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文君华此时的激动却是有几分真心的,眼见着离成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陈氏一口气脱口而出的时候犹不觉得,说完了才自觉心虚,又见文君华逼得紧,只得靠近了文君华小心翼翼地轻声道:“这话我们私下里说说便是,你知道了就好,可千万别往外头声张了去,否则,你我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抑制住内心的狂喜与激荡,文君华面上佯装镇定与好奇小声的问了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听得有点儿稀里糊涂的……”
陈氏并未发觉文君华眼里的异样,只得继续压低了声音凑着文君华的耳朵说:“这也是我无意间偷听来的,道是,萧家其实根本就没有以次充好,欺君犯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宇文一家搞的鬼。”
“你说的可是真话”文君华听完之后,眼睛瞪得如铜铃般老大,面含惊恐与怀疑地看着此时颇有点发颤的陈氏。
“是,是真的。”陈氏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微微颤抖着的,心里又是后悔自己跟文君华说了这些,又是游移着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到底怎么回事儿,我都被你绕糊涂了。”
“小声点儿”陈氏竖着手指贴在自个的唇边,又是站起了身子匆匆走到门边儿开了门,左顾右看了一会儿,确定了四周无人经过之时,方小心翼翼地合了门,再次朝着文君华这边走来。
“这事儿是这样的……”陈氏重新坐下,贴紧了文君华的耳根子,轻声细语地将事情的始末一字一句娓娓道来。
文君华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了然,直至到了最后,一双杏眼已是微微地眯了起来。
原来如此,虽然事情的原委纠葛与萧旁和她原先猜想的差不多,但是宇文一家在这件事上的部署与手段,却还是让文君华颇为惊骇了一番。
早在萧家拨货去朝廷之前,宇文昊便用以陈氏名义开的药材店大量地进了那几味药材,只等着那批药出了萧旁的手途径驿站的时候,趁机撤换。若不是这次有大内密探相助,是定查不出这其中的端倪的。好在更有多出来的那味白苏和药方单子作证,否则,萧家这回可就真的要栽在宇文昊的手里了。
原只是商号之间的竞争而已,没曾想宇文昊的心思居然这般恶毒,直想拉着萧家全族一同来陪葬。
“你确定没听错么,这太可怕了……”文君华故作一脸惨白相地看着陈氏,嘴里不停地喃喃道。
陈氏却是叹了一口气:“我那天听见的时候,只听了个半懂,却也是你这番惊恐的表情。后来城里渐渐地出了些许风声,我才完全地明白过来,当时心里骇然不止。一直都不明白老爷为何要以我的名义开铺子,还只当是老爷心里宠我爱我,没曾想却是为了准备这场庞大的阴谋。”说到这儿,陈氏却是忽然抓紧了文君华的手含泪道——
“华郎,我今个算是真的看清那宇文昊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要好好地奋斗。我回家之后会慢慢地开始跟宇文昊周旋的,你真的要一直等我啊”
“这是自然,来来,我们喝几杯酒庆祝咱们相遇相知吧。”文君华眯着双眼迷醉地看着眼前的陈氏,陈氏的心早已融化了,将宇文昊等等那些子事儿完全地抛诸脑后,只醉眼迷离地看着文君华发痴。
“香儿你生得真美,来,为了你那动人的美貌,我们再喝一杯”
“呵呵,华郎你的一张嘴儿真真是抹了蜜一样的甜。”
“为了庆祝老天安排我们相遇相知,也为我那小医馆的问题终于如愿解决了,我们干一杯”
“好好好,还为了华郎待我的一片真情切意,这杯不得不喝”
“华郎,此世间上我能倚仗的人如今就只有你一个了,你可千万不能抛下我呀”
陈氏渐渐地喝上瘾了,不待文君华劝酒,她便是自个拿起了白玉酒杯一饮而尽,眼里脸上全都洋溢着暧昧妩媚的笑容。
文君华亦是陪着陈氏笑脸吟吟的,不过陈氏每喝上一杯酒,文君华却是趁机将自己酒杯里的酒水给偷偷地倒掉了。
酒过三巡之后,陈氏已然是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说胡话了。文君华这才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白玉酒杯,原本迷离的笑容忽然就敛了,眼里寒光凛凛。
都道是酒后吐真言,文君华推了推陈氏,又试着喊了喊,却不见有什么反应,想是真的醉死了。
“照你刚才说的,那么一大批的货买进店里来,想必会有账目的吧?”文君华伸手抚摸着陈氏的发髻,突然靠近了她问道,“香儿,告诉我,那些账本儿宇文昊藏在哪儿了?宇文昊跟你这么亲近,你一定知道的吧。”
“账本……账本。”陈氏嘴里碎碎地呢喃着,“华郎,我的华郎……”
文君华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今日从陈氏嘴里确定了这件事的真相,其实已经达到了预先的目的。不过文君华却是犹不死心,想要获取更多有力的证据。
“告诉我。”文君华咬咬银牙靠近了陈氏,学着她刚才对自己那般,对准了她红扑扑的脸颊轻轻地吹着气,“香儿乖,告诉我那账本藏在哪里,一会儿我好好地待你……”
许是这话起了作用,只见陈氏醉眼朦胧地抬起头来倪了文君华一眼,倒是让文君华生生地唬了一跳,以为她是清醒的,看破了自己的伎俩
却又见她勾起唇角妩媚一笑,接着说来——
“那账本……好像是被那老头子……藏在,藏在家里书房的软榻底下了……”陈氏断断续续地说来,脸上笑呵呵的透着一团暧昧,“底下有块地砖是可以搬动的,在那下面儿……”
文君华暗暗地渐松一口气,抿着薄唇细细地思索着,有了那账本儿,届时禀告了上头,不怕没证据压垮宇文家为萧家洗白。眼前的这个陈氏亦是个有力的证人,他日需要人证之时,凭着陈氏那贪生怕死的性子,想是会愿意配合招供的。
正想着,她的一双手却是被人给抓住了,文君华努力地压下内心的惊慌,细细地看了眼前这人一眼。
只见陈氏笑眯眯醉醺醺地抓着文君华的双手不放,嘴里不住地嚷嚷道:“华郎,华郎……好了嘛,怎么这么磨蹭的……该说的都说了,咱们是不是该入正题儿了……”说罢,一张红艳艳的嘴唇就要往文君华唇边贴过来,文君华吓得赶紧推开了陈氏,又镇定地说了一句:
“急什么,我们趁兴喝杯交杯酒罢。”说罢,扶着陈氏那娇软的身子往床那边走去,吃力地将缠人的陈氏给放倒在床,“你且等着,我去拿酒。”
文君华快步地走到桌前,斟了一杯酒,将早先准备好的白色药丸麻利地投进了酒水里。那药丸遇酒之后,忽然扑哧哧地就化开了,无色无味,令人根本无法察觉出任何异样。
拿着白玉酒杯行至陈氏的跟前,扶起她的身子半哄半骗道:“来,香儿,乖乖地将这杯酒喝下去。”
陈氏迷迷糊糊地就着酒杯喝了一小口,后又眯着眼睛笑呵呵地看着文君华道:“呵呵,华郎好坏,不是说喝……喝交杯酒的么?”笑着又对着那酒杯小酌了一口,“华郎……让香儿,为你生个孩子罢……嗯啊……”还想说些什么,她整个人却是双眼一闭,身子慢慢地软了下去,仅余鼻腔内的几句呻吟在渐消渐止。
文君华随意地将酒杯扔在了被褥上,唇角不禁微微勾起。
那白色的药丸不是什么毒药,却是前天她央了萧旁从江湖人士手里弄来的**丹。吃下此药丸的人,会昏睡足足五个时辰不能转醒,醒来之后,亦是对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记得颠三倒四不清不楚的。
如此,对陈氏而言,再好不过了。既不用担心她醒来记起什么来对外乱说话,这期间,也方便文君华做些事情。
她目光一凛,麻利地走到桌前,拿来了文房四宝。磨好墨之后,疾笔行书地在宣纸上写道——
吾系宇文家族主事人宇文昊之妾室陈氏,今难忍心中挣扎欲将事情真相一一招供,那宇文昊几月前……
一气呵成下来,却是将陈氏方才偷偷与她说的那些真相的始末细节给写了下来。
写完之后,复又拿出了朱砂盒子,走到陈氏的跟前。将她的右手抽出来,在盒子上印了一下,又拿着她的手指在原先的那张宣纸上画了个押。
如此一来,铁证如山,宇文昊身边的小妾经不住招供了,白纸黑字红押清清楚楚,不容抵赖。
虽然这么做有些小人,但实际上也是陈氏自己招供了在先的。她不过是,使了些小手段罢了。
正出神地想着,客房的门却是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文君华心头兀地一紧手里紧紧地捏着那张宣纸,背对着门汗涔涔地不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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