这样,乖,这种事情不能憋,憋久了对身体不好。”说着,柏御非轻轻地拉开罗曼的手,让她的呻吟叫出来。
“可是柏先生…”
“嘘。”柏御非皱起眉,俊美的脸立即显示不悦的神态,他对着罗曼很严肃地说:“我说过了,这个时候不许叫我柏先生。”
罗曼伸出小舌头,含羞地轻唤:“御非。”
柏御非斜唇上扬,然后开始解开她的衣扣,不过今天罗曼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出,突然她想起自己今天穿的内衣很丑,都是自己要洗变形了的,如果被要求这么高的柏御非看到,不知道会不会倒胃口。
于是罗曼赶紧抓住柏御非的手,尴尬地说:“柏,柏先生,那个大白天我看咱们还是缓一缓好吗?”主要是内衣太丑了,她恨不得回家换个漂亮点的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