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凝只觉得门前的人迅速的后退一步,闪开了身子,然后不知是什么原因,又飞一般的到了她的身边,长臂一展,把即将倒向地面的她向后一揽。薛千凝身子一旋,倒在了他的怀中。
宝蓝色的压金锦衣长衫,没看到脸面,但是却扫见了他腰间的那块玉佩。特意留心的看过两次怎么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忘记的,何况还是这么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
她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背,她忙站稳身了,挣脱他的怀抱,恭谨的行了一礼,道:“奴婢谢太子殿下。”
“你。。。。有没有受伤?”声音是冷的,听不出带着什么情绪。薛千凝略略抬起头,太子那张冰冷让人望而生畏的脸上,竟溢出了一丝真切的关心和笑容。只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又没有撞到东西,也没有摔倒,何来的伤
“谢太子殿下关心,奴婢没有受伤。”薛千凝低眉垂首道。
谁知太子君凌听到了这话,眉头蹙了蹙,向前走了一步,和她并排站在一条直线上。接着他偏了偏身子,看向她这边,头移近她的方向,声音刻意压了了,却仍是冷冷的:“小丫鬟,本太子问的是那天。”
薛千凝一怔,很怕他再继续追问,却也只有硬着头皮,略抬起头,小声的道:“谢太子殿下关心,奴婢没事。”
太子君凌突然扬出了一个笑容,看到那厅内站起了身子脸色突变的君奕沉,他眸子闪烁,已抬起的头再次的低了下去,比刚才更贴近薛千凝,轻声道:“没事就好,本太子这些天没你的消息,担心的吃不好,睡不着,不得不来这奕亲王府来寻你。”
说这话的时候,一向很冷的太子带着温柔的笑意,而薛千凝则是红着脸,往旁边避了避。
君奕沉脸色阴沉,目光如炬,紧盯着门前那两个人,一声不吭。
太子笑容一敛,越过薛千凝道:“三弟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又黑又白的这白的几近无血色,像是生了场大病似的。”
“皇兄您来找臣弟,不知有何贵干?”君奕沉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语气淡淡的,细听之下,却能听到汹涌的怒火。
太子君凌继续向前走着,直走到他的身前才停下来,道:“为兄就是担心你,过来看看。”
担心?不要说君奕沉,就连薛千凝都觉得好笑。若是感情这般的好,奕亲王还在佛山的时候,整整十来年的时间,怎么没见他去探望。这远的不说,说近一些的,奕亲王来到这京城也有几月有余,也没见他当哥哥的主动来探望过。哦,不,倒还真是来过一会,来传皇帝的口谕,给奕亲王在皇宫摆宴。传的是皇上的口谕,他心里揣的是什么心思,这个就不得人知了。反正她就是觉得他为人阴险,不怀好意。
薛千凝有点担心的看向君奕沉,哪知他的目光也正巧看向了自己,冰冰冷冷的目光在对上她的时候化做了一道愤怒的火焰。
NN的,真不知道又怎么得罪了他,他居然生这么大的气。
薛千凝身为当世人,自然看不到刚才她和太子压低声音说话的情形,还真的是要多有暧昧,就多有暧昧。就连那皇后身边的柳若依都是一脸猜疑的看向她,猜测着可能发生的事情。没两秒钟,那猜疑的目光变成了深深的妒忌,射向薛千凝,使得她想忽略都不行。
“三弟,你这脸色还真是差,不如为兄从宫中招个御医来为你看看。”太子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君奕沉淡淡的回道:“臣弟谢皇兄您关心,臣弟只是在回京的路上被一个黑衣人所伤,伤已好的差不多了,就不劳您再费心。”
“还真是受伤了,这外面的江湖郎中哪里比得上宫中的御医,三弟你也太马虎了一些。”他飞速的伸出手,抓住了君奕沉的手腕,稍用上内力,阻止他乱动。好一半天,才缓缓的松开了手,目光中的那抹冷冰真的带上了一丝笑意:“三弟,你这脉息还真是虚弱,平日里应该多补补才是。父皇是个英雄人物,认为圣朝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一向注重将才。三弟你即使没有这方面的天分,但是也总该把身子养好,别弄的这么虚弱,让父皇和本太子看不起才是。”
薛千凝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太子说话说的好见外,好像奕亲王不是他父皇的儿子,他的亲生兄弟似的。也有可能,他这话是故意的,她怎么听说自从宸妃娘娘出来后,皇上对待奕亲王那是好得不得了。这事她经常听到安福和王妈妈提起过,说这已经是宫中上上下下皆知的事情。这太子难道是说这话打击奕亲王,未免也太幼稚了一点,他也不像那么无聊之人,想来他来此趟必定有其它的深意。
君奕沉面色依旧平淡如水,只有眸子时不时的向薛千凝的方向看上一眼:“皇兄您说的是,臣弟这身子是要好好锻炼一下。父皇想必也是这般的想法,特意叫了徐为回来教导臣弟。”
“徐为?”太子脸上一闪惊讶,不太相信的看了他一眼,又开了口。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他没有问关于那上徐为的事情,而是用更回冰冷的声音道:“三弟你这次傻病一去,倒还真是添了不少的福气。这几天父皇没见你,就一直不停的念叨个不停。按理说,宸妃娘娘遇刺,当场晕厥,皇弟你却跑的不知所踪,还真是够孝顺?”
宸妃娘娘遇刺?那刺客明明只是为了救她的好不好。说到底这事情不还是那皇后娘娘惹的,若不是她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捉了去,不放她走,又怎么会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到此事,薛千凝下意识想到了皇后娘娘那丝绢上的图案,目光再次的移到了奕亲王身上,若是他真的有那半块血玉,和自己的那半块,是不是真的能够拼凑成一个整体呢。
“前几日臣弟去了佛山,回来了数月,总是要回去看一看的,才刚刚得到母妃遇刺晕厥的消息,正打算得空就进宫去探望请罪。”君奕沉脸上浮出着急和歉疚,其实他如何不知道太子是说谎,他本就是当事人,他都知道母妃晕厥不是因为遇刺的原因,实质上母妃也并没有遇刺,真正的原因是看到他被太子所伤,一剑刺穿胸口。那一剑刺的真狠,幸好他反应快,避开了要害,不然,现在只会是一具死尸。
站在君奕沉身边的柳若依以为没人注意到她,冲着太子微微点了点头,证明他所言非虚。
“皇弟继然存了这个心思,那不如和皇兄一起入宫。”太子又是哈哈一笑,道。
本来他是想继续试探的,但是君奕沉的脉息,真的是微弱无力,无一丝的内气可言,根本不可能是那夜的那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看来,那黑衣人是谁?只能从那小丫头身上打探了,但是怎么打探还真是个问题。这小丫头好像并没有将那夜母后捉她的事情告诉别人,还一旧回到了王府。想那夜那被禁,居然有两大高手前去救她,她的身份也不能简单了去。
这两日,他也派人四处打探了一下,仅得到两个消息,一,这小丫鬟来奕亲王府前好像还是个富家的小姐,具体的身份倒打听不出,打听得到再尊贵都不怕,怕就怕怎么也打听不清楚的。二来,居然在民间得知傲林山庄的庄主夜飞星声称她是他的女人,傲林山庄,可不是个一般的地方,就算是皇家,对于它,也得礼让三分。
这圣朝的天下,皇家不能得罪的一是有着众多武林高手的傲林山庄,二是拥有钱财数之不尽的金家。这太子君凌有顾忌那是再所难勉的。
君奕沉向太子身后望去,声音带了声怒意:“安福,本王给母妃定下的东西那店家弄好了没有?”
“回王爷,暂时还没。奴才刚才去问了一番,店家说还得等一个时辰。”这安福,不知打哪里又冒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薛千凝吓了一大跳。
君奕沉皱紧了眉头,很是不悦:“这店家,做事也太慢了。”
他目光转向太子君凌,嘴角略勾:“皇兄,这给母妃备下的东西还未做成,我还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入宫了。皇兄你请先行,臣弟待东西备好后,就赶过去。”
太子君凌对这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仿佛他刚才所说的那句邀请只是随性而至,冷冷的应声后,迈着步子离开。这时,薛千凝才注意到,这太子排场还真大,出了趟宫,带的随从竟有五六个之多。
她目视着他走出老远,没想到的是,即将转弯的他居然突然回头,对上她的目光,露出了一个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的笑容。然后,那个本来嘴角微勾的君奕沉,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紧盯着那目光还未转回的薛千凝,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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