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先生找?”易函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想了一下,“请他到中餐厅吧,我一会儿下去。”
挂了电话,易函坐在那里发了一下呆。再抬起头时,才想起房间里还坐着几个人,他们都双眼直直地看着她。“干嘛?”
“谁?说什么了?你的表情很奇怪。”夏燃和她比较熟,又是同龄人,说话可以比较随便。
“服务台,有一位欧阳先生要上来找我。我就让他去中餐厅等了。反正一会儿也是要去吃饭的。”易函解释完才问,“我的表情真的很奇怪吗?”
“有点。”夏燃快快地又有点含糊不清地说完,马上接着道,“为什么让他去餐厅?你不怕到时候又吃不下东西吗?”
“这里那么小,我们也不可能让小函一个人见他,当然要选大一点的地方”那边张栋毅说。
“对,才两把椅子,坐都不够我们坐,哪能再加人啊?”艾乐看了看这间并不大的房,他们现在四个人在里面都觉得挤了点,何况更多人,而且这也算是暂时的私人地方,那种一看就不怀好意的人,还是另找地方处理比较好。看来这个小女孩也不是一个无知的人,他也不用再像之前那么担心,怕她到时候被别人说几句好话就哄走了。
张栋毅和夏燃回了各自的房间,准备一会儿陪易函下去吃晚餐。队员的那边会托给邓谦,让他带其他人去吃大餐。艾乐则直接回去了。他是省城修真联盟的驻守员,对方也算是修士,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如果事情闹到需要他出面时再帮易函她们说几句话更好。有时候有些事在幕后比在前台能更好控制。
过了十五分钟,邓谦带着其他队员去吃私房菜。据他所说那家私房菜用的主料全是竹笋,他们的全竹宴很出名很好吃。说着这话的时候,他很希望易函能和他们一起去,但是最终只能失望了。他们走了之后,易函几人才去下面的中餐厅。
中餐厅的装修很庄重大气,大堂里一色的木制桌椅,木制屏风,吊兰和插花相映成趣,又增添了一份古香古色的韵味。
“欧阳先生约的我们。”虽然在场的有两位男士,但易函还是很自然的第一个开口了。就算出门在外大家都认为做为老师和教练的张栋毅应该有暂监护的责任,她还是习惯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203包间,请跟我来。”
易函他们来到餐厅门口时,她就感受到了二楼的神识窥视。所以服务员把他们带到大堂的左边楼梯上到二楼,敲第三个房间的门时她就知道,里面那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就是欧阳宁安。
把他们带进来,服务员就退了出去。
“你就是易函了吧?我是欧阳宁安很高兴认识你”欧阳宁安一脸笑容地握住易函的手。
怔愣中的易函被握了手,顿时回过神来,勉强一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张栋毅和夏燃若有所思地看了易函一眼,才和欧阳宁安打招呼。
眼前被四位美女环绕着的男子自称是欧阳宁安。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穿一身白色西装,里面是大红格子的衬衫,没有打领带,显得很时髦。头发乌黑油亮,脸上没有胡子,而且一点皱纹也看不到。
易函中午看到和刚才在楼下看到的都是一个白头发、花白胡子的老头,她也是这么对张栋毅和夏燃说的。现在三人发现眼前之人的形象确实和他们心里想的不同,当然会有一些吃惊。
张栋毅和夏燃毕竟是在修真界生活过的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易函却又再用了精神力去探查,才发现此人在她神识中的影像确实就是个白头发、花白胡子的老头。
无耻竟然用的是马甲
再用神识看其他几位美女时,也被她们其中两人的表里不一吓了一跳一个是身穿黑色长裙的女人,表面看起来,她三十多岁,和男人差不多年纪,实际却是花白的头发和一张保养得很好,只是皮肤有点松驰才泄漏了她实际年龄并不如看起来年轻。另一个是穿着白衣的女人,她也是白色的头发,脸上的皮肤却比刚刚那个黑裙女人更松驰。这两人站在欧阳宁安两手边,她们后面还站着两个女人,一个穿很多种色彩的裙装,另一个穿粉红色的纱裙。在易函的神识里看到的她们没有前边的两个年纪大,只是皮肤粗糙一点而已。
这四个女人齐齐地向易函三个行了一个福礼,张栋毅出声说了免礼。欧阳宁安让他们坐下,站在后面的两个女人和穿白衣的女人就都过来帮他们把椅子拉开,倒上茶水,然后又回到欧阳宁安身边。
易函好奇地看来看去,反正她现在顶着一个小孩子的皮囊,小孩子好奇些也是正常。
欧阳宁安早已经点了一些菜,现在他又让易函三人再点一些。易函随便指了一个
欧阳宁安有礼又温和地和易函说话,时不时也会和张栋毅还有夏燃说说话。他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漫无边际地拉着话,话题渐渐从平时功课怎么样,练体操有什么感受,练习辛苦不辛苦之类的变成平时看什么书,爱不爱看小说,有没有听说过那些仙侠故事。
易函早有警觉,但她现在力量还未足够,不能与他正面抗衡,便只是挑些能说的说了,然后就是专心地吃东西。
“易小姐,这道子鸡焖得好,你尝一点。”欧阳宁安带来的四个女子似乎是他的侍女,她们在易函几人坐定后又回到欧阳宁安身边站着。欧阳宁安也没有介绍她们。等到上菜,她们就一人跟一个地站在坐着的人后面布菜。黑裙女子站在欧阳宁安旁边,易函边上的是白衣女子,张栋毅边上是一名彩衣女子,夏燃边上的是粉衣女子。
易函以前可没有享受过专人布菜的待遇,她开始时有些不习惯,但是一会儿之后就调整好了。不就是想吃什么就看着什么,然后等着想吃的菜出现在面前的小碟子里再吃吗?她不动声色地,埋头吃东西。只是,她明明没有看过欧阳宁安面前摆着的那盘焖鸡的啊。她看着出现在盘里的一小块鸡肉,失去了胃口。
夏燃完全没有一点反应,他毕竟是从大家族里出来的,在家里时更大的规矩他都见过。现在只不过是小小的布菜而已,他略一想欧阳宁安的出身也就释然了,心里却暗自鄙视起来。自己还是大家族出来的呢,自修行后都是自己的事自己动手,而没有像他一样修行时也带着贴身的婢女,仿佛过的还是少爷的生活。他也是专心吃饭,把话题交给张栋毅。
张栋毅本就不是大家族出身,要他这样慢条斯理地吃东西,可真是太折磨了。但他早已筑基,可以辟谷,现在少吃一点或不吃对他的影响都不大。最要命的还是和欧阳宁安的谈话。两小的都很规矩地吃饭,努力地贯彻食不言三字方针,并且坚守“大人”说话小孩子不插嘴,问到自己才回答的原则。他心下暗暗叹气,如果不是有这两小的,像他这样的修为,哪有机会和金丹期的修士,而且还是个炼丹师坐在一起吃饭谈话?要是那些不知道内情的师兄弟们知道了,不定会怎么羡慕呢。可是可是,他本身就不是能言善辩的,和个终日在女人堆里混,满肚子花花肠子,说一句话拐个九转十八弯的人谈话,既要防着不被忽悠着答应些不应该答应的,又要小心地避开那些语言陷井,真是太难为他了。
夏燃很没有同门爱地就着张栋毅和欧阳宁安的唇枪舌剑下饭,在隐隐地火药味里吃得正欢,就见易函放了筷子。
“怎么了?这就吃饱了?”他也停了筷问。
欧阳宁安刚刚问了张栋毅,易函和他什么关系,出来比赛父母有没有交待他什么。张栋毅正想着要怎么答这话,听到夏燃的话,松了一口气,也转头问易函:“是不是不好吃?我们再点别的好不好?”多点一几个,最好还是点最贵的,让欧阳宁安他丫多出点血给我们修真同盟,让这丫把我逼得手忙脚乱
他的态度完全像对待一个小孩子,既温和又耐心。夏燃低了头闷笑,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扭曲了,所幸没有人看到。易函却涨经了一张脸,她看向张栋毅,一脸无辜加委屈,说:“人家最不爱吃鸡肉了,这个姐姐非要人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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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们小函不吃鸡肉,吃别的。”张栋毅把易函碟子里的鸡肉倒进自己的碟子说。
“不要,沾过鸡肉的碟子我不要。看到鸡肉我也没胃口。不吃了”易函嘟着嘴,张栋毅悄悄地眨眼她怎么会没有看到?她也正有此意呢。我让你打我的主意,先叫你小小地出点血收点利息,等有机会,姐会十倍百倍讨回来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百倍回之正面不行,咱还可以从别的方面下手,别以为姐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