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颜忙笑道:“行了行了,抽两下子就行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多了解些没坏处。好了,你也忙活了一天,下去歇着吧,留下我们这些女人家说说话儿。”
平安依言向主子道了晚安,退了出去关上暖阁的门。
“都累了吧,先去洗洗脸洗洗手,洗完后回来咱们喝点茶说会子话,也就该安置了。”欢颜吩咐道,于是绿俏领着一众人下去净手去了。
绿俏与几个宫女洗了手脸回来,欢颜指着椅子说道,“各人各自搬椅子坐。眼下也没外人,自己殿里就不要跟我客气。采芳,重新沏茶来。”
除了绿俏爽快的搬了椅子坐下,其她几人还兀自扭捏着。
绿俏见状吩咐道:“主子的话要听从,不单单指的是好好做事好好伺候主子。主子现在是让你们坐下陪着说话儿。”几人忙顺从地搬了椅子贴边侧身坐下。
“嗯,这才像话。这才用完晚饭不久,总不能就各自睡去吧,一起说说话儿,还省得想心事。”欢颜赞许的说道。
采芳端着重新沏好的茶走了进来,给欢颜倒了一杯端来放在榻旁矮几上。
“去给你的姐姐妹妹们也都倒上些,这是我家的茶山产的茶,你们都尝尝。”
“我家这茶除了云洲有数的几家与我父亲大哥相识的,其他人家想买都买不到呢,都被我家下面庄子上的车队运到穆朝大北面去了。据说都卖给了北国,那个地方常年苦寒,没有茶树可种,能卖个好价儿。”
施红连忙问道:“娘娘可是云洲齐国公齐家的小姐?奴婢当初家人全被大火烧了后,本来有人牙子问过奴婢,愿意不愿意去云洲齐国公府上做事。无奈奴婢被一个远房的舅舅按住不放,强行给送到渝州府充数采选,于是才进了宫。”
欢颜忙点头:“我是云洲齐家的。看来你我还是有缘,你没进得了齐家,咱俩倒是在宫中相遇了。我大嫂的娘家也是渝州的,说起来也是缘分吧。我大嫂娘家姓袁,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施红很是欢喜与主子找到了共同的话题,“是玉林票号的东家袁老爷家吧,奴婢家绣坊还在的时候,他家只在奴婢家做绣活儿呢。”
欢颜笑说:“那就是说我大嫂做姑娘的时候穿的都是你绣过的衣裳了。她的嫁妆是不是也有你绣的啊?”
施红黯然低头道:“施红爹娘健在的时候,对奴婢也很是疼爱的,绣坊里有六个绣娘,一般的活计都是绣娘做,只有精细异常的绣品才是奴婢的娘亲亲自上手。”
“奴婢只在娘亲的指导下画画花样绣绣各种小玩意儿打发时间。何况那会儿施红年龄还小,想必娘娘的大嫂没穿过奴婢绣的衣裳。”
欢颜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住了施红,我不是故意惹你想起不堪往事的。”
绿俏在一旁打着茬儿,“施红喝些茶吧,你们也喝,咱们都尝尝主子在娘家带来的好茶。采芳,去拿主子睡房里床上的厚绒毯来,给主子的腿脚搭上些,夜里风凉,那软榻又在窗户底下。”
采芳取了绒毯给欢颜搭在腿上,嘟囔道:“娘娘这么早就让太监们把这软榻搬到窗下来,大晚上的还坐在窗根底下吹冷风,可小心着了凉。还不如等到春暖花开时再搬来,明天再使他们搬了回去吧。”
欢颜摇头,“这窗纸好着呢,一点都不透风,你要是不放心,就拿个厚被子来将这窗户堵上。”
采芳闻言立刻就要扭身去找被子,欢颜哈哈大笑:“采芳我逗你的,这窗上又没个木橛子,你把被子挂在哪儿啊。”
其他几人也望着采芳不知所措的样子,各自轻笑起来。
绿俏笑够了说道:“真别说,主子这主意好着呢。明儿我喊小山子小周子进来,给这殿里所有窗户上边都钉上一排小圆木橛子。”
“再领几条厚绒毯,施红把那绒毯按窗户大小宽上半尺长上一尺裁好,再在顶边做些袢子出来,挂在木橛子上不就能挡风了么。”
“主子从江南来的,这京城的天气这么冷,弄些绒毯挂上能暖和不少呢。”
眼前这个时候其实窗户上还没有窗帘的,一个不小心就创造了窗帘出来,还真是人多力量大啊,欢颜感慨着。
“就依绿俏说的吧,只是我睡房里要做得精致些,弄个轻纱把绒毯包起来,最好绒毯和纱都是紫色,或者纱就要透明的。”
“再做几条和睡房里床上的帷幕一样料子的,留着春秋天用,挡光挡眼睛,我总担心有人捅破了那窗户纸往我睡房里瞧。”欢颜说罢又大笑起来,几个宫女也跟着一同笑着。
“好啦,时辰也不早了,主子也该安置了,点翠,你带着采莲去烧些热水来,再喊小周子他们帮忙提进来,咱们伺候主子沐浴吧。”又聊了一会子,绿俏站起身来打断众人。
采芳进得睡房,将欢颜包袱里的干净内衣拿了出来。欢颜想到了什么,赶紧拉住施红:“我要是画几个图,按图做很简单的衣裳,你能做得出来吗?”
施红说:“只要不是比日常穿的衣裳复杂的,奴婢就能做。要是宫里娘娘们穿的礼服,奴婢做不出来。”
欢颜点头表示知晓,打算明儿一早画几张现代睡衣的图样。施红要是能做,就做几件穿穿。记得戏里演的那些小姐们,炎热的夏天在自己房里,都得穿着几层的衣服,若搁自己身上可真真难以忍受。
在齐家之所以没弄来穿,欢颜实在是怕吓坏娘亲。那睡衣睡袍袒胸露臂的,估计娘亲直接就得气晕了过去。
小周子和小山子将几桶热水提进睡房,先用一些刷了浴桶,将刷桶水舀了出来后,将另外几桶都倒了进去,拎着空桶施礼告退。采芳伸手试了试水温,上前准备帮欢颜解衣。