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草收拾了一下,她还是一溜小跑赶到楼下去。
坐上他的欧陆,外面是呼呼的风声,而车内却是一片混杂着女人香水的静谧。晓夏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她实在不习惯那些浓郁的味道。想让他打开车窗透透气,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强忍有点太明显,他居然随手开了一点窗,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车子驶入小区。
“到这干嘛?”晓夏不自觉的把包抱在胸前。
“林晓夏,你心理不要这么阴暗好不好,你穿成这样,你不嫌丢脸我还嫌呢。”卫璟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撑在晓夏的椅背上,讥讽的说道。
晓夏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脸腾的一下红了。
“还不赶快!”晓夏又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般急急的开门下车上去了。
这公寓的钥匙她一直有留着,当初卫璟要让她搬来住,只是她一直执意不肯罢了。也许在这里住着总会让她想起包养、情人之类的词语,而她,最不希望的就是把自己置于那样的一个位置。
晓夏换了套稍稍有点休闲风格的衣服下来,一路上两人仍没有说什么。
车子停在一家餐厅的门口,餐厅的风格很平民,但晓夏喜欢。高级的餐厅看着是华丽优雅但总会让人觉得拘谨,特别是对面那人心情不好的时候。
菜很快送了上来,都是很精致的菜式。卫璟吃得很少,多半的时间,他的目光总是似有似无的,望着对面吃的很认真的她。
“你不吃吗?”晓夏被看得不好意思,望了望他面前没怎么动的饭菜,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你和我一起,很拘束吗?”他突然问了如此的话,晓夏瞪大眼睛看着他,而后又莞尔一笑。
“有时候吧,有谁和老板一起不拘束的。”
“可是你和他一起就不是,你就不能对着我像对着他那样吗?”他静静的看着她,眼里似乎还有丝深不见底的忧伤。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晓夏觉得,今天的卫璟好像和平常有点不一样,但具体是什么,她还真看不出。
似乎是被他的情绪感染了,晓夏的声音也变得轻轻的:“因为他不是我的直属上司,我做错了什么也不归他管。可是你不一样啊,我的前途可全都掌握在你手上,所以,你比他重要。你说,我对你是不是应该小心翼翼一点?”
其实和你在一起,我们也曾经很放肆的笑过的,只是你不记得罢了。晓夏看看卫璟,心里悄悄的说。
卫璟垂下眼帘,轻笑一声:“林晓夏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晓夏还没反应过来,他却已经敛了表情,拿起桌子上的湿巾擦了下手:“吃饱就走吧……”他说着,也不管晓夏,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他一路沉默着,仿佛是满腹的心事一般,车子一路开到一间叫飞速的酒吧门前。可能已经是约好了,在门口恰巧碰见了他的一大帮朋友。
其中有些人晓夏认得,开律师事务所的欧阳、会计师事务所的沈清流还有林氏集团的林启正。
“卫少,你不是吧。下班还带着秘书小姐,你还让不让人活啊?”周围的人一阵起哄。晓夏一下尴尬万分,不知道该摆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喂,该不是你小子想吃窝边草吧。”其中的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卫璟,目光却是掠过一旁已满脸通红的晓夏,暧昧的说道。
“臭小子,一边去,再话唠我抽你。”卫璟一手推开那男人,另一只手拉起晓夏就往里面走。
在包厢里,到也没有怎样的乌烟瘴气,一群人只是说笑的说笑,划拳的划拳。唯独卫璟一个人,举起杯子像喝白开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眉头都不皱一下。很快,酒瓶又空了。
晓夏看得似乎有点触目惊心,她连忙按住他的手:“你喝太多了。”
“你管我吗?居然有女人敢来管我了。”他哧然低笑。
周围听到声音的人也望了过来,似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朝着这边看。
晓夏一下子有点进退两难。
“卫少。不要喝了。”欧阳走过去,将他的手中的酒杯夺了过去,垂下眸子轻轻呢喃。
“来酒吧不就是喝酒的吗?你们这帮人太闷了。”说着已然站起身来,怅然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晓夏连忙抓起包包紧跟在他身后,她似乎听见了里面的人一声轻轻的叹息。
车子不知飚到了多少码,晓夏紧紧的抓住门上的扶手,看着从眼前飞掠而过的灯光的线条,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酒后醉驾,还要飙车,今天的卫璟到底是怎么了?
车子一路开到了江边才停了下来。已近十月的夜晚,江面上吹来的风,带着深深的凉意,吹得人心生寒意。
卫璟倚在在车上,点燃了烟,对着只是偶有几点渔火的江面默默吸着。
他每深吸一口,烟头上红红的星火闪出一丝明亮的光,吐出来的烟圈却一下子就被凛凛的江风吹散了。
晓夏站在他身旁,看着紧蹙眉头,一脸伥然的他,不知如何开口。
“你没事……”她踌躇良久,才轻轻唤道。
只是她才出声,他却转过身一下子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搂得那么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她顿时僵住了,石化了一般,整个身体动弹不得。
她身边全都是萦绕着他的气息,酒的干烈、烟的辛辣。耳边全是他的心跳声,也许还有她自己的,越跳越快,快到不可控制的声音。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犹如被风吹掉的树叶,七零八落的,飘散在风中却不知道自己去往何处。
她想要推开他。可是,他紧紧的抱着她,像个孤独的孩子找到了依靠,像个无望的人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眼前的就是最后的一丝希望,怎么也不肯撒手。
而她,唯有顺着他的拥抱,倾斜着身子,一动不动的靠在他身上,尽管骨头都要疼痛起来,尽管呼吸也要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