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云天在电话那头爽朗大笑: “你要听她乱说呢。我昨晚不是跟你说了,我比她大13岁,她就是个小屁孩儿,我怎么跟她青梅竹马啊?”
欢颜把光着的脚丫塞进被子里,用手一个个揉捏着脚趾:“我就这么答应你了吗?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穆云天笑着说:“我骗你干嘛,车钥匙是你自己收下,接过去装起来后把包儿抱得还挺紧的。”
“夜里送你回去后,你说要睡个懒觉,让我下午才给你打电话接你一起定戒指去。这样吧,我这就出发,买了你爱吃的蛋黄肉粽去接你,你先洗漱,洗漱完了我基本上也到了,乖啊。”
欢颜其实不是个好吃的人,唯独对有数的几样东西没有抵抗能力,蛋黄肉粽就是其中之一。生长在北方的她,喜欢的几样小吃都是南方的,原来那个男人曾经笑说她上辈子一定是南方人,说不定还和他家是邻居。
欢颜木木的点着头应了穆云天,挂了电话后心想,我还叫人家木头,我看我自己才是木头。喝了点酒就把自己给卖了,卖得还挺便宜,一辆破车而已。我不是早就心如止水了吗?我不是视金钱如粪土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还真是好命,跑了刘亚轩又来了穆云天,还真是个富家少***命儿。眼瞅着都快30岁了,模样学历和家庭都不过尔尔,又有过一次狗屁婚史,干脆就这样儿吧,和谁过不是过呢,总比一个人过好吧。
眼珠乱转心头暗笑之间,欢颜几年未曾提过的那人名字,便在心中乱想中随意跳出来,她自己却未曾在意。
穆云天可是和那个无论走到哪里都招惹女孩子眼球的刘亚轩完全不同,不愧是英国留学回来的。也许是独身久了,看男人的眼光越来越挑剔起来的欢颜,却在第一眼见到他时片刻眩晕。
世界上属于上品的男子不过是那几种,或阳光爽朗,或英俊帅气,或孔武强壮,或温润如玉。也许和年龄渐渐长大有关,欢颜不再觉得那种英俊高大的男孩有多么抓人眼球,温润文雅反倒占了上风。
初识穆云天,就是这种感觉吧。他站在医院的走廊中,对着医办室中走出来的欢颜微笑着,那笑容如同暮春三月里暖洋洋的风,将人慢慢包裹。
也许是曾经经历过那次不幸的婚姻,欢颜再不敢轻易沦陷。挣扎着在那眩晕中走出来,她面对穆云天的追求,只同意两周约会一次,美其名曰慢慢了解。
挂了欢颜打来的电话,穆云天立刻从办公桌后跳起来,腿一下子磕到桌角上,闷声呼痛。
“穆总,您怎么了?”身旁的秘书关切的问道。
穆云天赶紧说:“我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
揉着磕痛的膝盖,穆云天心说,我这是怎么了?三十七岁的老男人了,情场上打滚儿打了也有二十来年,虽然是该结婚了,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
我是个商人,一切都喜欢用合适还是不合适来衡量。我其实不也就是想给九泉下的父母一个交待吗?就像欢颜想给她父母一个交待一样吧?
嗯,欢颜是一个没什么**,内心平和的人,比起其他只喜欢钱的女人来,她更适合我,更适合婚姻和家庭。
穆云天内心胡思乱想着,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取了个淡蓝色锦盒装好。告诉秘书除非特别紧要的事情,其他事情找徐总就好了,下楼开车直奔兰城,当然没忘记路上去了趟香雅斋买了两个蛋黄肉粽。
欢颜迅速的洗了个澡,吹干头发。下眼睑上还贴着两块冰牛奶泡过的脱脂棉,穿着蓝色碎花薄棉睡衣光着脚丫子满地乱走,穆云天按响了门铃。
这幅形象的欢颜直接给穆云天开了门,门外的那位乍一看,还真被她吓了一大跳。
欢颜迎了他进来,大笑着说:“没见过呀?夜里回来忘记拉窗帘,早早的就被太阳照醒了。如今年龄一大吧,睡得不好眼袋就出来,不保养下就见不得人了。”
穆云天咧了咧嘴,这女人,睡觉不拉窗帘,接见准未婚夫顶着自制保养品光着脚丫子穿着棉睡衣活像个笨熊,还真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甚至怀疑认识欢颜那天夜里,自己赶到天康医院心血管内科看望徐总突然发病的父亲时,那位优雅淡漠的夜班女医生,和眼前这位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然后穆云天笑了,这个样子,总比那些天天浓妆艳抹顶着假面具的女人强吧。5年前曾经差点和一个新加坡的女孩儿订了婚,就是因为怕极了那种生活,穆云天用一笔不菲的金钱了结了那段情缘。
那个女孩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化妆,问她为什么,她说不想让穆云天起床后看到一张不完美的脸。每晚临睡前洗了澡后还要在浴室里涂抹半天才上床,穆云天对着那张彩妆堆砌起来的脸,甚至怀疑过她到底洗澡了没有。
哪像现在的欢颜,沐浴后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气,虽然那个新加坡女孩即便不化妆也要比她美丽,至少欢颜有着她没有的气质,嗯,在外面是优雅的淡漠的,在家里是平和的懒散的,还真有多变性,有点儿意思。
让穆云天在沙发上坐了,欢颜在一旁站着说道:“木头,我刚想起来,昨天我老爸交待我说,年宵花该上市了,让我去花卉市场给他买两盆水仙,再挑几盆垂吊大花蕙兰。”
“我自己也想买盆腊梅还有柠檬养着玩儿。咱俩先去花卉市场吧,买完花儿再去定做戒指好不好?然后你帮我把花儿运回家去?”
到了兰城接欢颜的穆云天刚一坐下,欢颜就和他商量,先去买花,再去定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