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财也将华园说的话当成是那女人教的,看来,这女人是因为自己不便出手插管自己村里的事,便教唆这华园来捣乱吧?他看了那女人一眼,马上反驳:“乡亲们别听她蛊惑,大神降世以后,我们周围村庄风调雨顺,哪年不是五谷丰登?”
华园哼了一声:“风调雨顺是我们敬奉天地的结果,不关什么大蛇的事,你们,不过是借着祭祀大神的名目,让乡亲们把自己用血汗换来的钱粮交给你们而已。不信的话,大家只要看看,他李有财以及神会的几个管事几年家里前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就知道了。”
众人不用想,都知道李有财家五年前还只是一个靠佃秀娘家的田种过活的佃农,现在不但将秀娘家大部分的田买进,还在镇上开了几家铺子。
李有财见华园揭穿他的敛财把戏,心头大怒,若不是她身后有个骑着老虎来的女人,他几乎想要将她一手拍死秀娘,怎么有个这样的女儿?
他气急败坏地:“华园,你不要东拉西扯,不但逃祭,还诲谤大神,蛊惑民心,你就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按照神会——”
华园打断了他的话:“别跟我说神会守则,神会守则还不是你们订出来的?拿着条大蛇来当作大神,你才要注意举头三尺有神明呢。真正的神明,会用人作祭吗?实话告诉你,这条大蛇,就是我杀的”
李有财马上抓住了她的话:“你说什么?大神是你杀的?你吹牛吧?哼,你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哪里能杀得了大神?”
华园大声说道:“不错,我一个人杀的,跟我干阿大和阿二他们无关。”
李有财似笑非笑地看着华园:“好,那你就好好证明是你一个人杀死的大神,你的干阿大和阿二跟大神的死无关。”
他心中冷笑:一个八岁小孩子,真的能杀死大蛇?鬼才相信。
华园说:“好。那我就把我杀死大蛇的过程说一下。我先问你,祭童被送往大神庙之前,是不是有专供祭童吃的酥饼和甜酒鸡蛋?”
李有财看了看神会管事,有点闷闷地说:“不错”
“那酥饼和甜酒鸡蛋还是你们神会的人准备的吧?”华园问。
李有财再次看了一眼管事:“恩,是神会准备的。”
华园一仰头:“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次给祭童吃的甜酒鸡蛋里,被人做了手脚,放了份量很重的麻药。我想,这麻药,应该是你们神会的人放的,你问问你神会的管事,是不是这样?”
李仙姑看向李有财,李有财用恶狠狠地眼光看向家里的干瘦管事,那管事马上低下了头,心头却是为自己辩白:我这不是遵照你的指示做的嘛。
但他不能说自己是照会长的吩咐做的,只能承担下来:“这是每个祭童都要吃的嘛,以免祭童害怕。”
华园一笑:“恐怕是有人怕我逃跑,所以将酥饼和甜酒鸡蛋里的药放得很重,却没想到帮了我的大忙。因为,我本来就想要为被这条大蛇吃掉的小伙伴们报仇,所以,我自己也带了一些我干阿大打猎用的麻药,以及用来毒耗子的毒药,还偷了阿二的刀藏在身上。一路上,我假装吃了酥饼昏了过去…..
村人离开后,我一醒过来,马上将我带的药一起放到了甜酒鸡蛋里,有些撒在酥饼上,就在这个时候,庙里来了三个过路人,我怕他们影响我的报仇大计,就请他们快走。他们却说要留下来,帮我杀蛇,我也怕自己力量太小杀不死蛇,就答应了他们,如果我杀不掉大蛇,就让他们帮忙。于是,我们一起藏到了横梁上。”
李有财听到这里,心中就是一格登:对啊,我怎么把那一家三口忘记了呢?其实,秀娘也说过大蛇是那一家三口杀的,而他当时因为一闻到大蛇的腥风就马上逃跑了,没有发现。
华园说到这里,抬头望了横梁一眼,众人都跟着望上去,只见那横梁离地足有四五米。李有财马上反驳:“胡说,这横梁——”
“这么高怎么上得去是吧?实话告诉你们,我是被他们抱着飞上去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拿楼梯来,爬上去看看,上面还有脚踩过的痕迹。”
李有财一个眼色,马上有人搬楼梯去了。
华园继续说了下去:“我将自己吃剩的甜酒鸡蛋摆上祭桌,又在祭品里放上自己带来的麻药,最后又将酥饼也撒上毒药,然后爬到了在高人的协助下,藏到了梁上。没多久,大蛇从后门进来了,它先是伸蛇头,然后半个身子都溜了进来。它四处看看,然后发现供桌上的甜酒鸡蛋和酥饼,马上大吃起来。
华园的声音如清泉流淌:“大蛇吃了李管家放有麻药的酥饼后,又吃了我放了药的甜酒鸡蛋,不多一会,就变得睡着了。
本来,那一家三口之中的婶婶要去杀大蛇的,可我想为小莲二蛋和小六子还有被它吃掉的所有小孩子报仇,就要自己下去杀大蛇。婶婶说我的刀不可能杀得死大蛇,就送了一把刀给我,我拿了婶婶的刀,狠刺大蛇的七寸。那大蛇本就被药得昏死,被我一刺,又拼命翻滚起来,我连忙跳开,待大蛇翻滚慢下来,再跳过去刺它。反复刺了多次之后,那大蛇就死了。就这样,我杀死了大蛇,为小莲二蛋和小六子还有被它吃掉的所有小孩子报了大仇的。那一家三口见大蛇已经死了,就离开了。”
华园居然是这样杀死大蛇的?所有人目瞪口呆,没有人会相信,大神会这样简单地被杀掉,但回头想想,这样杀蛇却也说得通。毕竟,那蛇先就被麻翻毒翻了,想怎么刺就怎么刺,就算再弱的人,也能杀死它。说不定,华园不用刺它,它自己也会毒性发作而死。
整个现场没有一点声音,就连李有财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