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远门了,好些日子没回来了?”薛千凝突然想到了他的伤:“那得等多久他才能回来。”
老人继续笑:“这个不一定,星儿他心太野,常常一出去就上月,一两年的情形也有过。前几日我还收到他的信,说还要在外面待上一阵子。这一阵子,可就长了。”
薛千凝听他这么说,倒是安心了,他前几日回了信,说明他至少是身体没事。
“其实这九宫棋局解法很简单。并且解法不止一种——”薛千凝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把放在一边桌上的黑色围棋子取了过来,刚要说明解法。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还夹杂着一个老头的狂笑声。
“我这才出门几天,就来了个这么大言不惭的人。我倒是要好好的看一看,你怎么个解法,不要多,一种就可。”一个男子从门外跨到门内,他人长得和他的声音一样,朗眉星目,是个很阳光的大男孩。那老者也是留着白须,兴冲冲的向着薛千凝身前桌上的棋盘看去。
薛千凝只看了他们一眼,也未反驳,开始把那些黑子归在九格棋局相应的位置上。她没有在意到的是,君奕沉和白须老人突然变了颜色的脸。白须老人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为表示自己的清白,他拉住了进门的男子小声的道:“星儿,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正巧白前辈在沧行有事,半途碰到了。”早回来就早回来了,师傅他老人家应该更高兴才是,怎么会这么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
夜飞星以为是庄中出了什么事情,可想到入庄途中的情形哪有半点出事的样子。正要再问,师傅已被洪老前辈拉着向桌边走去,他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跟了过去。
桌边那位小公子看上去只有十五六的样子,皮肤白皙细腻的连女子都得自叹不如,再细看一下,眉黛如画,唇红齿白,长得竟比女子还要灵俏,只见她纤细的手随意将那些黑子归数一摆,就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君奕沉眸子从夜飞星身上移开,落到棋盘之上,很震惊的看向薛千凝,这摆法,确实和第一次不同。薛千凝在众目睽睽下,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她红着脸笑了笑道:“这个,其实是一位隐世高人解出来的。”
似乎这个解释的确更能让人信服,除了君奕沉和那个洪老伯,其它人的神情都恢复了平静。
“那个隐世高人是不是一个姓秦的老人家?”洪老伯似乎还是没有死心,仍抱着一丝的希望。
薛千凝摇了摇头,为防他再继续追问,她又补充了一句:“那位隐世高人年龄并不是多大,也不姓秦。”
薛千凝拿起放置在一边椅子上的包袱,从里面掏出一个很精致的盒子,盒子里面是她前两日在京城最大的药馆花大价钱买来的千年参。这趟人是白跑了,可是东西总得留下。她可没有时间再来第二次。
她将盒子举到了身前,笑着望着那洪老伯:“洪爷爷,这个是我的心意,就麻烦你——”
“好,你就放心吧,我会交到他手上的。”洪老伯没待她把话说完,就急急忙忙的打断,并把盒子接到了手中,小心的交给身边站立的小童:“去给这两位公子准备客房,再送两份晚餐到两位公子的房中。”
两位公子?薛千凝向身后,四周,和门外环顾了一圈,发现那个一直跟在他二人身边的黑燕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反正又不是一路的,爱到哪去就到哪去吧。
“师傅,这娃儿要找的人不就是——”黑衫老人只觉得胸口一痛,站在身前的师傅竟是偷偷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他吃痛的叫了一声,连忙躲开,再也不敢多言。
薛千凝倒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苗头,向着几个人礼貌的笑了笑,和君奕沉一起向外面走去。
未到门边,她听到身后那个阳光男孩温润的声音:“黑师兄,这两个人还备着礼物上的门,他们是来找谁的呀?”
“找夜飞星。”黑衫老人的声音闷闷的,好像是受了多大的气。
“夜飞星”阳光男孩大叫了一声,接着就是一阵闷吭声,听的不太真切。薛千凝心想,可能是这个夜飞星平日里人缘不咋的,很少有人来拜访,这突然来了两个,再加上备着礼物,就让他们惊吓成了这个样子。
房间是在这个白色的建筑之中的,屋内摆设很简单,只有床,桌,椅,茶壶,茶杯这些必用之品。看上去一目了然,感觉倒是挺舒适的,只是今晚要和奕亲王爷共睡一室,她还能不能休息,这里毕竟只有一张床。而她是他的贴身丫鬟,总不能大摇大摆的霸着床吧。可是,她今天真的好累,管它什么主仆,这床她是睡定了。
“你别想这么多,我住在不远处的另一间房。”君奕沉笑的暧昧,像是会读心术,一下子就看透了她心中的想法。
薛千凝脸微红,因为刚才她突然想到了同眠共枕,甚至还想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就这样将就一夜。。。。。
送饭的小童轻咳了一声,进了屋,放下饭菜,又用怪异的眼光打量了两个人一眼,才缓缓的退了出去。站在门外等候的那个小童,也是一脸不自在的去欣赏院中的大树。
两个男人,这个情形,确实会让人多想的,薛千凝后知后觉的明白了黑燕,青衫老人,以及一路上那些人怪异的眼神所为何事。
君奕沉兴许是发现了她脸上的红渐渐的变了味道,不再是娇羞,变成了羞恼。忙跟着小童到另一间客房转了一圈,才又回来和她一起吃了晚饭。吃好饭后,见薛千凝一副又累又乏的样子,给她指了指自己的屋子的方向,也就没有多做停留,起身离开。
他的屋子离自己的这间不是很远,可是也不是很近。她这旁边明明的空房的,为什么不安排他和她住的近一些。难道是那洪老伯也误会了,怕他们做出什么龌龊之事,有意隔开?
看来在没离开这庄子前,还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好一些。
薛千凝一边想着,一边脱下靴子,上床躺下。这折腾了一天,也确实是累了,躺了没一会,脑子就开始迷糊了。
睡着睡着,她总觉得床边有人走动的声音,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原来是个女人。”说话人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上,让她猛然惊醒,眼睛睁开的瞬间,对上了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
由于太过困乏,屋内的灯忘了熄,此时蜡烛才燃了一半,光虽然不强,但足够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你,你跑到我屋子里做什么?”薛千凝手撑着床,起了身,向后退了退,避免和他离的太近,来的人是那个阳光大男孩:“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说话的同时,她快速的低头扫了眼身上的衣服,见没有一丝凌乱才安下心来。
男子眉宇间全是笑意:“男的有几人会打耳洞的,还有,男人最显著的特点你没有。”
最显著的特点?薛千凝没想到这人说话那么直接,眼睛向他身上瞟了瞟,又不好意思的转开。突然又猛得转回了头,他怎么会知道她没有男性最显著的特点?他做了什么?
“你想什么呢?”虽然薛千凝的目光在他身上一瞟而过,他还是察觉到了,如果此刻他在喝茶,一定会全数喷出来。这个女人,未来的弟妹,还真是非常的特别。他咳了咳道:“我是说喉结,除了阉人,我没见过哪个男人不长喉结的,何况你身上还总是飘着一股淡香。”
他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薛千凝自然知道他意会了她的意思,脸更热了。她也咳了咳,冷哼了一声,道:“既然你知道了我是女子,还待在这里,不知道避嫌吗?”
“我很好奇你和夜飞星之间有什么故事?”男子说着,自顾自的寻了个红木椅子坐了下来。
薛千凝怔了一下,怒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阁下有窥探他人**的嗜好?”
哪里是窥探,他这分明是正大光明的打听,见过皮厚的,没见过这么皮厚的,简直不可理谕。
男子看到她眼中的轻蔑和无视,不知是不是想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竟然皱了皱眉,很纠结的吐出了一句话来:因为我就是夜飞星。
“你说你是夜飞星?”薛千凝捂住了嘴,憋了憋,却终是没有憋住,笑出声来。
“我真的是夜飞星。”男子见她一副不信的样子,就差没指天立誓了。
薛千凝好不容易平静下的脸又因为他这一句话笑开了。
男子有些咬牙切齿了:“你这女人,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是夜飞星就这么好笑吗?”
薛千凝夸张的用手拍了拍胸口,急喘了两口气,才道:“当然好笑,你以为我没见过他吗?你们两个个头是差不多,眼神却一点都不像。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你是他,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好了,你问的问题我无可奉告,现在我要睡觉,请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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