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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听出夏燃话里的敌意,况继轼吓得往易函那边挪了挪,没有开口。他自己还糊里糊涂的呢。
“其实,他现在已经不算是鬼了。”易函慢悠悠地开口。
“怎么可能?!”夏燃和况继轼都不可置信。
“成为鬼之后有两种修行方式,一种是鬼修,另一种是灵修。当然也有两种都不修的,这样不过三、五或十年便会魂飞魄散,重归于天地。”易函说出自己知道的内容,“鬼修入门容易,成为煞鬼很简单,但他们的修为分为煞鬼、凶鬼、厉鬼、阴鬼、鬼王、鬼帝和鬼皇这些,越修到后面越难,需要的阴气、怨气等也越多。”
“他现在是哪一种?”夏燃在易函讲了一长串,刚停下来喘口气的空隙里说。况继轼也睁大眼睛看易函,他虽然身在其中,却一点这方面的知识也不知道。在遇到易函,被她点醒之前,一却都是随着本能来做。
“我说的有两种修行方式,另一种就是灵修。灵修和修真者一样修的都是灵气,如果不是从出身上来看,他们和普通的修真者并无差别。”
“这种看起来是正道啊,为什么他们还要修鬼修?”夏燃又插话。
“因为入门不易,灵修做为修仙之途,需要的是肉身做为基础。只要聚集灵气成功,完全可以给自己重新塑造肉身,然后开始灵修。灵鬼只有五至十年的寿元,如果不能成功够塑造肉身,立刻就会魂消魄散。正是因为艰难,无数的鬼,都选择了鬼修,先保有一两百年的寿命再说。”易函看着况继轼,“你现在已经成功够塑造了肉身,算是一个人了。”
夏燃惊讶地看着况继轼,嘴巴张得很大。真是想不到,难怪在出餐厅后,况继轼跟着他们时,他再感觉不到他身上的阴气了,当时还以为是他收敛了。
“是不是说,如果我们不提,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是个鬼?”过了好半晌,夏燃才回过神来。
况继轼一个人在那里傻乐。刚刚找回思维的时候,他都被自己的身份打击到了。能够自主思考的他,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生存下去。
“你别高兴得太早,虽然你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但现在才进入练气期,各方面的力量都不强。一旦陨落,也不能像别人一样进入轮回,而是直接魂消魄散,除非修出元婴。”易函适时地泼冷水。既然他之前一直是无意识的,自己也不能一味地责怪他连累别人。好在事情并没有发展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她不忍心看他懵懵懂懂,还是出声提点了。
“小的况继轼,从今日起,誓死追随小姐。愿给小姐为奴为仆!”冷不防,况继轼快速趴下,不但行了跪拜大礼,还说了这样一番话。
易函再次愣住了。她自己的修行之路都还没有定下,也是前途未卜,哪里需要个仆人什么的?
“起来!”她不悦地说。“我不需要人跪,以后好好说话就是!”
况继轼站起来,恭敬地应了声是。易函已经转向夏燃,“我看,不如你把他带回开元宗或是给他介绍个门派,我不需要仆人。”
夏燃倒是没问题,对他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可况继轼不干:“我要跟随小姐!”
他原本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果不是小姐点醒,现在还在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伤人性命也不自知。没有能力,报不了恩,能为小姐做些小事也是好的。况且,自己都不知道鬼修之类的事,小姐却能张口就来。像小姐说的,自己修为不高,万一有不测,下场凄惨。与其跟着别人,隐瞒身份来历,不如就跟着知根知底的小姐。这样,自己心里也好过些。
夏燃朝易函挑挑眉:看,人家就是要跟你!
易函也很头痛:“你跟着我能做什么?我也给不了你什么。”
“只要小姐吩咐,小的都做。就是现在不行,等小的修为提高了,也可以做!”况继轼一脸焦急。他心里有一个很坚定的声音,一定要跟紧眼前这人。就在他没有恢复了思考的能力的时候就已经这样做了。他是说不出那个声音怎么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能感觉到不跟着眼前这人,对自己以后很不好,以后一定会后悔。
易函无奈了。说实话,看着眼前这双清亮的眼睛,纯净得像个孩童,她就生不起厌恶之意来。但怎么安置,也是个问题啊。
“你跟着我,身份什么的也不好办吧?而且,要怎么修炼呢?”易函说。
“身份问题不用担心,我会帮忙解决。就说他是你表哥吧,刚好做你的监护人。”夏燃很爽快地包揽下来了。
提到这个,易函就心痛。自己现在的法律身份,又是个孤儿。三个月前,也就是开学后的两天,父母在飞往京城的飞机上失事:飞机故障时她父母先跳了机,他们刚跳下去,飞机奇迹般地又恢复正常,然而,在后来的搜救中,却没有找到他们俩。为此,做为父母双方唯一的直系亲属,易函拿到了一大笔钱。未满十一岁的她,到现在还没有指定监护人。
“好吧。”易函低落了一下下,又振作起来。名义上的亲人,也将就吧。
她完全忘记实际上,况继轼是她的仆人,她拥有所有权的。在人人生而平等的社会长大的她,很自然地忽略了况继轼说出的不平等条约—因为,她自己并没有答应。
况继轼高兴地站起来:“我决不会背叛小姐,也不会让小姐为难的。一定想小姐所想,做小姐所需!”
他又跪下去,拉起易函的左手。
易函皱眉:“都说了不要动不动就跪!”手上用力把他抬起来。
况继轼急急地低头,额头抵在她左手手背上,然后顺势站起来。
“你那是干什么?!”夏燃大吼一声冲过来拉起易函的手。
易函被吓了一跳,没注意夏燃拉着的手,而是一脸莫明地看着他。
夏燃顾不上说话,在她手背上用力地擦,她才低头看自己的手。
“怎么回事?”易函疑惑地问。她左手的手背上,出现一朵艳红红的,妖冶的彼岸花印记!
夏燃把她的手背擦得红红的,也没有把那个印记擦掉一点点。他怒视着无措地站在一旁的况继轼。易函也投过去疑问的目光。
“我,我...”况继轼嗫嗫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印象中,表达感激和敬慕就是这样的啊。
易函看着他眼底的惊慌,安抚了夏燃,然后温和地问况继轼:“你刚才为什么做这个动作?”
“我们表达自己最虔诚的感情的时候都是这样做的。”他直视着易函的眼睛。
“你是西北况家子弟?”夏燃突然问道。西北况家有西域的血脉,他们的大礼似乎就是这样。
“是的。”况继轼神情晦涩,“十一年前,我父母双亡,家里的几个叔叔争我的抚养权,吵得不可开交。那时候我正准备选择对我最好的小叔叔,却在书房里偷听到他们的讲话。他们都是因为我父母留下的财产才对我百般讨好。我一生气,就从家里跑了出来,路上认识几个朋友,想着先玩玩,再找些事做。结果来到这里,就这样了。”
“十年前你多大?“夏燃再问。
“十八岁。”
“多少岁才算成年啊?你自己都没有成年,怎么做我的监护人?”易函问出来。
“二十岁成年。他现在还是生前的十八岁吗?”夏燃答完,奇道。
“不知道,说是重新塑造肉身,也不知道还是不是回以前的样子?”易函也是不清楚细节的。
“我的相貌应该和以前差不多吧,恩,可能比较像我妈妈。当时太痛苦了,好像想到妈妈了。难道是想着什么样子,就会变成什么样子?”况继轼对着房间里的镜子,说道。突然想起易函给他的戒指,忙拿出来:“这个,还给你!如果没有它,我可能就魂消魄散了。”
“就算是你的见面礼吧。”易函没有接。虽然答应他跟着,但不代表她认可了他。对于不认可的人,她一向是能不碰触就不碰触的。
事情谈完了,三人起身回去。况继轼住进易函的客房里。夏燃还不放心,想让他去自己家住,他那里有个小一,怎么说都安全得多了。但易函既然决定接受,就也给予相应的信任。
回到家里,简单地交待完,易函就回到房间里了。迫不急待地进入空间,终于看到了父亲新传来的纸鹤。她强忍激动打开来。
“小函,宝贝。经众长老讨论过后,大家认为你的修炼是可以照常进行的。精神力和生命力四级到六级的功法,还有相关的秘术秘技,能用上的,爸爸都找出来,复刻了一份给你。这东西太重要,而且也是实物,爸爸做不到跨时空传送,所以托了别人带去。
“你需要到京城姜家去找一个叫姜珲功的人,他是我们的族人,达到三级后外出历练,选中那里,现在过了三百年了,也没有突破五级回来。族里在地球的总部,实际是他在幕后掌控着的,东西通过特殊通道传到他那里。你照着下面这个图形和材料比例,造一个令牌出来,到时候拿令牌去见他就可以了。我已经交待他了,他会帮助你,照顾你。而且,能有个同族和他交流,他是求之不得呢。所以你放心地麻烦他,不用跟他客气!
“交待了这么多,一向聪明的你也猜到了吧?是的,近期内,我不再去地球了。
“你妈妈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伏击,现在重伤闭关中。她差点没有坚持到族人援救,所以才没能在第一时间和我们联系,也没能及时向长老们报告你的情况。所幸现在已无大碍,只需时间来恢复即可。
“你一定又会问,为什么族里救了她之后没有及时给我们信息吧?我和她成亲不是在族里,知道她的人,只有族长。恰好族长正在闭关。所以直到我回来才知道这事。”
影像放到这里,渐渐淡了。有过一次经验的易函知道这是快要结束了。
“宝贝,好好保重,好好修炼,早点回来!爸爸会不定期给你消息。”随着声音落下,影像也消失了。
独自站在草地上的易函,泪留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