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不起,请问您是?”看着眼前男人,虽然不认得,但一看就知道有点来头。一个成功商人的派头,一份商人的精明,还有一份高高在上的气势。
“林小姐之前给卫璟当过秘书吧?听说还很得这小子的赏识。”江志涛如是说,眉眼一派仿似慈祥的笑。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把她的一段陈年往事挖了出来,她猜不出他话里的成分,但没搞清他的意图之前,她不能说什么。
晓夏笑笑:“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且那时也没什么工作经验,怎么谈得上赏识呢?倒是老先生您应该和卫总很相熟吧?”
“就快是一家人了,这小子我看好他的,稍加抬举就可成别人不能为的大器,就怕他会被什么牵绊了。如果真是这样,我绝不会坐视不理。”江志涛稍稍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晓夏看着他,无畏他那深深的仿似看穿一切的眼光,她想,她知道他是谁了:“能得老先生您青眼有加,我想高美集团不但能度过难关而且肯定可以更上一层楼,而卫总他日必定也会是如日中天。”
“你错了林小姐,高美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只有恒远发展,过去的事我们也无谓留恋是不?过两天是两家公司合并的庆功酒会,有些事情我想请林小姐也在场见证一下。”江志涛又换上了他的笑脸。
“我这样的小人物怕是不太适合出现在那样的场合吧?”晓夏轻笑着。
“我最不喜欢别人对我说不,特别是后辈。”江志涛对着身后的人一招手。那人恭恭敬敬的送让一封红色的请柬和一个信封。
“林小姐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去还是不去的。还有,我想这个城市已经不太适合林小姐,有些事情,林小姐应该知道怎么办吧?”说完江志涛没有再看晓夏一眼,径自起身离去了。
晓夏打开那信封,手轻轻一抖,几张照片的碎片就从信封里飘落出来。
那些撕裂的照片,全是悦悦的笑脸……
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晓夏看着那些破碎的纸片,心紧紧的缩了起来。手掌不由紧握成拳,却是怎样用力都控制不住手拳的颤抖。那些人就只会拿悦悦来威胁她吗?
卫璟。晓夏慌忙打开手袋,不知是不是太不知所措,小小的袋子竟然翻了好一阵才找出手机。正要按下卫璟的号码,电话却在此时响了起来,按下。
“这件事林小姐自己决定就可以了,不用知会卫璟的。”还是那把听上去貌似温和的声音。晓夏却像触电一样,浑身一个激灵,她的电话,她要想什么做什么他居然了如指掌?沉默了几秒,那边仿佛看见了她的惊悸一样哈哈大笑出声:“林小姐不用那么紧张,不过是一个酒会,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到时候请务必赏光出席。”说完,电话那边只传来了机械的嘟嘟声。
晓夏默默的放下电话,茫然的看看周围,仿似处于一个漩涡的中心而不自知。一阵寒意从心底慢慢泛起。
晚上,接了悦悦回家,照例吃完饭和她一起玩了一会游戏,然后洗澡,讲故事,伴她入眠。
看着这张沉静美好如天使的脸,听着那细细的均匀的呼吸,晓夏的心莫名的心痛起来。如果有千分一的可能会让她受到伤害,她都应该拼了自己的全力去避免,没有了她,那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一刻,她想到了陈亦的话,他总是先知先觉还是自己太迟钝了?也许,如他所说,离开,对任何人都有好处。只是这个想法此时在她的脑子里盘旋的时候,完全没有了从前的那种决绝,而是说不尽的牵挂,不舍和绝望。
卫璟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手机震动的那一刻,晓夏居然犹豫了,明明一直盼着他的电话,为什么关键时刻却举棋不定呢?怕听到他的声音,怕将来的不舍更甚吗?
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号码,她最终还是按下绿色的按键。
“在干什么呢?”那端传来他的声音,淡淡的,又有那么一点的温暖。
“陪悦悦睡觉……”晓夏看着熟睡中的悦悦。
“这么早就睡了?真是一个小懒猪……”似乎听到了他的低低的笑声,而她的心却酸得发痛。也许,有一天,连听听他的声音也会成为一种奢望。
晓夏沉默着,电话那头也一样,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轻轻传来,似乎彼此都在酝酿着要说的话。
“想我吗?”听筒那边终于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
想,怎么不想呢?时时刻刻都在想,可是晓夏却说不出口。想又怎么样,有些东西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是属于自己的。黑暗中,晓夏黯然的闭上眼睛,脸上有滑滑的液体流过。
“晓夏?”那端的声音透着隐隐的不安。
“呃,你在哪?还没休息吗?”晓夏胡乱的伸手在脸上擦了一把,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一些。
“在想什么呢?连我说什么也听不见吗?”对方一阵释然。
“在想你啊,除了想你我还能干什么呢?”晓夏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她自己也愣了一下,这样的俏皮又甜蜜的话她好像极少在他面前说的。
她又听见了他的笑声,暖暖的带着情不自禁的甜蜜的笑声。然后他顿了顿,语气却变得认真起来。
“晓夏,这段时间我会很忙,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和悦悦。”
“没事,你忙你的,你也要注意休息。”忙什么呢?忙着为你的大好前程铺路吗?晓夏心里如是说,但嘴上说出的却是另外的一套。因为她找不出什么理由去指责。
“反正我都没时间陪你,有没有考虑过出去散散心呢?譬如欧洲,当是给悦悦开阔一下眼界也好。”那端的声音有点迟疑,仿佛是在试探着她的心意。
原来他也想她离得远远的,欧洲散心,还真是一个堂皇的理由。只要他一句话,自己就可以马上和他撇清关系,何必绕那么大的一个弯子呢?这样想着,心中却是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