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伯把祈阳和大胡子藏在洛渊的房间里,那地方或许是这整个纳锦城城中仙气最为浓郁的地方,即便那小小妖小魔想要进来还得思忖一番。
“伊澜不要乱跑。”树伯一脸严肃,也让伊澜不得不严肃起来:“树伯,你就把他们藏在房里不会出什么事吧?”显然,伊澜有些担心,若是真有些妖魔来了,树伯只顾着保护自己,大胡子他们不就危险了。
“那是洛渊的房间,一般的妖魔不敢进去。”树伯觉得自己已是仁至义尽了,他可没有多余的心神去照看那两个人类。
伊澜似乎也了解到什么了,她沉默不语。
这样的安静对于树伯来说是极好的,这让他可以专注于外面的动静。
伊澜他们住的这间院子是整座城中妖气最为浓重的地方,若是那些妖怪来了,这里定会成为他们的第一目标,所以树伯的紧张也不是无道理的。不过他也知道,妖气浓重也都是因为他自己。伊澜的修为原是属于洛渊的,那样的能量别说不会散发出妖气了,反而是不俗的仙气大把大把的冒出来。而无言周身早已被神的气息覆盖,即便是有妖气也被散的差不多了。更何况,无言会让自己走出去浑身冒着气吗?以他的修为,想要掩饰什么是很容易的。
至于树伯,九千多年的树妖,连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掩饰本体散发的妖气。
感觉到零星的妖气在缓缓的接近他们,树伯立即绷紧了神经。按照常理来说,妖气的浓郁与否与其妖的修为是大有关系。虽说靠近的妖气并不浓郁,可是树伯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天知道来者是不是强大到可以掩盖本体的妖气。
伊澜抓着树伯的衣摆,紧张的看着四周。她可是怕极了妖怪。那群坏妖怪可是不止一次追着她跑了。
感觉到越来越多小妖靠近这里,树伯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一旁的伊澜也愈发感觉到不是,她不喜欢那样混浊的气息。可她并不知道这世间的妖怪,几乎没有哪一个能有精纯的能量。并不是谁都可以像她一般有着这样好的机缘。
看着伊澜好似很难受的皱着眉头,心想应该是她的特异功能又犯了。伊澜是妖体仙身,这样奇异的结合也难怪会对周围的一切有那么敏锐的觉察。
本体是妖,身体是仙。树伯活的这九千多年来,都没见到如此奇异的结合。心想,伊澜的修为既然的洛渊赐予的,那应该就直接位列仙班了。为什么本体还是妖呢?难道无言从来没有疑惑过这一点吗?洛渊也对此没有丝毫怀疑?
这时伊澜的花灵中传来了无言的声音:“我很快就回去了,别怕……”听到无言的声音,伊澜便好似有了极大的勇气一般:“没关系,有树伯呢”此时伊澜是想着,若是实在打不过就让树伯把自己塞到树里,那样小妖怪们就找不到她了。伊澜想的的确是很美好,可是却不知道树里边可不是她能进的。
伊澜还没从无言跟她说话的喜悦中缓过神来,只见院子里顿时狂风大作。树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想这样的微风徐徐也敢拿出来现。
由于见过的世面所不同,所以在伊澜眼中的狂风大作,在树伯眼中却只是微风徐徐。真不知这要在洛渊或无言看来又是个什么风呢?
“哈哈哈,一个妖怪护着一个小仙。这是什么情况?”
伊澜很想反驳,她又不是仙,可是却被树伯制止了。
树伯冷冷说道:“这院子不是你们可以来的,如果不想被打回原形,那就趁早离开。”
听树伯这样一说,有些小妖已经有些害怕了,他们也不是眼拙的人。自然是知道的,眼前这个这位老人,修为可是不浅。
“呵呵,老人家,你也知道这外边的情况,你要我们走,那要我们去哪?”显然这妖怪是知道三界约定的。神、妖、魔无论是哪一方都不得肆意伤害人类,动摇三界之根本。
“以几位能力要去抢占几间民宅,并不是很难吧?”
那妖怪微微笑道:“老人家说的是,可是我们也不是不懂规矩的……”
树伯也笑了,不过那笑在伊澜看来却是十分瘆人的。
“那你们的意思是,想住在这里咯?”树伯的语气了透露出了一丝危险。
“是有这么个想法。”那妖怪边说着,边靠近伊澜他们。
“可是,我这院子并不大,许是容不下你们……”
那妖怪笑得愈发大声了:“说的好杀多几个人也许会引来些麻烦。可是,杀几个妖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话音刚落便有一阵狂风向伊澜袭来。刮得她险些拉不住树伯的衣摆。而树伯却好似早已落地生根般,纹丝不动。
树伯也不多言,手指化作藤鞭向那妖怪袭去。这种等级的战斗已经不是那些小妖能够插手的,他们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结果。
藤鞭飞舞缠绕,鞭笞着那掀起狂风的妖怪。那妖怪见自己处于下风,便一咬牙。只见他的血液好似不经意的飘散到他的头发上。原本乌黑的长发在变得如血一般鲜红,无限伸长。
伊澜见此情景,被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血红的长发反过来缠绕着树伯的藤鞭,一圈圈,竟是让那些藤鞭不受树伯的控制了。
树伯知道形势不对,便立刻断了藤鞭。下一秒,一片片树叶犹如利刃般向那妖怪飞去。
略微显得有些邪恶的笑容出现在那妖怪嘴边,血红色的长发像鞭子般阻挡着叶片向他自己的方向飞去。
战斗进入僵持阶段,两妖似乎不分伯仲。伊澜看着天空,淡淡的笑容攀上了她的嘴角。
血红色的长发在瞬间被割得粉碎,没有了生命般四散开来。一旁的小妖们见此场景都已吓得不知所措。
两个极度相似的光芒从天而降,宛如神迹般。当然有一个是真真正正的神迹,另一个就是伪神迹了。
树伯看着缓缓落地的两人,悬着的心也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