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位太后没怎么在意,一来都在眼前晃习惯了,二来又能咋办呢,打伍文定一顿还伤害娇嫩的小手。
不过这是晚上的事情了,早上伍文定没敢说,只说去市中区的办公室有工作要做,还邀请二位太后随同,陶雅玲有兴趣但是要去上课,孙琴有的是时间,不过听说只有一百来个平方就觉得没多大意思,还好还好。
伍文定自己开车到了写字楼下的车库,停好车,自我感觉好像是个上班族的感觉了,还差个啥包什么的。就这样空着手按照米玛给他说的地址到了公司写字间,进门屏风隔断上就是嘉德集团重庆投资二部。
前台一个接待文员,典型的重庆女孩,干净爽朗,接待听说是传说中的BOSS到了,稍微有点慌乱,连忙带路,屏风背后就是几张办公桌隔断,一男一女年轻人正在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录入。听前台介绍说是老板,也有点惊慌,连忙起身问好。伍文定也不急着去办公室,就晃悠着看看他们的工作。一个是在根据传真录入《苏比富一九九七年元明代珍品拍卖会清单结算总汇》,另一个是在录入集团公司章程。看来还是没多少实际工作,都在当打字员。
伍文定没有去办公室坐,就在前台外的接待椅子上坐下,面对疑惑的前台,笑眯眯的说:“万一我是个知道你没有见过老板的坏人呢?”
前台一想肯定是开玩笑,就去端杯茶过来:“米总一早就电话说她们上午会到,您也会过来的。”
米总没多久就到了,很早就出发了,看见伍文定坐门口,还以为前台不识趣,脸一沉正要说什么,被伍文定截住:“好了好了,我一个人坐里面怪无聊的,出来喝杯茶等你嘛。累不累?”
小姑娘可能是还没有适应这种比较关怀的口气,努力改变:“还好,不过还没有吃早饭……”
伍文定喊住正准备去买早餐给领导的前台,拉米玛下楼:“上街去吃了再来,反正公事没多少也跑不掉。”米玛笑,过来不就是找他么,有多大公事。
下楼找了个脏兮兮的街角面馆,两人一人一碗担担面,伍文定问:“你吃得啦不辣?我喊多放点哦~”
“嗯……”
“你有纸巾没?我鼻子有沾到汤汁了。”
“别动,我给你擦,我想喝水。”
“我没钱,自己买,还米总呢。”
“嘻嘻,你伍总嘛。”
“水肿!”
吃完面,米玛趁机要求逛街,那就逛了,四处看看,伍文定有个好处,每个店面隔壁是什么都记得,想看什么,都知道在哪看,一看就是经常练腿的。
伍文定也有要求:“挽住点嘛,我堂堂一伍总,怎么也配得上你这么大的美女吧。”
米玛笑颜如花:“有多大。”
伍文定本是顺口说的,听这么一问,禁不住转头看看米玛胸前。
米玛不害羞,还一挺胸,小鼻子里得意的:“哼!”
伍文定脸红:“这得张峰,冯雷他们看见该多让人得意啊……完全锦衣夜行嘛,咋不来个熟人?”
别说,还真有,还是大熟人,钱姨和他爸!可不是,家就在没多远,伍钦就喜欢住闹市区嘛。
两边在一商场女装部碰头,都有点傻眼。米玛还乐不滋滋的把胸口往伍文定上臂蹭呢。
拎着钱姨包的伍钦先回过神:“伍文定?不介绍一下?”钱姨正拿件衣服在看,笑得神神秘秘。
伍文定觉得自己真是多嘴:“这位是我朋友米玛,这位是我父亲和阿姨。”
有走着搂这么近的一般朋友么?
朋友米玛听说是伍文定的家人,态度就不一样了,赶紧放开手,恢复端庄姿态,双手反扣在腰间,微微低头,中度低腰:“伯伯您好,伯母您好,我是昆·普姆米玛,以后请多多关照……”
这大家闺秀出来就是不一样,前后状态反差极大,熟练的礼仪姿势,不是现在一两代人乍富起来能比拟的,伍钦和钱姨惊讶得下巴要掉了,还是外国人?汉语说得这么溜。
伍文定给解释:“米玛是藏族,那啥……我们还有事,您二位就慢慢逛。”一拉米玛准备溜人。
伍钦怎么可能让他跑,一把抓回来:“米玛?那你不是要选衣服吗?陪钱姨一起选,让她给你买。小崽子诶,过来说话!”父子两走到落地幕墙边,不少男士都在那等着。
伍钦着急:“怎么回事?孙琴呢?你还真不省心!”
伍文定慢腾腾:“没什么,孙琴在上课呢,您别多想,我和米玛一起在做事呢。”
伍钦看不起:“做什么事,做事要这么搂着逛商场?”
伍文定谎话那是张口就来:“我们要搞个服装牌子,装情侣呢,不然逛这些地方好怪的。”
伍钦半信半疑:“我看你们刚才……我可告你,别乱来啊,小心孙琴找你闹,我看那姑娘是个主意正的。”
伍文定求解脱:“保证没事,过几天我和孙琴回家吃饭,您问她?”
伍钦还是护犊子:“我怎么问!你可自己搞好啊,别……”
这边米玛可就欢实了:“钱姨,您身材好,穿这个要合适得多。我帮您拿着……”
钱姨注意力不在衣服上:“我叫你小米啊,你和我们家小伍怎么样了?”
米玛做羞涩状:“没怎么,我们刚从办公室出来,我们一起做事呢~”
钱姨没注意:“你们一起在打工?做什么呢?”
米玛热烈:“我们自己的公司,什么都做点。您看那件怎么样?”
钱姨小惊,别又是哪家的小孩吧:“这件还不错……你好像有点成都口音?”钱姨不做侦探可惜了。
米玛点头:“嗯,我在成都呢,今天早上刚过来的。”
钱姨奇怪了:“那你怎么和小伍在这边做什么?”
米玛理所当然:“这边是分公司嘛。”
钱姨大惊,又不太好问了,就带着心思一起看看,最后一人选了套衣服。
出了商场,伍文定就找个空子喊米玛一起走了,米玛礼貌的告别,伍钦和钱姨也不好喊米玛去家里坐坐,回头一合计,还真是不省心。是得把小兔崽子拎回来审问。
伍文定汲取教训,不闲逛了,直接回办公室。
两人的办公室其实面积不大,但是和外面压缩的感觉一比,就觉得很是开阔了。
米玛还在得意于刚才来自伍家的第一套衣服:“你父亲看来好文雅,一点不像丹增那样没文化。钱姨也很有气质,她帮我选的衣服,不错吧,我换给你看……”
伍文定坐在大班桌背后,看着自己名义上的秘书叽叽喳喳的飞来飞去,很是赏心悦目。
反正是外套的,大冬天,换起来也容易,在大班台面前摆两个模特珀斯,也还似模似样的,伍文定把下巴搁桌子上,看得入神:“你当过模特?动作很娴熟哦。”
米玛炫耀:“中学的时候就经常上台表演,领导也经常来我们那视察,大学了也叫我去参加什么表演节目呢,要是你和我一起表演个什么,保证不比她们俩差。”还是承认那天的表演有水准的。
伍文定实在觉得舒坦,就招手:“小秘,来赔老总叔叔坐一下。”拍拍自己大腿。
米玛觉得他样子实在有点猥琐,颠覆了自己心目中的上师形象。有点受不了,就过去帮他摆姿势,坐好,端正点,笑容要清淡,手要平稳,嗯,就是这样的。
摆个观音坐莲姿势的伍文定一会就散了,米玛坐在桌子边,眉头有点皱:“怎么才能让你有个样呢?”
伍文定卖弄:“我心中有佛嘛,外在就不强求了。”
米玛现在也不全信他了:“外人看见不好的……”
伍文定说:“你又不是外人,过不过来坐?爽快的……”
米玛笑:“那倒是,我不过去坐,你现在是那个胆小鬼。”
伍文定也不在意:“好好好,搬椅子过来坐我对面,该说正事了。说完再过来坐……”
米玛越来越熟练:“你就没个正形。”笑着还是拉把椅子就在傍边坐了。
伍文定随便扯张白纸开始写写画画:“我们主要还是说关于慈善基金的事情……”
“其实这点资金投入到无限的慈善活动中去,不过是杯水车薪,不过有多大的力量就做多大的事情,不能因为不够强大就不做。”米玛的神情也在逐步变化,又回到那个傻乎乎的随侍角色了,自己也拿笔在记录。
“这次差不多有一个亿吧?所以我先局限在大学生,这样基数就小很多,先做这一块。”说着伍文定拿笔在白纸上画了个大圈,分成三个扇形:“首先是等分,但是不完全会不逾越这个比例。”
然后分别在三个扇形写上教育,创业,残障三个词:“首先是教育基金,这个很好理解,目前一个一般大学生的学费大概四年是两万左右,我们全部承担,只要有录取通知书,都可以申请,不限民族、年龄、性别、成绩、系别专业。申请接到后,只要愿意和我们签署基金会认可书,就可以发放,数量有限,先来先得。大约也就两千份,所以这次只能限于川渝两地的大学。”
“重点是基金会认可书,内容大体就是需要认可基金会的如下要求:
一、每学年不能挂科,挂科次年就取消;
二、无论何种专业,毕业以后必须到我们集团实习半年至一年,领取基本生活补贴;
三、实习期完成后,愿意留在我们集团的择优录取,不愿意留的就自便;
具体就是这几条,回头安排律师稍微正式点整理出来,也别咬文嚼字,明白道理就行了。”
米玛专心,有问题:“毕业后不遵守承诺来实习呢?”
伍文定无所谓:“所谓实习,其实两个目的,一来是给这些接受帮助的大学生一个台阶,是交换,不是恩赐不是施舍;二来大学生毕业以后能真正很好立刻投入工作的并不多,我们是给他们一个缓冲,一个就业学习的机会。当然这些不用写,你明白就好,唯一要加上去的就是,违背承诺的,我们只会列一个诚信黑名单,每年上报公布一次,只公布身份证号,没有姓名。”
米玛就笑:“那就是广告公司的工作了。”
伍文定也笑:“所有完成申请的,我们也只上报公布身份证号,算是个舆论监督。”
米玛回头问:“为什么没有什么限制呢?不怕人骗钱?”
伍文定想一想回答:“愿意申请的,纵然不是贫困,起码也是因为学费有困扰,就算是缓解,对这户人来说也是帮助,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因噎废食,先执行,有漏洞再弥补。”
米玛点头称是:“上师慈悲……”
伍文定有点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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